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在外遊蕩了一會兒,便回了王府。
今日的王府顯得異常清淨,因為君離洛被太後留在慈寧宮小住,平日一幹嘰嘰喳喳的丫頭,也都跟著去了,此刻府中除了一些巡邏的侍衛,便是悶頭做事的奴婢。
難得,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閑。
躺在榻上,曬了一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烏蘭回來稟報,“王妃,劉少秋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本來上午已經退燒了,可這會兒傷口感染,竟有開始燒的迷迷糊糊了,口中一直在喊紅鸞姑娘的名字,似乎在夢裏,都在質問……紅鸞姑娘為什麼要欺騙他?”
紅鸞欺騙他?
據說紅鸞姑娘的守宮朱砂早就沒了,這其中應該是有些故事的。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無論想什麼法子,都要保住劉少秋的命……天牢潮濕冰冷,根本不適合養傷,如果們可以,能不能暫時把他接出天牢?”雲雅突發奇想。
烏蘭一驚,“這,這怎麼可以,越獄,可是死罪……”
“這個本王妃當然知道,如今情況特殊就要特殊對待,再說,也不算越獄,我們偷偷把劉少秋帶出來,明日一早在放回去,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這,恐怕有難度……”
……
半個時辰後,夜幕已經降臨。
柳少遊的消息,柳家早已在第一時間知曉。
這個本就風雨飄搖的大家族,此刻更是一片愁雲慘霧,柳家老爺坐在正位上,一陣唉聲歎氣,柳老太太更是淚流滿麵,一個勁的自責。
“我可憐的秋兒,為何如此命苦,我這做母親的竟是半點也幫不上忙……嗚嗚嗚……”
當家主事的柳少遊,穩坐太師椅,一隻手掌卻已經握的骨節發白。
雲雅看在眼裏,一陣默然,柳家如今的情況,自己也是有責任的,若柳少秋因此事有個好歹,就算取得了合作,她心中也會不安的。
“柳兄也不必如此,在下來,自然也帶來了一個辦法,不知,柳家敢不敢冒險一試?”
“劉兄但說無妨。”
雲雅謹慎的看了眼周圍,柳少遊立刻會意,揮退了所有的奴婢。
雲雅這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那應天府大牢,潮濕陰暗,柳二公子又挨了板子,根本無法養傷,在下的這個法子看似危險,卻也是唯一能救柳二少爺的。”
柳少遊低低一歎,“我柳家遭逢大難,也就隻有劉兄不棄……為了二弟,我願一試,還請劉兄幫襯。”
按照計劃,柳家二老與雲雅等人一起去了應天府,此刻,夜幕早已降臨,混著夜色,柳家的馬車停在了應天府大牢前。
這天牢重地,白日就沒什麼人來,到了夜間,就更是萬籟俱靜,落針可聞。
“大膽,何人在天牢重地逗留?”那守兵橫眉喝道。
雲雅率先撩開車簾,見門口掛有數個燈籠,亮如白晝,這才跳下車子,自腰間拿出一方令牌,“我乃當今太後的侄子,劉燕青。”
大月的貴族,每人都有一方證明其身份的腰牌,是皇家所賜,地位的象征,那守兵雖職位小,卻也是認得,做不了假,“原來是劉公子,失敬,失敬。”
那守兵立刻恭敬了不少。
“那柳家少爺犯了官司,就關在這裏頭?”雲雅貌似無所謂的問了句。
那守兵立刻點頭,“正是,正是。”
“哦,是這樣的,柳家老太太思子心切,求到了安王府,王妃特令我帶著柳家老小來看上一眼柳公子,還請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