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讓已經處於被酒精麻醉狀態下的李勁鬆感到意外,他知道遲早都會有這一天的到來,隻是他不曾想到這兩個大男人,居然要把他們的女人帶過來才有攤牌的勇氣。
李勁鬆對著依靠在陽台位置的兩個女人看了看,然後往裏麵的房間走了進去,那兩個家夥正在等著他。
當李勁鬆回到房間後,程曉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問到了李勁鬆身上的酒氣,便問,“你喝醉了?”
李勁鬆卻沒有說話,他直接走到自己的床位上,坐了下來,然後對著四周看了看,這裏麵什麼都有,都是跟音樂有關的東西,有吉他,架子鼓,貝斯,還有很多搖滾音樂雜誌,還有牆上的海報,而這些東西,大部分都不是他李勁鬆的,除了一把木吉他和電吉他外,其他的東西都不是他的。
“說吧,把你們的心裏話說出來,這樣大家都會舒服一些。”李勁鬆終於開了口。
這時的程曉和莫小奇卻立刻一臉的尷尬,他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都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樂器。
“說呀,你們不用怕我會傷心,無論你們做出怎樣的決定,都不會對我有影響,你們這樣做不是在殺人,明白嗎?”李勁鬆又開口說道,這時他的臉上是帶著微笑的。
“那我來說吧。”程曉看了看莫小奇,然後將眼睛投向李勁鬆,繼續說,“我已經想過了,我決定退出樂隊,因為我覺得咱們的樂隊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必要,現在我也隻想專心的唱好酒吧裏的歌,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想再將太多的時間花在排練上。”說完,程曉將眼睛對著莫小奇看了起來。
莫小奇清了清喉嚨,然後對著李勁鬆說,“勁鬆,說真的,我也舍不得這個我們的樂隊,因為跟你和程曉,我們哥們三個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開心,盡管每天都是枯臊的排練,但是我很享受,因為我們都是喜歡音樂的人,但是,單靠排練,這不是一條出路,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跟得上時代發展的步伐,你看,像那個大哥大什麼的,現在不是也被新出來的移動電話給取代了嗎?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繼續以樂隊的形式在這裏排練下去,雖然我也很想出唱片,但是我總覺得這事兒不是很靠譜,所以,我覺得咱們的樂隊還解散吧。”
莫小奇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讓李勁鬆聽得覺得好像他說得真的有道理,可是李勁鬆的心裏卻一點也不讚同他的那些所謂的道理,李勁鬆笑了笑,說,“其實你不必跟我說那麼多,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要走就直接說一聲就得了,我沒關係的,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畢竟我們又不是親戚或者男女朋友的關係。”
“勁鬆,你不要這樣,我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莫小奇說。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會反對你們的退出。”
“我覺得做人還是要向前看的好,我特別讚同小奇哥的看法,勁鬆啊,我覺得你也應該跟我們一樣……”
沒等程曉說完,李勁鬆就做了一個手勢,讓他住嘴,然後說,“好了,你們做你們該做的事吧,對了,這個房子,你們以後也不住了吧?”
莫小奇和程曉都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就在這時,外麵已經出現了一輛三輪摩托車,李勁鬆知道,這車就是過來搬走那兩個家夥的東西的,樂隊在這一天宣告散夥,看似來的非常突然,其實是早就有預兆了。
在那兩個家夥和他們的女人在搬走那些東西的時候,李勁鬆就一個人依靠在欄杆上,看著那輛三輪摩托車,看著上麵慢慢的放滿了東西,那兩個自己曾經的隊友的東西。
因為東西也不是太多,很快,他們就搬完了,然後兩個女人先在三輪車的後麵的尾架上坐下了。
而那兩個男的,則來到了欄杆處,站在李勁鬆身邊,他們各自將一隻手放到了李勁鬆的肩膀上,又是程曉先開的口,他說,“勁鬆,對不起,是我們對不起你,希望你以後能夠找到更好的樂隊,繼續你的夢想!”
說完,程曉鬆開了手,而這時,莫小奇又開了口,說,“勁鬆,雖然我們不一起搞音樂了,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有什麼事或者沒事,你也可以去哥們,哥們就在你知道的那些酒吧裏混,對了,我也已經買了一台新手機,這個是我的號碼,有空你就給哥們電話哈。”說著,莫小奇將一張寫著自己的手機號碼的紙條遞給了李勁鬆,李勁鬆將紙條接了過來,拿在手裏,卻沒有去看,他依舊在盯著那輛三輪摩托車看著,這時,車上的司機已經不耐煩了,對著樓上的他們說了一句,“喂,你們什麼時候走啊,我趕時間啊。”
於是,程曉和莫小奇便跟李勁鬆說了最後兩個字,“保重”後,往樓梯口走去。
當那輛車離開後,李勁鬆依舊依靠在欄杆位置,什麼話也不說,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已經是多餘的,而對於那兩個家夥在臨別前跟自己說的話,他也覺得是多餘的,所以,他什麼也沒有回應,就連莫小奇將那張寫著號碼的紙條遞給自己的時候,他也是本應的接了下來,根本就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是號碼還是文字?他沒興趣,就將紙條拿起來,然後鬆開手指,紙條便隨風開始飄蕩,慢慢的漂離了陽台位置,然後開始往下掉……就跟他的心情一樣,也在一個下墜的過程中,當紙條終於到地後,夢想也宣告了終於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