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一(1 / 3)

而他們的眼前,還有最後一名刺客,正舉著長刀搖搖對望,他似乎在等無塵意誌力崩潰的瞬間。

“我不怕……”雲雅忍著作嘔的衝動,她堅定的回答,這個時候她決不能成為無塵的拖累。

“殺……”

那黑衣刺客終是沒沉住氣,已經先一步衝了過來。

雲雅明顯感到無塵突然緊繃的身體,他在緊張?雲雅猜測著,猛然抬起頭,隻見無塵的麵頰幾乎已經慘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滑落,渾身浴血,幾乎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血……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盡管如此,他的嘴角依舊微微彎起了一絲笑,如忘川之上的彼岸花,絕美淒豔,卻泛著一種莫名的威脅。

雲雅的心頭,忽然如被一隻鐵錘,重重的砸了一下,還不及心痛,已經失聲大喊,“不要……”

在那黑衣刺客衝殺而來的瞬間,無塵並沒有去迎擊,而是果斷的轉過身,要用自己的後背,來為雲雅擋上這一擊。

因為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對敵,唯有用自己的身體,拖得一時片刻。

“不,不要……”

雲雅花容慘變,聲音尖銳的幾乎已經不正常,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那雙眸嗜血的刺客,揮刀砍了下來。

這一刻,雲雅的心中一下陷入了永恒的一點,激烈的心跳聲,幾乎震破自己的耳膜。

“嗖……”

耳邊氣流突變,伴著一聲尖銳的呼嘯聲,一隻漆黑的羽箭,猶如神罰一般,割裂長空,急速而來。

直接穿破雲雅,耳邊飛揚的發絲,瞬間洞穿了那刺客的額頭,留下一個猙獰的血窟窿。

又一條生命在她眼前消逝,但這次,雲雅沒有半分憐憫,反倒激起了她滿心的狂喜,因為刺客手中的刀,距離無塵的後背,不過短短數厘米。

好險。

真的好險。

“夫君,夫君……我們得救了,得救了……”雲雅幾乎喜極而泣,但她情緒中,更多的是對剛才,生死瞬間,無塵以後背為她擋刀的感動。

“夫君……”

無塵的後肩早已是血流如注,雲雅一直窩在他懷裏,沒有看到,現在卻是看的仔細……傷口幾乎已經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的白骨,灼痛了雲雅的眼。

如果在不給他止血,恐怕無塵必會失血過多而亡。

這時,街道的兩麵,忽然想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不過轉眼的功夫,兩隊彌漫著肅殺之氣的黑衣隊伍,已經衝到了眼前。

“主子受傷了,快……”

“王爺……”

兩方趕來的人,見到眼前的場麵,紛紛急色匆匆的跳下了馬背,幾個跨步便衝了過來,“王爺,您怎麼樣?”

最先趕來的是一位中年的老者,胡須已經泛白,渾濁的眸光內,隱含著一股精芒,給人一種捉摸不透之感。

但直覺上,雲雅潛意識裏,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警惕感。

因為這個老者的身後,緊緊的跟著一名頭戴鬥笠的黑衣女子,輕紗繚繞,卻依舊無法掩蓋其精絕的容貌與冰冷的氣質,竟是曾今追殺過她的文玉瑤,那這個老者的身份,便也昭然若揭了。

此刻文玉瑤也在看雲雅,隱藏於輕紗之後的雙眸,充滿了怨毒之色。

“無塵……”

另外一方的人也趕了過來,為首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身漆黑的勁裝,麵若刀削,一道猙獰的刀疤,就那麼明目張膽的橫在臉頰上,使得一雙迫人的虎目,越發狠絕如狼,生人勿進。

“無塵,你怎麼樣樣?”這男子虎軀一動,已經半跪下來,圓睜的瞳孔內,詫異之色一閃即逝,他壓根沒想到,無塵居然會受這麼重的傷,隨即探究的目光鎖定了雲雅,不過隻是瞬間,便匆匆撇開。

雲雅不認識此人,但她能聽出,這個人對無塵的稱呼很特別,竟是直呼他的字,顯然關係及其親密。

不過片刻間的思考,那中年的老者已經伸手去攙扶重傷的無塵,“王爺。”

“別動他……”情急之下,雲雅一聲驚呼,一手攔下了那老者伸過來的手臂,神色嚴肅,“他傷口很深,不能亂動,否則血管崩裂,他立即就會死掉。”

那老者狠狠的一皺眉,渾濁的眼底,瞬間變的嚴厲,“這位姑娘,正因為王爺傷的太重,才必須立刻送回王府,你這般攔著,究竟是何居心?”

