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連說帶笑,我把兩位姐夫送到軍區的第二招待所,老所長正等在接待室。自己調轉車頭返回報社,鎖好車庫進家門,麵對一桌子殘羹剩飯犯了愁。倒了真可惜,吃又吃不完。自己點上煙鬥,隻聽大朱哼哼著流行歌曲上了樓。我趕緊去開門,迎進來兩位老同學。
“誌軒,大姨真回去啦?……”
說著,梅梅進門就眼前一亮:“大寶,瞧這一桌子美味佳肴,還有半瓶五糧液和烙餅,不用說也是兩位大姐夫明天開會上午來的!”
我先扔給大朱一支玉溪煙,敘述了一白天的經過,斟上兩盅五糧液,說:“梅梅,多虧三妞真大方!”
“行了!”梅梅瞥了我一眼,怪罪地說,“賀叔賀嬸來也不去個電話!你不知道我爸我媽念舊情?還有人家藝茹姐,見啥就給買啥!”
“梅梅,”大朱點上玉溪煙說,“你去熱菜,我去拿瓶酒,咱們接著跟他‘練’,今天一定把三將軍練展!”
“你說怎麼練單怎麼練!”
我嘴上和心裏都高興,隻要不浪費花錢買的食物,自己陪兩位好同學喝點酒,無非就是醉上一覺!
熱好菜,該拚盤的拚盤。
斟滿酒,擺上桌三隻盅。
“親愛的,聽我的,說不到你補充。象姐夫跟春哥他們不喝酒免提,強哥,國良哥,藝茹姐和平平各兩杯,賀叔和賀嬸各一杯,讓他先喝了罰酒,你跟他再理論!”
大朱越說越得意,梅梅也不甘示弱:“三將軍,還有我爸我媽的一共十二杯,三杯一句心裏話,問你什麼說什麼,不許掉一滴酒!”
“沒問題。”我起身去廚房洗了個玻璃杯,回來倒了少半杯酒,“夠不夠就這麼多,我酒量有限。”
“誌軒,先吃口菜墊墊。”
大朱非常客氣地喝了一盅酒,梅梅接上話音說:“誌軒,你壯的象頭牛,身上的某個零件是不是有了毛病?”
“沒病。”我端起杯喝了一口,夾起片牛肉,邊吃邊說,“梅梅,生理正常的男女都有要求,但人是感情動物,失去感情,零件失靈!”
“回答的很好!”說著,大朱也讓梅梅喝了盅酒,“誌軒,我信你的零件沒毛病,哪新房子有毛病?”
“差點忘了!”我端杯喝來一大口浻,吃了好幾口菜,說,“大寶,賀叔來了一看就罵我,一直說我的家太破太舊。梅梅,我喝醉前有兩件事,小事得勞駕你給燙一下衣服,明天開會穿,大事得實話實說,你們一共替我交了多少新房裝修款?”
“三將軍,說了喝不喝?”
梅梅說著端起了酒杯,大朱卻狡黠地一笑,說:“誌軒,你說一曆來不二,我今天也要亮展你!你們社領導的超麵積款是一萬八,集資裝修款是一萬二,一共三萬。想還可以,必須在今天的零點之前還!”
“利息免了。”梅梅話音未落,大朱接著說,“可不能出這屋!”
“出口變不變?”我夾了粒花生米,一邊嚼著一邊等。夫妻二人四隻眼,驚奇地麵麵相覷了片刻,單聽我接這說:“梅梅,拉開你右手邊的抽屜,從信封裏找一張夠數的,餘下的存款先替我保管好。”
梅梅似信非信地拉開抽屜,取出信封,抽出存款單據,大朱馬上軟了下來,說:“咱哥倆,誰跟誰?要給領導行賄是有不良目地的,我對你有啥不良目地?徐副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