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土之屋(2 / 3)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那人,不知不覺的走向了他,禦風也沒有上前加以阻攔。

“‘炎之域’的姑娘,一定要提防你身旁的那個男人。”背對著禦風,他用鷹一般的眼神緊緊盯著我,“他是你的敵人。”

似乎是驚愕於我平靜無波的眼神,他又補充了一句:“風卷火滅,火長風消。”

話音剛落,那位老者就消失了。我沒有客意再去尋他,不知怎的,我總預感自己與他會再次相遇的。我並非冷血,他讓我提防禦風的話語,我也絕非是充耳不聞的,然而在人間我們已經結為夫妻,已經坦然相對過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隻能選擇信任現在的他。--明天?對我們來說都很遙遠。

“...姐姐...”

聽見有人喚我,連忙回過神來,原來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麵相清秀高高的男孩站在我的麵前,我忙微笑道:“小弟弟,有什麼事嗎?”

隻見那男孩兒隨即換上羞赧的麵容,斷斷續續說道:“姐姐...你剛才好厲害...而且長的像仙女一樣美...這個...送給你好嗎?”他說著,遞過來一枝花。

“謝謝你喲!”我接過花衝他點頭笑了一下,見他緊張的樣子實在可愛,於是又揮淚補充了一句:“這糖...給你吃好嗎?乖哦~~你叫什麼名字?”

“謝謝姐姐!我叫十二。”拿著我遞過的棒棒糖,那男孩開心的放進嘴裏,爽朗的樣子煞是惹人憐愛。

忍不住捏了十二的小臉一下:“我叫葉妍,現在我們知道了彼此的稱呼,就是朋友了。”

十二愣了一下,但這一表情轉瞬即逝,之後他訕訕的笑了。

見我們耽擱太久,身旁的禦風正欲開口打斷,忽聞不遠處有人群騷動,像是來了什麼重要的人物。我忙拉著禦風以及剛剛熟識的十二,跑向人潮湧動的地方,看熱鬧去也。

“妍妍,這孩子並不簡單。”奔跑中,禦風的聲音伴著風兒飄渺入耳。

直到我們三人駐足有一會兒,身旁人群摩肩接踵,我才緩緩看向用身子貼護著自己身體的禦風答道:“我知道。”

眼前一個高高的紅色台子上站著兩個男人,一者麵貌清儒溫文爾雅,另一人身形高大相貌粗獷放浪不羈,外貌雖然迥然不同,但相同二人都衣著華麗奪目儀表不凡。他們相視而立,神情調笑卻也認真,像是在比試什麼。

身旁突然不擠了,我看向身旁十二,用眼神提出了我的疑惑。靈巧的十二立刻會意,耐心的為外地的客人解惑:“每月七日,‘奇異之門’區域的領主都要設擺擂台名為‘對抗遊戲’,今天呢,恰為此日。”

“對抗遊戲?”我瞟了一眼擂台上的兩個人,“那他們是在...”

“賭。”十二笑笑的看著我。

領主喜歡賭搏?

“台上的哪位才是領主呢?”禦風盯著十二問道。

“你自己猜不好麼。”十二的聲音冷冷的。奇怪,他似乎對楊禦風沒什麼好氣。

“禦風,你看人家孩子都不喜歡你。”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我向禦風打趣道。楊禦風麵無表情的投視於前方,選擇沉默。

十二一本正經是說道:“我哪裏敢不喜歡楊哥哥?他卷起一陣風就可能把我吹走。”

對話就此打住,我的視線又拉回到台上,望著上麵的二人,疑惑與詭異在腦中閃過,胸口莫名忐忑。

“諸位,今天我們的第一場賭局是需要大家一同配合的。”左手的那位儒亞之士優雅的對台下的人群發話,隨即一個響指,一位約麼十八的少婦被人搡上台前,她生得妖嬈動人媚態萬千卻掩飾不住麵色的憔悴,如果細細瞧去不難發現她小腹明顯的隆起。她一出場,我聽見四周人群中充斥著嘈雜的噓聲。

沒等我問,十二急著炫出他情報:“這女人原是領主的寵妾,誰知他偷偷愛上了別人,這種水性揚花的行為是為大夥兒所不容的。唉,真可惜。”說完之後,十二惋惜的歎了口氣。

在十二歎息的同時,台上左手那人做了一個手勢,立刻跑出來幾個家丁向眾人分發了一個個粗布布袋,我打開袋口一瞧,竟然是一顆顆有棱有角的小石子,立刻抬頭看向擂台,難道...

...

台上悅耳男音又傳過來:“如諸位所見,今天我與沈兄--”說著他謙手讓了讓右邊那位壯漢,隻見那人雙手環胸不置可否,於是,他接著說道:“我們賭的就是:大家可以投多久石子,才可以把她砍死。我賭一分鍾。沈兄,請--”

“半分鍾。”第二個人依舊是兩手環胸,麵無表情。

眾人紛紛叫好,大多都抓起一把石子蓄勢待發。少婦被壯漢踢下擂台,在人群中顫抖的站起來,驚恐的盯著周圍。

我跟禦風倉促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在彼此的眼中查詢到了詫異。

救,還是不救?

就在我們猶豫中,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那少婦突然朝我們這邊奔來,在我與禦風錯愕間,一把抱住了我身旁的十二,慟喊道:“十二爺!救我!!”

十二撥開少婦額頭混著汗珠的碎發溫柔的說:“唉,可是環--你辦了錯事呀。”

少婦連忙激烈的搖頭:“十二爺,可是我已經懷上你的骨肉了!”

聞此言,我一怔,難道十二就是環偷情的對象麼?

不對。

那人不可能還活著。推翻了自己的假想,我不禁搖首,那麼,現在隻剩下一種可能了。我凝視著身旁微笑著的十二--

“但是你背叛了我呀,那天,你跟一個男人親親密密的偷情,一點也沒把人家放在心裏。”十二笑著嗔怪道。

“十二爺!賤婦知道自己錯了!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再說我可是‘一身兩命’呀!”少婦環早已是痛哭流涕跪倒在十二的腳前,方才的媚態盡無。

“你敢用孩子...威脅我?”十二笑看著環。

“賤婦不敢。”少婦也得意的笑了,笑得好像勢在必得。

“不過也對哦,‘一身兩命’--”十二作思考狀,隨後俯下身子,用手指撫mo著環的腹部,低喃道:“我的寶寶麼...”眉頭一蹙,倏的伸長右手手指,露出長長的指甲猛的一劃,竟立刻戳穿了環的小腹,細長的手指慢慢深入在胚胎掏尋,鮮血中,竟拽出了一隻紫紅色尚未成形的胎兒,外麵還裹著一層透明的液膜。

他幽哉瞟了一眼少婦環凸愕的死眸,淡淡吐出幾個字:“不過,差了一個字,是--‘一屍兩命’才對。”

十二手一鬆,將胎兒拋在早已窒息躺地開腸破肚的環的身上,吐了吐舌頭道:“寶寶真醜,到像現在的你,哪裏有我漂亮。嗬嗬。”

笑聲剛落,他徑自施展了土之魔法,轉眼間,一大一小兩具屍體化為了一撣塵灰。

台上原先二人也在他的魔法解除之後,隨即逝去,原來是假人。我們周遭早無人圍觀,大家像是習慣了這種場麵似的,不久之前就紛紛散場了。

一陣風拂過,黃土飛揚,這才發覺自己已身在“土之屋”。十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指尖尚還殘留的鮮血,柳眉微蹙,仿佛是陶醉品味百年芳醇的紅酒一般,他的這一舉動讓我想起了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嗜血卻也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