隨時厲聲喝問,但他的眸光內,卻隻有焦急沒有關切,大袖一揮,又是一聲冷喝,“這女子來曆不明,拖下去……帶王爺醒轉之後在做處置。”

什麼?

這人的一句話,就要將雲雅當成人犯。

一瞬間,雲雅滿腔怒火的瞪視了回去,但此刻不是找麻煩的時候,雲雅強壓住情緒,見無塵已經陷入了休克狀態,心中更急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大夫,現在必須施救,否則就有生命之憂。”

說完,雲雅在不理會旁人,艱難的將無塵放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拿出了一盒隨身攜帶的銀針,抬手就要為無塵封脈止血。

“大膽……你要做什麼?”誰知那老者一聲怒叫,一把打落了雲雅指間的銀針。

雲雅不過一介弱女子,那裏經受得住,這武功高強的老者,一揮之力,痛呼一聲,整條手腕都麻了。

“我在給他止血,你想讓他鮮血流盡而死嗎?”雲雅這次真的動了真怒,心愛之人就在眼前,居然連施救的銀針都要被打落。

如能忍孰不可忍。

“哪有這般救人的,老夫看你,分明就是要行刺王爺……說,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妖女?”

“你……”

雲雅氣急,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一時竟急的落下淚來。

“姑娘可是雲雅?”

就在這時,一旁那沉默的刀疤男,忽然一語。

雲雅趕緊點頭,“是,我就是雲雅……距離王府有一炷香的車程,他現在的狀態真的承受不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大夫……”

看著女子眼底慢慢的焦急與心痛,那刀疤男,看似冷漠的瞳孔,被微微觸動,他堅定的點著頭,“我相信你,趕快救治無塵,無人在攔你。”

“謝謝。”

“陳盟主……”那老者正欲阻止,卻猛然迎上了,那刀疤男陰寒徹骨的目光,立時在定在原地,張著嘴,硬是沒有說出下麵的話。

“文大人,剛才你屢次破壞這位姑娘施救,若無塵有個好歹,你就是十條命也賠不起。”

這老者怎麼說,也跟這刀疤男差著輩分,如此被一個小輩出口教訓,臉上立刻掛不住了,眼底隱含惱怒,“可這女人來曆不明,誰知……”

“說誰她曆來不明,你覺的能被無塵拚死護佑之人,是來曆不明嗎?究竟是你存心不良,還是年老昏庸了。”

這刀疤男當真毒舌,不過三言兩語,便將那老者氣的是麵色漲紅。其實他早已猜出這女子的身份,但是他始終不願意承認,畢竟,按照當初的協議,宇文澈的正妃之位,該是他的親侄女,文玉瑤。

“叔叔,這個女人我認得……”卻是身後的文玉瑤拉住了那老者,語氣低沉,“她是王爺在大月時的王妃。”

那老者神的一動,沒有言語。

卻在這時,人群之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根本來不及看,隻見一道潔白的身影,急色匆匆的趕了過來。

來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清然。

“清然,”那刀疤男一眼就認出了她,神色有些意外,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出現。

但不管無論如何,他知道,這個女人師承江湖第一用藥聖手,孤獨行的門下,應該會對無塵有所幫助,所以下一刻,他緩緩了讓出了過道。

而就在剛才雙方爭論的時候,雲雅已經準確無誤的連續下針,奇跡般的止住了傷口的流血,看的周圍眾人心中稱奇。

百忙中抬起頭,正好對上了清然,詫異的目光。她的師傅孤獨行,也算享譽天下,自己也是博覽醫書,竟還是頭一次見到,用銀針來止血的法子。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不動神色的自懷中拿出一隻玉瓶,倒出裏麵的藥丸,從那濃鬱的藥香中,雲雅迅速的分辨出這藥中所含的物質。

