“你今日在宮裏對林小姐做了什麼?”上官燁眯著眼危險地走近安南。
安南到底是害怕上官燁的,外人看他美若天仙,但他內裏極其腹黑,安南自小到大都不是上官燁的對手。
“哥,我錯了。”安南立即承認錯誤,隻是安南害怕歸害怕,但她卻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本來就是要自己去爭去搶的,更何況,就連母親也說齊王將來是個良婿。
“知錯了?”上官燁頓住腳睨著安南,“知錯就應該受罰,童易明知你犯錯,卻不製止,已經自請責罰削發三寸,剜膚一尺,思過一個月。那麼你覺得你這個罪魁禍首應該怎麼罰呢?”
安南立即驚恐萬狀,這回她是真的知道怕了,她平日裏犯的錯不少,上官燁對她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沒想到上官燁竟然如此重罰了他的貼身暗衛童易,她不知道上官燁會怎麼罰她,但她知道絕對不會比童易輕。
“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今天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才踩到了她裙擺的,婉容娘娘很喜歡她的,所以才會請她過去坐,哥,你饒了我吧,林小姐現在很好啊,她一點事情也沒有。”安南哭求著上官燁,“哥,我是你妹妹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饒過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是啊,她現在是一點事也沒有,但她沒事並不是因為你,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曾婉容懷有身孕,謀殺未出世的小皇子,安南,你的膽子何時變得這樣大了?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上官燁並不因為安南的哭求而有絲毫心軟,而是步步緊逼,步步緊逼。
安南沒想到上官燁直接給她扣了一頂這麼大的帽子下來,謀殺未出世的小皇子啊,她的確知道曾婉容懷有身孕,她也知道曾婉容用的香是迷跌香,隻不過如果林子珊那一下撞過去,曾婉容的孩子必保不住,那時候林子珊就是死罪,曾婉容也絕不會放過林子珊的。
可她卻沒想到,林子珊這麼敏感,竟發現了曾婉容有孕,繼而又將迷跌香推出來,卻立了一功,這叫她如何能不恨,她沒想到這丫頭竟這樣聰明。
“哥……”安南哭得雙眼通紅,腦子裏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上官卿悅,我不希望你變成跟她一樣的女人,那是一種悲哀,明白嗎?”到底,安南還是他的親妹妹,他雖然惱,卻生不了恨。
“不會的,哥,他會喜歡我的,他對我一直都很不錯的,哥,你不是喜歡林小姐嗎?你納林小姐為側妃吧,你納了她,他就不會再有想法了。”安南見上官燁態度緩和下來,驚恐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好轉。
上官燁想起那妮子的清傲,想起那日林老太爺壽宴,她與她的好姐妹在竹裏間的一番論談,那個女子怎會答應。
淡淡了掃了眼安南,上官燁緩緩說道:“童易因你受了罰,你犯了錯,責罰理應由你自己承然,不過他既然自請了責罰,你就與他同罰吧。”
安南頓時麵如死灰,她一直以為上官燁大不了就是罰她禁足,麵壁思過,或抄抄女訓,女戒,雖然她素來知道上官燁的手段厲害,心思狠厲,但從來沒用在她身上,方才她哭求亦是抱了一絲僥幸,沒想到上官燁果然夠狠。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沒有父母允許,是不能自傷身體,否則視為不孝。這些且都不說,天下間試問哪個女子不愛美,削發三寸,剜膚一尺,這麼大麵積的創傷,便是有再好的藥,隻怕也恢複不了她那凝脂一般的皮膚。
況且,看著刀從自己身上將肌膚剜下來,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得血淋淋,那種巨痛,那種恐懼,安南此次還未來得及求情,上官燁已經離去,隻有他以內功傳來的聲音,“今日隻是小罰大戒,如有再犯,你就直接去見周寒。”
安南聽見周寒的名字,口張了張,卻再也喊不出一個字來。
子珊回到晉寧宮時,才感覺到腳踝很痛,回到房間將鞋祙脫下,才見原本白晳如玉的腳踝此時又紅有腫,她動了動,扭到了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子珊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黴,連著兩次進宮都沒有遇見好事,上次是手臂,這次是腳踝,是不是她的八字跟這皇宮犯衝?
看來她是不是真的該去求太後讓她出宮?
