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往他們的方向丟去,聲音清冷,卻將氣場拿捏得死死的,“她還生病,不能吹風,你讓她把外套穿上。”
刀疤男有著一秒的呆愣,縮了縮脖子,拿著刀的手僵了僵。
楚胭適時地開口,“我是真的很冷,若是再這麼下去,還沒等你談判完,我就堅持不住了。”
刀疤男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示意楚胭彎腰去撿,那刀尖對準她,隻要她敢有任何其他的動作,他便會直接一刀捅下去。
楚胭在撿衣服的時候,也衡量了下就這麼逃跑的成功率有多大,還看了一眼程野的方向。
男人隻是抿了抿唇,就這麼緊緊地盯著她。
而楚胭卻接收到了他的訊號,乖乖地撿起外套穿上,不敢輕舉妄動。
“把鏈子拉上。”程野看著她,聲音低低的,帶著某種安撫的意味。
楚胭乖乖地聽話照做。
等她拉上拉鏈後,程野這才將視線遊移到那刀疤男的身上,目光從容,卻又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你的目的是尋死還是解決事情?若你是想解決事情,就往回站一點。”
刀疤男死死地瞪著程野,到卻還是聽從了他的話,離護欄遠了些。
但這種距離對於程野來說,還遠遠不夠。
那男人似乎也忌憚程野,命令道,“你給我往後退。”
說著話,他把那刀口又往楚胭的脖子上湊了湊,無聲地威脅著。
他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很在乎他架著的這個女人。
程野微舉了舉手,聽話地往後退了退。
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在確保楚胭安全的前提下進行的。
“還有你們——”
刀疤男拿著刀子往旁邊一指,指向了正偷偷摸摸靠近他的便衣武警。
“都給我往後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著,他又將楚胭帶到了護欄旁,甚至還帶著她踩上了那邊緣上坐著。
顯然是對於剛剛那武警的所作所為,產生了對抗心裏。
那名武警往後退著,“你冷靜點。”
樓下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聲。
“坐上去了!”
“快看,真的坐上去了——”
“……”
程野看著他的動作,瞳孔瞬間緊縮,烏黑的眸裏帶著恐懼,臉色一寸一寸變白,心跳近乎停止。
但他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一瞬不瞬地盯著。
很快,便有人帶了一名女記者上來。
女記者手裏提著一個包包,另一隻手上捏著一個記錄筆,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直到刀疤男讓她停,她才停下腳步。
記者蹲在地下,伸手,將手裏的錄音筆伸向她,“你有任何的訴求,都可以跟我說,我會記錄下來,屬實報道的。”
刀疤男踢了踢腳下的廣播喇叭,示意楚胭撿起,放在他的嘴邊。
一時之間,他的聲音傳到了醫院的每個角落裏。
“我在大興集團的工地上做了兩年了。就在半個月前,因為工地上購買的一些措施出了問題,我從那上麵摔了下來,把我的一條腿摔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