無塵服下那枚藥丸之後,麵色立刻好轉了幾分,竟是幽幽的醒轉了過來。

“無塵……”

“王爺……”

“主子……”

眾人皆關切的湊了上去。

無塵入眼便是清然熱切的目光,但他卻置之不理,手掌虛晃著,似乎在摸索著什麼,口中喃喃低吟,“小雅……小雅……”

伏在無塵跟前的清然,神色猛然一暗,卻自覺的靠後了幾分。

雲雅驚喜的靠了過去,“夫君,我在。”

一句夫君,清晰地鑽進了眾人的耳朵,眾人對雲雅的身份,瞬間了然。

輕紗的蒙麵的文玉瑤,看似古井無波,但袖中的拳頭卻是早已握的死緊,這就是她愛慕了多年的男子嗎?就算昏迷不醒,口中念念不忘的,也是別的女人……她嫉妒,她不服,她不甘,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個女人。

想起在大月,無塵懷抱著這個女人跳崖的瞬間,她的心田霎那成灰。

那剛才懷疑雲雅的老者,此刻臉上更是掛不住了,隻好不自然的別國頭去,同時,他的內心產生了一股隱憂,這個女人的出現,絕不是什麼好事。

清然清涼的水眸中,迅速閃過一絲瘋狂的嫉妒,他在意的人,本該是她……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絕對會的,垂下眼簾,掩飾住她所有的情緒。

清然轉身道:“陳剛,你來護住無塵的心脈,現在立即返回王府,才是上策。”

“我明白了。”

那個神色冷漠的刀疤男,原來叫做陳剛。

雲雅並不了解,所謂用內功護住心脈是什麼狀態,但她從無塵安定的眼神中知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便任由陳剛將無塵護在了懷裏,身影幾個翻越,竟是踏著極俊的輕功,先眾人一步趕了回去。

當雲雅隨眾人,馬不停蹄的趕回澈王府的時候,無塵已經在度陷入了昏迷,整個人幾乎虛弱的如一陣青煙,隨時都會散去。

雲雅強按住內心的痛楚,與清然一同合作,為無塵徹底的清理了傷口,當為他剝去一身血衣的時候,雲雅為難的看了眼清然,“清然姑娘,我與無塵已是夫妻,但姑娘冰清玉潔,實在不便做這些事。”

雲雅可沒那份心理素質,和別的女人,共同欣賞自己丈夫的裸體。

清然眸光一動,卻是堅定的搖頭,“不看到他無恙,我心中難安……在說,我們昔日的關係親密,這樣的事,我又不是沒做過。”

又不是沒做過?什麼意思?雲雅心頭一震,惱怒之意,迅速聚於胸中,難以抒發……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好吧,雲雅咬了咬牙,她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主,“姑娘也說是昔日了,此刻今非昔比,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無形中,二人隻見的氣氛開始變的微妙。

大概一分鍾之後,清然終於識趣的妥協了,掩過心中的那份惱怒,轉身走了出去。

當清然關上門的瞬間,雲雅的麵色一下的變的難看至極,她很清楚,無塵此刻的狀態,真的是非常虛弱。

簡單的做過一係列清潔之後,雲雅便急匆匆的退了出來。

此刻王府的正廳內,所有人都正圍著清然商量著什麼,七嘴八舌的,但氣氛明顯比較低沉。

“夫人,”天心迎了上來,她的這一聲稱呼,在次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夫人,王爺的夫人嗎?

不禁對雲雅的身份,捉摸不透。

雲雅這時也才發現,天心的手臂纏著厚厚的紗布,似乎傷的不輕,想來,剛才的澈王府,也是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仔細嗅了嗅空氣,還能捕捉到一心半點的殺念。

“夫人。”

雲雅的身份雖然不是正妃,卻是無塵最在意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享有特殊的待遇,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此刻明白原委的眾人,紛紛朝雲雅抬手一禮,“夫人。”

