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這世人的繁文縟節就不要行了。”婆婆和顏悅色,似乎並未有半絲不快:“我尚未完全恢複人形,你就隨便的拖個小凳坐在我旁邊吧。”
“哦~”一珊乖乖應道,正要尋凳,那馬尚封扇柄一點,屋角的一個凳子長腿似地停到一珊腿邊,一珊感激地一瞥,腿一彎就坐了下去,雙手拘謹地放在膝上,絞著衣擺。
“知道我找你來有何事嗎?”婆婆伸出纖纖玉指,挑起一珊圓潤的下巴,一雙美目生波的媚眼直視惶惑不安的一珊。
一珊連忙正襟端坐,眼越過婆婆烏黑油亮的秀發望向她身後的雕欄大床:“謹聽婆婆教誨。”來到這兒沒多久,一珊越發覺得自己象個古人了。
婆婆發出一聲輕笑,她那被水泡得溫熱的白嫩手指輕輕滑過一珊的臉龐:“看來我的脂凝膏起了作用,兒媳婦臉上的傷痕已淡不可見了!”
當是靈丹妙藥呀,剛塗上這麼快就好了?一珊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真感覺柔滑嬌嫩了許多,心下竊喜,當然免不了要拍拍婆婆的馬屁:“婆婆的凝脂膏真是世上少有的美容靈丹呀,兒媳能用到,真是婆婆的賜的恩惠,令兒媳受寵若驚”極配合地露出感激流涕的表情。
媽呀!一珊自己聽到自己說出的話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子,真是見人說人話,見妖說妖話,環境險惡,不知這公婆對她到底有何居心,那西方求敗為何欲言又止讓她如墜雲霧,出於自保,不善言辭的她也變得巧言利舌起來。
對於倆人的對話,屋裏的另外倆人充耳不聞,一個自泡自的澡,一個自飲自的茶。
呆久了,那刺鼻難聞的異味也適應過來,一珊不再屏息凝氣,隻是人一鬆懈下來,就感到有輕微的眩暈襲來,不過還好。
狐妖婆婆婉爾一笑,笑得千嬌百媚,那雙勾魂壓魄的媚眼直勾勾地看著一珊,仿若在棺材蓋上看到的那個深旋的漩渦,讓她的魂魄都吸走了般,這雙眼,對女人,同樣有殺傷力,一珊愈發把持不住了,她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怔怔地望著婆婆。
婆婆很滿意她的反應,從桶中探出身子,雙手摩娑著一珊的臉龐,吐字如蘭:“那日家宴,酒中的玉女泉是你下的吧?”
“嘎?”仿若中了魔盅一樣,一珊呆呆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婆婆的手一頓,臉上劃過一絲狠鷙,發出一聲冷笑:“果然是你,原來那臭小子對我說了假話,怪不得他不讓你單獨見我,若不是今兒個有刺客殺上門來,我豈不是還要被他蒙在鼓裏多時?”
一珊仍然一臉呆滯,默默地聽著婆婆的自言自語,而屋內的另外兩人,狽嬌仿若昏睡在浴桶裏,而飲茶的西方求敗,鬼魅般消失,早已沒了蹤影。
“兒媳婦,你知道嗎?你的一泡尿,破了我千年神功,讓我這幾天來,飽受這經血噬骨之苦。”婆婆的聲音越發狠辣:“解鈴還須係鈴人,那就用你的血來解開我身上的餘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