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充滿了音樂的房間四處看了看,李勁鬆卻突然感覺好像失去了方向一樣,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了,他覺得這個樂隊很快就會走到盡頭,因為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有了變化,在歎了一口氣後,李勁鬆在床上躺了下去,然後閉上了雙眼。
酒吧駐唱的生活又開始了,隻是這次不再已經跟之前的不一樣了,因為時間還有場合以及報酬等各方麵的原因,哥們幾個慢慢的就開始成了各個不同的酒吧裏的歌手,而不再是以樂隊的名義出現。
雖然在回到宿舍後,哥們幾個也還在繼續著他們的音樂之旅,在節奏中合得不亦說乎,但是這種情況也慢慢的開始了變化。
首先出現的就是程曉,他好像慢慢的對架子鼓失去了興趣,每天起床後,他在洗完臉後,都是拿起那把自己的木吉他開始進行彈唱,當李勁鬆已經捧起電吉他後,他還舍不得回到自己的架子鼓的位置,而莫小奇,剛開始的時候也還很積極的拿起貝斯,但是慢慢的,他好像也愛上了木吉他,也總是拿著木吉他,跟程曉一樣,開始了他自個的彈唱時間,一直到李勁鬆對著他們喊出,“喂,趕緊開始吧!”
他們才慢吞吞的回到各自的位置,然後開始樂隊形式的排練時間。
李勁鬆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他知道,哥們兩個都想將自己的吉他練得好一點,都想能夠拿得出多幾首歌,在酒吧裏進行演唱,再者,現階段的他們都在為愛情而分心消費,所以,他們覺得酒吧的演唱就是他們能夠維持愛情的一個物質基礎,所以,必須要做好酒吧的工作。
而李勁鬆,他的吉他功力還有演唱功力都比哥們兩個要好,所以,他自然吧不用太擔心在酒吧裏的演唱,但是對於程曉和莫小奇而言,卻不是,他們沒有李勁鬆那麼好的優勢,所以,他們都想為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
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了差不多半個月,在這半月中,李勁鬆也已經累積拿到了差不都一千塊錢的人民幣,他便在第一時間去把錢寄了出去,直接寄到謝劍雲的家,在信封裏,他一句話也沒有寫下,因為他不知道該寫些什麼,而且為了不讓對方把錢寄回來,他還故意不把自己的地址寫下。
把錢寄出去後,李勁鬆好像感覺到了一絲的輕鬆,但是他知道,這樣的輕鬆隻是一個假象,他不會讓自己這麼快就好過起來的,他知道,自己的贖罪還遠遠不夠。
就在李勁鬆寄完錢回來後,看到宿舍裏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他之前明明跟程曉和莫小奇說好了,等一下就開始排練,可現在,他們兩個卻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留下,就消失不見了人影,這讓李勁鬆立刻就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樂隊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沒有交代的情況了。
李勁鬆便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拿起了木吉他,開始了自己的發泄之旅,他在吉他的伴奏下大聲的進行著吼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現在是一個非常適合的時機去發泄,因為一旦那兩個家夥回來後,自己好像又要收起自己的情緒,不能再在他們麵前表現得壓抑,所以現在是一個好時機。
在發泄完後,吉他的一根弦也已經斷了,為了不讓那兩個家夥以為是自己故意將吉他弦弄斷而不讓他們繼續他們的獨唱排練的,李勁鬆趕緊開始把弦換掉,換好弦後,那兩個家夥也還沒有回來,自己便離開了宿舍,在外麵的餐館裏叫了一個菜和一瓶二窩頭,自己一個人喝了起來。
將整瓶酒都喝完後,李勁鬆開始邁著已經不是那麼正常的腳步往宿舍方向走回,在路上,他開始看到一些人,手裏拿著一個很小的東西在耳邊放著,然後說著話,他覺得奇怪,然後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個東西是電話,移動電話。
就是這時開始,他才知道,原來第一待的微小型的移動電話已經誕生了,黑白屏幕的諾基亞手機,四千多塊一台。
往宿舍走回的一路上,李勁鬆陸續看到了不少人都是手裏拿著那個微小的黑色的移動電話,不再看到有老板是拿著大哥大的,而BP機更是好像突然絕跡了似的。
時代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發展了,而李勁鬆卻依舊還在為自己的那個理想而苦苦的掙紮著,還看不到可以出唱片的希望,雖然樂隊已經有了,但是眼看著就要走到了盡頭,還不曾輝煌,就要到了盡頭。
他怎麼能不悲觀,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一次過來這裏是白走一趟了,他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城市,根本就不應該離開家人,然後悄悄的來到這個給了自己那麼多打擊的城市,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而自己卻還是一事無成……
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突然一個反胃,李勁鬆立刻站定在一般,一隻手放到一棵樹上扶住,然後開始了嘔吐,他吐了很多,將今天早上吃的東西都已經吐了出來,路過的人都對著他看了看,然後捂住嘴巴和鼻子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終於吐完後,李勁鬆突然抬起頭,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這讓路過的人,以為他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便紛紛的閃躲一邊而過。
回到宿舍後,那兩個家夥也已經回來了,不過他們都不是自己回來的,他們都帶了各自的女伴,程曉的是那個美麗好身材的女主持,而莫小奇的自然就是程曉的堂妹曉菲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