“夫人,主子的狀態似乎很不好,您可有什麼法子,”平日總是嬉皮笑臉的風城,此刻也凝重的皺起了眉。

雲雅雖然也是個大夫,但在世人的眼裏,還是沒有清然,這位用藥聖手,門下的弟子來的厲害,當下紛紛將期盼的目光,鎖定到了清然的身上。

清然神色一片漠然,低垂著眸子,卻也是焦慮非常,“那一刀砍的極深,在加上他連續負傷作戰,早已傷及了根本,就算勉強保住命,今後恐怕多半就是廢人了。”

“什麼……”

滿堂驚呼,竟沒想到後果是如此的嚴重。

“清然姑娘,還請你多多費心,千萬要救下我家王爺啊,”那文玉瑤的叔叔,雲老頭急切的呼喊了一聲,似乎忘記了,剛才正是他,多次阻撓對無塵的救治。

“放心,無塵與我交情匪淺,定當全力以赴。”

“清然姑娘,此事容不得在拖了,你有什麼需要就盡管說,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陳剛定為你尋來,”陳剛沒有太多的情緒,卻無人敢質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這個人,平日不言不語,但凡隻要承諾,便是鐵板釘釘,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清然沉思的片刻,篤定的道:“有陳盟主這句話,那我就說了……無塵傷的是根本,若不及時救治後果不堪設想,這世間唯有幾樣東西可以吊住他的性命,但是卻樣樣都珍貴非凡,唯有一物,暫時有希望得到。”

“什麼東西?”

所有人幾乎同時出口。

“冰玉蓮。”

此言一出,氣氛在度陷入了僵局,這冰玉蓮的名頭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生長於塞外的苦寒之地,茫茫萬裏雪山,也未必能孕育出十株,乃這時間最珍貴的藥物。

“據老夫所知,七年前,塞外蠻族曾向我朝進貢過一株,至今還收藏於內務府的冰庫保存,見不得絲毫的陽光。”

那文姓的老頭,扶著胡須,道出了這冰玉蓮的所在之地。

清然點頭,“文老所言極是,正是因為這冰玉蓮就在觸手可及之地,小女子才敢說出來……隻是,如今的皇宮早已落入了太子宇文卓的掌控,想要得到冰玉蓮,還是有些難度的。”

陳剛握在刀柄上的手掌,遽然收緊,“我去去就回。”

“等一下。”

雲雅急聲喊住了陳剛,快步走到了廳中央。

陳剛不解的回頭望來,眾人望向雲雅的神色,也變的迷惑,文玉瑤冷聲一喝,“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夫人還要在耽擱嗎?”

她這‘夫人’二字,咬的急重,顯然說的極不情願。

清然的眼底也是略微惱怒,“雲姑娘,無塵的情況拖一刻便是一刻的危險,你休要在此胡鬧,否則你會害了他。”

她壓根就沒喚她夫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雲雅無從理會,但實在不願在聽這個女人的長篇大論,當下抬頭反駁了回去,“你才是胡鬧。”

“你,你說什麼……”

清然一愣,清涼的眸子,立刻彌漫起怒色,天下誰人不知,她是用藥聖手門下的弟子,不知多少權貴,捧著金銀來請她看病,這個女人居然當眾說她胡鬧,這對她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以她素來的驕傲性格,早就拂袖離去了,但此次的目的是重回無塵的身邊,所以隻好忍下這口氣,神色無辜的掃向了其他人。

雲雅與這個叫做清然的女人,不過兩麵之緣,但對方確是處處挑釁,之前礙於旁人,不想與之計較,但現在事關無塵的身體,她絕不願意有絲毫的避讓。

陳剛的麵色,也是微微一沉,“夫人,你最好先把話說清楚。”

雲雅正了正神色,口氣慎重,“到宮裏去奪那冰玉蓮,猶如火中取栗,凶險萬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被太子冠以謀反的罪名,名正言順的除去我們。”

的確,這事其中存在著很多因素,之前大家確實有些衝動了,意識都這一點,氣氛無疑變的更加凝重了。

“你的意思就是,就讓我們在這裏幹著急……若在這麼拖著,你知道後果嗎?”文玉瑤冷聲質問。

“不錯,我們總不能幹等著吧?”

“我們這就去奪冰玉蓮,若出了什麼事,一力承擔下來便是。”

“不錯。”

“慢著,”卻是莫雲一聲大喝,震住了滿堂騷亂的人心,“夫人的醫術也是極高明的,先聽聽夫人怎麼說。”

高明,有多高明?

