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萁此時才恍然,他將要走了,他要離開他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不——!!不要

梓萁再也無法承受,無法承受他將離去的事實,瘋了一般衝出屋外死死拉住玄冽,不顧一切地哭道:“別離開我!你隻是我一個人的家教!不管你是不是黑道人物,不管你再不再愛我,可你依然是我的愛!我的空氣我的水!”梓萁把頭埋入他懷內嚎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都因為我該死的放不開你,該死的在乎你!臭小子,隻要你留住!我會和你每天幸福地吵吵鬧鬧,心甘情願被你欺負!在背不出書時被你吼,惹你生氣時被你寵愛地責打,看你在和允熾爭風吃醋很高興,每天早晨叫你起床時那動人睡顏一次次深深吸引我,每天看你邊喝咖啡邊看書時有多迷人…”

梓萁泣不成聲,喉中的哽塊都要把她逼迫窒息使她再也說不下去。別走!玄冽,梓萁如果再失去他,將會一蹶不振,她深深吸口氣,痛苦地哽咽道:“你的吻你的指你的發,你每一個小小的表情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你的堅強,你的溫柔,當你累得睡著時,我偷偷親吻你的唇,那種幸福的感覺隻有天堂才有!——不管你身份為何,你隻是你,我愛的是你本人玄冽!——你走了我怎麼辦!!!”她放棄尊嚴,放棄一切,隻肯求他能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如此而已…

臉色已然煞白的玄冽眉已蹙到死緊。終於,他再也不能掩飾,不能假裝他不在乎的表象。事實是,他更想緊緊抱住她,瘋狂逼迫梓萁一次又一次親口訴說剛才的話是真的,告訴她,隻要她願意接受,他會一輩子把梓萁霸道地鎖在自己生命中。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反問,她不在他身邊了,他該怎麼辦!難道這該死的白癡女人就猜不出他的走隻是單純地為了保護她不在受到驚嚇和傷害嗎

仰起梓萁淚濕的臉,狠狠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下去。這個吻傾盡了他所有的情感。因為,這個吻也許就是此生最後一次。訣別而悲苦的全部意義,隻能從吻中柔情百轉地帶著苦澀無言訴說出。

平時才分開短短幾小時都無法忍受的兩人,怎麼能承受這未知生死,遙遙無期的離別?愛他愛她,早已是老天命中安排好的。久久離別,更是老天給他們的一個最殘酷的捉弄。

玄冽狠下決心咬牙用力推開梓萁,再也不給自己機會看她第二眼,轉身進入車內,關上了門。三個保鏢迅速上車命令馬上開動。

車——最終跑起走遠,玄冽屏息聽著梓萁從後傳聲嘶力竭的喊叫:“臭小子你混蛋——!!你是全天下最差勁的家教!你又騙我!騙子——!騙子——!!騙子——!!!”那聲音包含著梓萁心靈重創上的一腔熱血,是絕望,是哀鳴,是無助…

良久,直到再也聽不到那比利刃還要狠毒的聲音一刀又一刀地割著玄冽的心時,玄冽才發現手中已被他緊握而捏壞的黑色小禮品盒,緩緩打開,裏麵隻有一支左耳的逆十字架耳環靜靜躺在裏麵。玄冽拿起它,不管自己左耳從來沒有耳洞,狠狠刺入耳垂帶了上去。一滴滴細小殷紅的血珠順著耳垂流下,劃過白皙的肌膚。

玄冽一直緊繃住的身體瞬時被抽幹似的虛脫下來,他用手撫著額,遮住眼睛,再也不能自控地流下淚來,他輕輕喃道:“梓萁,梓萁,對不起。我的愛…一定要等我,我發誓一定會活下來,就算把我的靈魂都出賣給魔鬼,也會贏得這場遊戲,並且再次來到你身邊,等我…

…對不起——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更在乎著你…

所以唯有更決心的離開你…

…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