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佛祖有一個徒弟叫做金蟬子,相傳他佛性極大,但因其性格怪異,總是做出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事情來,不像其他佛門弟子一般。
而且他一直質疑佛祖的佛法,說那是小乘佛法,世間還有著大乘佛法,因而每每在佛祖講佛的時候,金蟬子要麼不去聽,要麼去了也是打瞌睡。
平時金蟬子也經常和同門一起討論佛法,每當涉及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的觀點上,總是吵個不可開交。佛祖知道此事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佛大道三千,各取其一。”
也並不是所有的同門都不喜歡金蟬子,有二者,卻對金蟬子的思想很是認可,一是須菩提,二是地藏王菩薩。前者是金蟬子的同門師兄弟,與金蟬子不同的是,須菩提雖然讚成金蟬子大乘佛法的理論,也不排斥佛祖的小乘佛法。
後者的地藏王菩薩,之所以認可了金蟬子,完全是無意間聽到了金蟬子一絲關於大乘佛法的理論。小乘佛法裏講菩薩是指用“人人具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的觀念,把凡是立下宏願,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都稱之為菩薩,而金蟬子認為這是不全麵的,他覺得菩薩應該是指立下弘大誓願,要救渡一切眾生脫離苦海,從而得到徹底解脫的佛教修行者才能喚作菩薩。
地藏王菩薩也正是因為得到了金蟬子的這個理論,才立下了“地獄一日不空誓不成佛”的誌願,從此,地藏王離開了西天,進了冥界。
盂蘭盆會,是佛教每一百年舉行一次的活動,由如來的徒弟輪流負責準備,這次的盂蘭盆會正好輪到金蟬子主持,但因金蟬子不喜歡做這些,所以找來須菩提讓他幫忙籌辦。
須菩提不愧是佛祖最得意的弟子,沒過幾日,就建立好了盂蘭盆會需要的中元壇、普施壇、孤魂壇。也命人將大殿打掃幹淨,準備好了各種供器,以及招待三界來賓的各種果品。
須菩提弄好這一切後,去金蟬子的住處找到金蟬子,打趣道:“準備盂蘭盆會這麼簡單的事你都做不好,好意思說自己佛性極高嗎?”
金蟬子笑道:“是佛祖說我佛性極高,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至於舉辦盂蘭盆會,我不喜歡去做,不代表我做不好,隻是因為我覺得那些都是凡俗禮節,毫無用處,因而我懶得去做罷了。再者,我又為什麼要去做那些,難道佛祖讓我去做,我就一定要做嗎?”
須菩提聽到金蟬子的話語,知道和他繼續聊下去也無用,起身就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金蟬子說道:“兩天後的盂蘭盆會你記得去參加,有你一直想見的人。”須菩提並沒有說金蟬子一直想見的人是誰,就離開了金蟬子的住所。
“是誰呢?難道是他?”金蟬子看著須菩提的背影,自言自語了一句。
兩天後,金蟬子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裏,看著來參加盂蘭盆會的三界仙、神、佛、看著他們彼此吃著神果,品著仙酒,談論著各自的大道。金蟬子掃了一眼,失望的剛要離開大殿。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金蟬子麵前,不是別人,正是金蟬子一直想見的那個人,那個人看了一眼金蟬子,問道:“你可是金蟬子?”金蟬子答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金蟬子,何必明知故問呢?”
“好一個金蟬子,果然與眾不同,你為何不和他們一起去品酒論道呢?相傳你不是有著自己的一套佛法嗎?”那人似乎並不驚訝金蟬子會有這麼直白的答複。
“我的道,與他們的道不同,我的道在他們眼裏是異類,就猶如他們的道在我眼裏一般。你不是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去論道嗎?”金蟬子撇了一眼大殿內的諸位仙、神、佛答道。
“我乃小道,難登大雅之堂,因此不願參加罷了。”那人謙虛道。
“既然這裏的環境你我皆不喜歡,可否願意去我的住處,好好暢談一翻?”金蟬子抬起手臂,指向了自己住處。
“如此甚好,那就叨擾了。”言罷,那人跟著金蟬子,來到了金蟬子的住所。
不知道倆人在住所裏談論了什麼,隻是三個時辰過後,金蟬子和那個人從屋裏走了出來,金蟬子手裏拿著一杯子,杯子上散發著淡淡的茶香。
“多謝道長的指點,現在,我終於知道該怎麼做了。”金蟬子把手裏的那杯茶向那個人敬了過去。
“你既然執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喝你一杯茶,他日我還你一個情。”那人接過金蟬子遞來的茶,一口喝下,隨即化作一團祥雲,飄然而去。
待到那人走後,金蟬子來到佛祖跟前,對著佛祖叩拜,說道:“佛祖,我以悟出大乘佛法的真諦,特來辭行,請佛祖準我離開西天,去往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