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枳家鄉的那座乒山,其實就是一位道門真人的修道場,不過品佚不高,僅是一座福地,且在福地中也是末流。
其實仔細推測不難知道落定在乒山的那位道門真人是何許人也,那座以雲霞和黃犢著稱的乒山。
山體不高,類似一座小山丘,且那處地域紅霞飛光,黃犢成群,這正是破解那位道門真人的關鍵。
葉楓從水牢宮地底的密室中得到過一本《茶經》,裏麵多有提及到一位道門真人,是那手牽三條青牛,喜好訪山尋茶的丹丘子。
霞光,丹紅也。平岡,丘也,再加上黃犢群集,因此乒山福地應該是那道門真人丹丘子的修道場了。
至於馮改火為何會落定於乒山,自然是惦記著那處福地。馮改火,馮通風,因此不難知道那位卦姑子一脈的魁首,是那罕見的風火命格,命從風從火,氣象遠大。
乒山確實極為契合風命格或者火命格之人,不提那片好似燒天火的紅雲丹霞,單單隻是丹丘子用以煮茶的小風爐中就有一道極為珍貴的道家神火。
葉楓跟隨懷素步入木魚天,眼界大開,宛如走入一座佛窟天地。
其實葉楓對於佛教所說的空間劃分是有些了解的,最低級別的叫佛窟,也就是“死去的佛國”,其次是小佛國和大佛國,再是大小世界。
柳溝寺曾經持有一座小佛國,那位為一座四朝古寺掃出一部大乘佛法的南訕小和尚,之所以讓步於千佛衣僧人,其中主要一個原因是,世俗名為任六兒的千佛衣小僧人是那捏泥人。
在他尚未登山入寺時,就已經能夠隨手捏造出一盞極富精氣神的泥燈,入寺之後,他又親手主持了佛國浮雕壁畫的建造,如今又把諸多壁畫佛陀扛在身上。
也就唯有那位千佛衣小僧人能夠在佛國破碎後,肩扛起千位佛陀菩薩,換成那位為舊南訕寺掃出一部大乘佛法的南訕小和尚,扛不動。
葉楓麵色變得肅穆了起來,連呼吸都是凝重了幾分,眼前所見,竟然盡是浮雕像。
一座座浮雕像懸浮在空,仿佛組成了一座五色世界,莊重威嚴的氣息無處不在。
他在“願結一切緣”的柳溝寺的寶殿中,見識過五彩繽紛的壁畫,那座以四壁為底的壁畫上描繪著諸多“緣”。
當時沒見過什麼世麵的葉楓覺得,那已經是集人間大手筆之所在了,可見識過這懸天浮雕群之後,才發覺柳溝寺寶殿內的壁畫多少是有些“簡陋”了。
佛家壁畫與世俗意義上的地獄變不同,多用以記錄佛門經典公案、勸釋以及善緣。
而浮雕則是用來刻畫佛門大能菩薩佛陀,像是世俗人家在祖祠內豎立的靈位靈牌一樣,起告祭之用。
葉楓一一打量這些宛如袖珍浮空島嶼般的浮雕,佛陀菩薩雲集,五彩呈祥,絢爛異常。
每尊佛陀菩薩皆是姿態各異,有結跏趺坐者、有倒提降魔杵者、有手按青獅白象者、有肩馱金鵬者、有手捏無畏心印者,如此種種,不勝枚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