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兵一聽這話,為難了,“這,恐怕不行……上頭有規定,探監是要府尹大人批準了,再說這,大晚上了……”
“切……”雲雅不屑的一笑,“什麼上頭規定的,這天下都是皇家的,皇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應天府府尹是什麼東西,不就是給皇家當差的,哼,安王妃可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改天一不留神一句話,這應天府就得換主。”
說著,自懷中拿出一錠金子,遞到了那守兵的手心,“……別太拿自個當回事,沒事給皇家人添堵。”
“這……”那守兵一見金子就兩眼放光,卻還是有些猶豫。
雲雅看準機會,將金子一收,“不要拉倒,趕明個,讓王妃親自知會府尹一聲,這天牢還不是隨便來去……”
抬步就要走。
那守兵一見,舍不得了,連忙告饒,“別,別,都是小的不懂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可是,我這能讓公子過去,但能不能看到柳公子,還要看典獄官的意思。”
“那就要麻煩這位軍爺了,就說府尹批準了,”說著,雲雅暗中又遞過了一錠金子,“你看,這夜黑風大,柳老太太思子心切,眼淚都流幹了,總不好白歡喜一場,在回去吧?”
“這個……”那守兵拿著兩錠金子,腳都發軟了,“一切有小的在,保證柳老太太能見到六少爺。”
“這位軍爺,果然是前途無量,”雲雅別有深意的笑著。
身後,柳家一眾也都紛紛下了馬車,迎著夜風,柳老太太身披寬大的鬥篷,一頭銀發,麵目哀傷,被數名丫頭扶著,緩緩步入了天牢。
那守兵在典獄官那耳語了幾句,袖中也不定給了什麼賄賂,這獄中的油水最是大,那典獄官更是以此過活,隻要有錢,萬事好商量。
眾人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天牢,雲雅還是頭次進入這樣的地方,因牢中犯人常年再此吃喝拉撒,空氣有些渾濁,光線昏暗,唯有一盞孤燈照耀著前路。
柳老太太走在中間,一看就環境,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不一會兒,就到了。
隻見那窄小的獄中,一道男子的身影,如一塊汙濁的破布,卷縮在一堆雜草內,發出微微的抖顫,若不細看,幾乎不可辨認。
雲雅一下呆立在了原地,心中震驚……這,還是人嗎?這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柳二公子嗎?
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一股強烈的愧疚湧上心頭。
“把牢房打開,”雲雅低吼。
“這……”
“出什麼事自有本公子擔著,讓你開你就開……”
那獄卒縮了縮脖子,知道典獄官收了好處,也不敢為難,隻好將門打開。
“我的兒啊……”柳老太太早已是泣不成聲,撲入牢中,就是嚎啕大哭,這柳二少爺,出生富貴,自小就是養尊處優,那裏受過這般罪,一群丫鬟也都圍著照顧,又是倒水,又是遞東西的。
“人都燒成這樣了,難道天牢就不管嗎?”柳少遊氣的麵色鐵青,一把提起獄卒的衣領,怒聲喝問。
“柳兄,”雲雅趕緊製止,將那獄卒解救出去,然後從身後,烏蘭的手中接過一個食盒,遞了過去,“不管怎麼說,還是叨擾了幾位,略備酒菜,還請笑納……老太太估計要耽誤些時辰,幾位就先吃些酒吧。”
那獄卒不過是個小卒子,不敢言怒,但見雲雅好說話,便也沒說什麼,趕忙謝著,便接過了那食盒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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