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來得特別早,西街兩旁街道的屋簷下悉數掛上燈籠的時候,天樂在八個侍女及墨非的陪伴下,回到晉王府北院。
將八個侍女支退以後,天樂開始東張西望,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小姐,在等王爺嗎?”才誇了墨非不多嘴,這會兒就多嘴了。
天樂瞪一眼墨非,沒好氣:“讓你每天下午喝骨頭湯,喝了嗎?”
“我馬上去喝!”墨非心虛地低頭急急地往廚房奔去。
北院的燈籠也不知道是誰每日點亮的,天樂發現自己很是白癡,在北院住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竟然沒有發現這些生活細節,今日獨自一人,清清靜靜地思念著另外一個人,方才覺察到那些燈籠似乎從來都有專人來點亮一般。
有風輕輕地吹著,天樂望著湖心發呆,那條小船,還在,輕輕地隨著風晃蕩著。
她的腦海裏,是下午時洛中庭說的話,‘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幫你解決,包括蕭琳琳和竹劍南。’
唇角,微微地勾起,麵色,微微地泛著潮紅。天樂穿過神木空間係統,身影再一閃,便去了西院,卻見西院空空,四周皆是一片漆黑,一向盡忠職守的何翼也不知了去向。
走出西院,天樂一路上尋人,卻發現今日是如此奇怪,偌大的晉王府竟然一個人也找不到。
“來人!”天樂大呼一聲。四周靜寂,回答她的隻有冷冷的夜空。
“來人啊!”天樂扯著嗓子開始喊起來。真是奇了怪了,人都去哪裏了?
暗處的某棵大樹上,兩個身著黑色衣服的暗衛相視一眼,兩個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是十分為難。
“成逸,你說王爺今天到底搞什麼鬼,把所有的丫環和護院全部支走,他到底要做什麼?”
“王爺的心思,你不要猜了,唉!”叫成逸的暗衛一聲長歎。又道,“原來王爺也會對女人動心,我還以為王爺與何翼搞斷袖。”
“我呸,何翼能跟天樂相比麼?你看看,多美!”
“小心被挖眼珠子。”
“王爺到底去哪了,怎麼還不來?”
兩個暗衛一邊吹著冷風,一邊耍著嘴皮子,聲音壓得極低,兩個人四隻眼睛賊溜溜地轉著,耳朵也豎得老高,生怕錯過什麼。
“有人嗎?人都去哪裏了?”天樂急了,越喊越滲得慌。看樣子,還是回她的北院去吧。
“快跟上,她回北院了。”叫山飲的暗衛輕輕推了推成逸的胳膊。
“走!”兩個人影如鬼魅一般一閃,轉瞬便到了北院某處的大樹上。做暗衛的,都快成了樹蛙了。
見天樂坐到了亭子裏,雙手托腮,兩個暗衛放下了警惕,開始胡侃。
“成逸,你還有銀子嗎?兄弟我最近手頭緊,借我一點吧。”
成逸白眼一翻,道:“上次被何翼連累,所有兄弟回去訓練,還強行要求我們龍組的人必須在一星期內晉升,晉升哪有那麼容易?我都已經是紫玄七品了,想要在一星期內突破,晉升到橙玄,可不得使銀子麼?我積攢的所有銀子全部用於買烏金丹了。”
“那烏金丹還有剩下麼?”山飲兩隻眼睛泛著精光。
成逸又是甩了一個白眼:“全部用於晉升了。”
“唉,我慘了,至今未能突破,我怕我會被踢出龍組,龍組十人裏,就我現在還停留在紫玄二品。”山飲十分無奈十分痛苦地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