在清然這位,用藥聖手弟子的身份擺著,任何醫者,在眾人的心裏都變的平庸,更何況是這位名不經傳的夫人。

眾人雖心中急躁,卻不得不礙著莫雲的麵子,安靜了下來。

雲雅心中一歎,這就是無塵的手下人嗎?遇到事竟都這般亂了陣腳,還如何堪以大任?當真是前途堪憂啊。

感激的從莫雲點了點頭,雲雅正色道:“除此之外,我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雲雅實在不明白,清然之前究竟存的什麼藥理,非要用所謂的冰玉蓮來吊住無塵的命,但她卻知道,無塵的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他急需輸血,但是這個時代的設施太簡陋了,尤其是衛生的問題。

“夫人還有比我更好的法子?”清然貌似驚奇,但眼底卻似濃濃的不屑。

她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有什麼本事。

“必須立刻給他輸血。”

什麼?

輸血?

眾人麵對這個陌生的字眼,顯然都愣在原地。

“夫人……你的意思是,該不會是,找別人的血,輸給主子吧?”風城被雲雅這個貌似新奇的想法給蒙住了。

“不錯,非常緊急,現在,立刻馬上,我先去準備東西,一會兒希望大家共同鮮血,”說完,雲雅疾步就要離開。

“等一下,”一聲冷喝,清然淡漠的容顏,已經怒形於色,“你瘋了嗎?人和人的血是不一樣的,你這樣貿然輸血給他,會害死他的。”

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早在多年前,自己的師傅孤獨行,也曾嚐試給病人輸血,但結局都是失敗的……這個女人,憑什麼要把這個實驗,用在無塵的身上,她真的是瘋了。

“是的,不一樣的血會發生排斥,但是,我有法子辨別那些血的類別,尋找到適合無塵的……還有,我是他的夫人,自然會為他的生死負責,還請清然姑娘莫要在多加阻撓了,”說完,雲雅在沒有停留。

清然的眸中,騰的一下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她有法子辨別血的種類?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就連坐享天地第一用藥聖手的師傅,獨孤行都不能辦到,她憑什麼。

在雲雅的手下連連吃癟,清然瞬間惱羞成怒,“文大人,陳剛,你們就這般由著她胡來嗎?我師傅都不能做到的事,你們認為她就一定可以?她可是在用無塵的性命在做賭注。”

陳剛冷漠的麵容上,眉頭聳起。

那文老頭也是一陣陰晴不定,的確,他賭不起,更他去信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不如相信這位名門之後的,清然姑娘,“不錯,我們不能由著夫人亂來,王爺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莫雲同樣陷入了深思,這些人並不了解雲雅的為人,但他確是很了解,無論雲雅的醫術如何,她都不是胡來的人,更不會用主子的命做賭注。

“我相信夫人,就算她的法子不行,在去搶奪冰玉蓮。”

“那個時候,無塵有命在才行……”清然低聲冷笑,今日,一直被她引以為傲的醫術,居然被這個女人強壓了一頭。

但她決不能相信,那個女人能辦到,連她師傅獨孤行都無法辦到的事,不覺,心中開始擔憂無塵的情況,正要開口煽動眾人,隻見一名小丫頭走了出來,手中滿滿的放著一托盤小碗,道:“夫人需要大家的血一用,不必太多,幾滴便可。”

此刻大家意見不一,一時愣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卻是有陳剛第一個接過了小碗,滴下了兩滴赤紅的血液。

然後接連不斷有人接過了小碗。

看到這一幕,清然袖中的手掌,險些握出血來。

這些人居然寧可相信那個女人,都不信她,這絕對是一種羞辱。

輸血不過是其中一步,關鍵還是無塵身後的傷口,真的太深了,為防止發炎,雲雅不僅要經過仔細的清晰,還要將隱在傷口內的碎肉取出,保證無誤之後,才敢將傷口縫合。

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這絕對是一項大手術。

將一切搞定,時間已經過了個把時辰,這裏沒有麻藥,望著無塵因痛苦而皺起的眉頭,雲雅隻能暗自歎息,一吻,落在他緊鎖的眉上,守在榻前,轉眼便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