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木無一早早地起來去看那隻狗,卻發現那隻狗不知所蹤,隻見半張餅依舊還在。
而後老乞丐出來又帶著木無一出去行乞。回到破廟後,見到那條狗踉踉蹌蹌地走了回來,也不知它的病好了沒有,之後木無一又去端了碗水出來。而狗依然不進廟裏。
一連十幾天皆是如此,但那狗的病卻是好了。也慢慢願意跟著木無一二人出去乞討,慢慢和他們熟悉起來,感情漸深,也願意和木無一玩耍了。
一日傍晚,天上忽然電閃雷鳴,接著很快下起滂泊大雨來,狂風怒吼,吹得雨點到處亂灑,廟的門上也被打濕不少。
木無一剛剛回到破廟,就立刻想到了門外的那條狗,急急忙忙向門外跑去。隻見那狗全身滴著水,爬在地上,嗚嗚地叫著,還時常抖下身體,讓身上的水留下。好生可憐。
木無一心中再也受不了,不顧大雨,衝出門外,想要將狗抱到屋內。但是那狗也站了起來,死活不肯。於是,一人一狗,在風雨之行,靜靜對望著。那狗似乎在堅守著它的最後底線。
不知何時,老乞丐也站到了門前,看到這一幕,也感到無奈,出門拉著木無一進了門內......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木無一早早起床,搖醒了老乞丐,準備到街上去乞討,那狗見了二人出門,也一起出去了。
一行二人一狗討了些吃的,正要找的地方休息。走著走著,那狗突然向前衝了過去,見它跑到一處,叼著一女子的衣袖不放。女子旁還站著一個年輕男子。老乞丐以為那隻狗惹事了,帶著木無一馬上跟了上去。見那女子回頭,老乞丐立刻便認出了那女子是狗原來的主人。
那女子說到:“公孫梓表哥,你看,那狗居然還活著呢,隻是好髒啊。”見狗咬著她的衣袖,更是嫌棄,心中漸生怒火,向那狗踢了一腳。公孫梓見此,也隻是無奈搖了搖頭,暗歎一聲。
老乞丐急忙上前,帶著一副笑臉說到:“姑娘既是這狗的主人,就請將它帶回去吧,這狗跟了我們一段時間,它命大沒死,病也好了。”木無一卻是一臉的不舍,到不能說話,卻也無奈。
那女子看了看老乞丐,又看了看木無一,不耐煩地說:“這狗跟著你們、兩個乞丐?難怪這麼髒,還說不定帶了什麼病,要我再養它,更不可能了。”
老乞丐無奈道“姑娘明鑒啊,看這狗活蹦亂跳的,定然不會有病的,還望姑娘有顆善良的心呀!”
那女子聽後,頓時大怒說:“你的意思是我若不養這狗,就是惡毒的女人了?該死的老叫花子!”話畢,向老乞丐重重的一腳踢去。
老乞丐怎麼也想不到會受這無妄之災,還沒有反應過來,頓時被踢飛三步之遠,胸口一悶,口吐鮮血,眼冒金花。很快就到了彌留之態,再也無力說出話來。
木無一急忙跑到老乞丐身旁,搖了搖老乞丐的身體,見老乞丐沒有反應,立刻就慌了神,跪倒在地,嗚嗚哭了起來。
那狗也跑到老乞丐旁邊,朝著老乞丐的方向四腳跪爬,頭俯貼著地,嗚嗚作響,好似很傷心。
眾人也圍了過來,見出了人命,就對那女子指指點點。
卻聽那女子怒道:“本小姐是曹家嫡孫女曹柔,我表哥公孫梓更是城主大人公孫燕的嫡長子,莫說一個乞丐殺了就殺了,就是爾等,也是如此。”說完,又抓起身旁的一人一掌打飛。
眾人聽了,隻好快速離去,生怕那女子再發飆,惹禍上身。
那女子也跟著拉起那男子,大搖大擺而去。而那狗卻不依,朝著她衝去,一躍而起,將要咬到曹柔之時,身上突中一掌,出手的正是公孫梓,而後公孫梓向木無一扔了一串金幣,轉身便走了。
或許,乞丐的命對於他們來說,輕如草芥,但對木無一而言,老乞丐可是他唯一的親人。
不一會兒,老乞丐最終還是斷了氣,木無一淚如雨下,口中卻隻得嗚嗚哭泣,終於喉中哽咽難忍,集聚了一股悲憤之氣,大叫出一聲“啊”,其音甚大,聲中或悲戚,或無助,或憤怒。至此,木無一終於能說出話來,然而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身受重傷的那狗倒在一旁,亦低吼長鳴,聲衝雲霄,似悲似痛,似怨似怒,直至聲嘶力竭,口眼出血,咽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