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什麼話,全在酒裏!”
說罷,我從梅梅手邊搶過半杯酒,一飲而盡。剛喝下去還能對付他們幾句,過了兩分鍾,自己當不了自己的家,完全失去記憶。
這一天,畢竟是自己在生活了十四年的家度過的最後一夜!
第二天早上,三個人吃完梅梅熱好的早飯,老主任讓我開車和他去開會,順路讓梅梅下車去上班。會從周一開到周六的下午四點半,我回客房整理文件,老主任興衝衝地進門要去軍區招待所,晚上單為結束會議的兩位姐夫餞餞行。
老主任和老所長是多年的老朋友,兩位長輩見麵還愛碰三杯。那天,老主任點好菜,老所長啟開啤酒瓶就要走,被我一把攔住。
“誌軒,”老所長笑了笑說,“你不知道,隔壁有人請參謀長。”
“王叔,”我把聲音提高了八度,說,“徐誌軒留你喝杯啤酒,誰要敢說出半個不字,我單去造他的反!”
門被推開了,叔叔和我對視一眼,扭頭就從一位麵熟的少將手裏要了一瓶“五糧液”,進門放下,說:“楊子,你跟亮子我陪你老叔喝好酒,明天上午請你老叔一起去家裏坐一坐。”
“王叔,喝了這杯啤酒!”
老所長接過我剛倒滿的一杯啤酒,隻聽叔叔說:“老所長,他們想吃啥點啥,記我卡上。”說罷,他深沉地走出去,輕輕掩上門。
老所長邊喝邊伸出大拇指,老主任把“五糧液”放在他手裏說:“老哥,快去招呼參謀長,我們就想坐坐說說話。”他關上門,壓低聲音說,“誌軒,門口站那位是不是……”
“謝元德!”我忽然想起他的名字,說,“亮哥,謝元德當麵是人,單把你拍的飄飄欲仙,背後是鬼,貶的你一文不值,兩麵三刀!”
“吳政委,”老主任接過楊鎧的煙,說,“我七七年春節前去專訪,謝元德當著我麵誇誌軒是未來的軍長,轉臉在高政委麵前說誌軒就想出風頭上報,做人品德也太差勁!”
“老叔,謝元德拍馬屁一絕。他在軍裏拍不成,軍區首長多,我小叔借他來可能能派上用場。”
吳亮風趣地一說,逗的我們笑還不敢笑出聲。菜上齊,他們喝酒我喝水,東拉西扯地吃了一頓飯。
“王叔,飯錢和禮物錢,反正就這麼多,明天上午過來拿。”
“誌軒,王叔包你滿意!”
老所長和兩位姐夫,高興地目送我開上皇冠轎車緩緩駛去。
進了報社大門九點多,老主任回家,我去辦公室放文件。等上了樓,自己開門進家單傻了眼!
“家徒四壁”是形容貧窮的。我身上除了把鑰匙和零錢,已經一無所有,成了真正的無產者!
自己回家前交給老所長六百八十塊錢,扣除和老主任他們的一頓飯錢,請他為我的長輩們過生日和新年買了點禮物,衣服口袋裏剩下的兩塊多零錢隻夠吃一頓早飯。
如果,陸小璟不毀了我的家,掃掃麵袋,抖抖米袋,還有半碗醬鹹菜,足夠維持一天的生活。但她得寸進了尺,*我當著老社長,老處長,兩位姐夫,戰友還有同學的麵,對嶽父和嶽母怒發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