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晨,天氣涼爽宜人,江都縣內街頭巷尾,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異常熱鬧。城西北一角,不起眼的一間破院前,李會四人正在議論,“老尉,你真的是說這裏麼?”老孫問道,“咋的,這麼多年信不過我啊,我可是花了五十兩才向那酒客打聽到此地,又花了五十兩才換得一壺,結果被你一口全給幹了。”李金笑道:“好了好了,這不是到門口了麼,一會要多少喝多少。”,“要恭敬!,說罷老尉整頓衣冠,”你們沒見到那個酒客來訪,特地先回家換了件幹淨衣裳,就跟小媳婦回娘家一樣。”“哈哈!”李金笑出來,老尉上前輕輕推開門,幾個人跟著他一起走進去。
開門就見兩排蒼翠矮鬆直到客廳,”不立風水壁麼?”李會問,“會爺,這是農家,沒那麼多講究吧?”李金說道。“不行,出招太慢太軟,有氣無力。”聲音從後院傳來,李會聽後奇了,心想這賣酒先生難道還收徒弟麼?幾人繞過前屋來到後院,隻見後院是一個五丈長寬的大武場,武場周邊堆滿了酒壇,一老一少正在廣場上演武,老者白發蒼髯左手執竹棒,右手提酒壺,少年則是手執木劍疾風驟雨般全力猛攻。老者隻顧喝著酒,也不看少年出招,竹棒輕挑幾下竟然將少年的招式盡數破解。少年老者身外遊離,從天門穴到下盤,少年不停換著要害攻入,但劍鋒卻始終被擋在老者體膚三寸之外,劍棒相斫之聲,便像那小鼓擂至酣處,眨眼之間”咚咚咚咚咚“已數不清那少年攻了多少處,而老者仿佛泰然於其間,右手自顧自往口中遞酒,隻是左手在動。“切記,劍招不可循環。”老者道,“是!”“先歇會吧,徒兒來客人了。”老者望向李會四人,李會上前施禮道:“在下李會,我們是京城來的商人,幸聞先生乃今世杜康,特來求購佳釀。”老者打量著李會半天,哈哈一笑,弓腰還禮,“草民華風,先生既是商人,我也不行大禮了吧?”李會聽後一怔,其他幾人也是麵色驚愕,忽然李會笑道,“先生好眼力!”“昭兒,快給李先生問好!”柳昭上前施禮,李會道:“這位柳公子我們先前已經相識。”“李先生好!”柳昭擦擦額頭上汗道,“嗯,柳公子破此奇案,當真可喜可賀啊!”李會道,“過獎,晚輩隻是奉命查出真相,分內之事,不敢自傲。”柳昭恭敬說道,“昭兒,貴客臨門,你快去早市上買些菜來,好些招待李先生。”“是。”柳昭領命而去,老尉喜問:“嘿嘿,招待我們那當真好!是不是這後院的酒要多少喝多少?”華風故作俱態說:“那是自然了,不然尉遲先生大手一揮,拆了我這幾間破屋可如何是好?”“哈哈哈哈,華風先生當真有趣!”李會大笑道。
幾人從屋裏搬出一張大桌放到廣場之上,圍著桌子先空腹喝了幾杯,聊了起來,華風問道:“不知先生為何會扮成商人,到這不起眼的江都縣內呢?”……
且說柳昭出來便往西市走,走到城西北腳,忽然聽見刀劍相斫之聲,心中大奇,循著聲音過了幾個巷口,忽見地上一灘鮮血,心中大驚,貼牆循著血跡而去,終於在一個死胡同口看見幾個黑衣家丁手持大刀背對著自己將兩個女子逼在胡同死角,“怎麼著,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呢,還是先卸了你兩條胳膊再帶回去?”一個關中口音的男子不懷好意的語氣說道,“又是張家的狗!”柳昭恨道,“想必那兩個女子定是七秀坊的了。”再看哪兩個素衣女子,被逼在死角,一個腹部中了一刀,鮮血把腹部染得鮮紅,異常醒目,手中的劍也是顫顫巍巍,顯然是流血過多的緣故,另一個也是肩上腿上都有傷,隻怕這樣耗下去,就算這幾個家丁不動手,兩個女子也會因為失血過多倒下,“不能再等了,快想辦法!”柳昭心急如焚,可是自己出來未帶兵器,隻靠赤手空拳也就不了他們,反而可能自己也受害,渾身上下都搜遍了,隻摸到一個官府集結捕頭用的信號煙。
“看樣子不用我們動手了,嘿嘿嘿……”“那咱們就不忙著交人,不如先……”幾人一陣奸笑,兩女子聽了這話,眼中露出驚恐,七秀坊中誰都知道張家惡仆橫行霸道,手段殘忍,兩女子落入其手,隻怕交於他們主子之前,還要先受他們折磨。兩女子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強打起精神準備要拚死一戰。
“嘿嘿,妮子乖一些也讓你少受些苦。”另一個濃重京城口音的人冷笑道,“這些家丁到底什麼人,怎麼天南地北的都有?”柳昭心道,那男子持刀上前,壞笑幾聲,“那俺就再陪你耍耍!”上前刀鋒一橫,直削女子胸口,女子手持雙劍,一劍護胸另一劍反手一刺男子,男子一退閃過,猛一回身,又一個“力劈華山”由上至下砍下,女子雙劍交叉來擋,男子這幾招都是虛砍,隻是想騙女子早些用盡力氣,男子使劍上要費些力氣,更何況女子使雙劍,才過幾招,女子的臉上漸泛蒼白,步伐一步更虛一步,看起來已經是搖搖晃晃,幾乎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