永泰去要熱水,用帕子給她敷,稍微不那麼痛的時候,她才開始慢慢地揉。
“小姐,以後見了安南郡主還是繞道走吧,這腳踝腫成這樣,可見她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力,且這絕對不是一個弱女子可以做到的。”永泰一邊輕重適宜的給子珊揉,一邊勸道。
“我知道她會武功。”子珊淡淡地說道,安南的腳步特別輕,就如同她分明離她身邊,卻在一瞬間站到她身後踩住她的裙擺一樣,這樣的敏捷輕悄不是一個深閨弱女子可以做得到的,她覺得有武功不是一件什麼不正常的事,前世的世界裏有多少女孩子內心揣了一個女俠夢,何況平南與京城本就不一樣,做為藩地的郡主會武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等一會子我去回了太後,看看能不能出宮回府。”子珊說道。
“太後娘娘為什麼讓小姐進宮來陪敏長公主?不讓皇後娘娘陪呢?”永泰有些不明白,太後的心思,不是她能猜測的。
“太後娘娘當年是昌家的嫡妻,膝下隻有敏長公主一個女兒。”子珊淺淺笑道,其實這隻是其中之一,其他的除了太後告訴過她的,別的她也猜不到。
“可是當今皇上對太後娘娘很是孝順敬重,太後娘娘對皇上也如親子一般,為什麼……?”
“永泰,你素來是個穩重的,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該去猜測,去評論的,我們隻要看著它慢慢發展就可以了。”子珊打斷了永泰的話,這裏麵有許多問題都不是我們用眼睛可以看得見的,所以看不見那就不要總想著去扒開來看,不管真相是什麼,知道都一定沒好處。
子珊腳踝消了腫,太後身邊我的蘭心過來對她說,太後體恤她這兩日陪她累了,特讓她來傳話說同意讓她出宮,說好好養幾日,大約是過些時候還要進宮的。
子珊心裏有些不明白,太後這話很明顯就是已經知道她受傷的事,既是如此,太後必定知道這宮中於她而言是什麼,為什麼過些時候還要讓她進宮呢?
但她回到府中看著萬氏拿給她的禮部來的貼子,她頓時就明白了,說起來以她現在的身分,還真沒有資格去參加,但她卻拿到了禮部的貼子,說明有人想讓她去參加?
子珊不去猜,她覺得不管是誰,這背後之人總會露出真麵目來,就如同太子妃一樣,她原是藏得這樣深,可那一個眼神還是將她暴露在自己麵前,就如同自己一樣地極力隱藏自己,卻還是在太子妃麵前露出了真麵目。
其實,那晚上那一曲並非一定要彈那曲,很多古琴曲她也不是不會,但她還是選擇不惜將自己暴露出去,而去試探她懷疑的那人,雖然她一直懷疑的是太子,而最後是太子妃,那也說明她還是成功了。
那麼以後,如果她與太子妃之間真有什麼套利益衝突,那就鬥智鬥勇罷了。
待她腳踝稍好些,子珊便讓玲瓏去了甜品屋,既然太子妃已經知道了,雖說不是全部,但子珊覺得剩下的,以太子妃的聰明,不會想不到,所以,幹脆她直接麵對,總比在別人麵前演一個跳梁小醜好得多。
子珊拿著小份的蛋糕與冰飲,進入東宮後,邵公公直接就將她引到太子妃的宮殿裏,子珊見到太子妃,沒有太多感慨,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
依舊是恭恭敬敬地行禮,太子妃一把將她扶住,屏退了殿裏所有的人,子珊也讓玲瓏退下,太子妃將她拉到身邊,笑道:“人家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瞧你,我都想哭了,你還沒有一點激動。”
“臣女也很激動,隻不過您現在貴為太子妃,臣女不敢逾矩,您要的蛋糕,這幾日天氣越發熱了,臣女還多帶了一份冰飲,希望能幫太子妃壓壓暑。”子珊將蛋糕與冰飲放在小葉紫檀雕花圓桌上。
“果然是個細心的人,我也給你送了份禮,大約你回去的時候,已經收到了。”太子妃笑道。
“原來是太子妃,如此多謝,等一會臣女給您寫個貼子,以後甜品屋的蛋糕與冰飲,您直接派宮女拿了貼子去,不用排隊。”子珊亦笑道,既然受了她的禮,自是要還的,甜品屋的聲名聲如今在京城已經做起來了,現在外地一些有錢人過壽或者過生日都是直接派人提前來甜品屋訂好,大部分時間去習東西,都是要排隊的,說子珊免費送,子珊自是做不到的,她原本就是一個商人,凡事會計較利益,參加選妃宴對她來說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隻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所以能還的不過就是一個不用排隊的禮。
太子妃見子珊這般小氣,卻越發地笑得明豔,“你可是我前世就最愛甜食,便這個世界做出來的糕點不是太甜就是太膩,沒有你這個味道好,我可以多幾吃份都不膩。”
“你前世是做什麼的?”太子妃用勺子直接從蛋糕裏挖了一勺喂進嘴巴。
“大夫。”子珊淡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