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我們不是外人,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我希望還是當室友那會兒,大家可以推心置腹的說話。”
“領導這是瞧得起我,好,我就不客氣了。”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裝著無意的問道,“陸部長來了有一個多月了,對陵水縣怎麼看?”
“還不錯啊,各方麵發展都很健康,幹部齊心聚力,老百姓民心純樸,發展潛力很大。”
“對陵水縣的人事關係呢?”他解釋道,“這純屬我們倆吹牛,吹過就算了。”
“總體感覺還是不錯的,四大班子搭配得很合理,幹部也很團結,特別是張書記,工作經驗豐富,政治理論水平高,領導能力強,是一個很優秀的班長,曹縣長也不錯,年富力強,作風逗硬,雷厲風行,是個幹事的領導,有了他們兩人,陵水縣就有希望。”
他嘿嘿一笑,說道:“陸部長不愧搞宣傳的,水平實在很高。但有一點我不敢苟同,要說張書記經驗豐富、水平高、能力強,我雙手讚成,另一人嘛,嘿嘿…….有人私下總結八個字:紙上談兵,眼高手低。”
這蝦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歹是縣委班子成員,這不是有公開挑撥的嫌疑嗎?他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為什麼在見我第一麵就敢於說這樣的話?莫非有人授意,摸老子的底來了?
我腦子在這時候是異常的清醒,幸虧徐聞提前給我露了底,他是張國良的人。
“陸部長,實話給你說吧,曹大勇從市殘聯下來,完全是靠了蕭市長的關係,他從西藏轉業回來,有戰友在省廳工作,和蕭市長有點關係,就憑這個才到陵水縣當縣長,在市殘聯當理事長的名譽可不怎麼樣啊。”
這樣詆毀一個領導,在我還是第一次碰到,當初苟大全整我,我在外人麵前那是一句壞話也不敢說的,隻有和王文剛、黃塵中等特別熟悉的人麵前才冒一兩句不滿,申外財這樣肆無忌憚,我深信這場談話是有背景的。
“他以為有了蕭市長這顆大樹自己就能把陵水縣CHAO個底朝天了?早得很!說句不太中聽的話,他是太嫩了一點,不知道陵水是江或是海就下水遊泳。”他臉露得意的笑容,“比起羅鴻賓來他差得太遠,羅鴻賓最後怎麼樣?灰頭土臉。”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搞垮一個縣委書記,那真的得有本事才行。
“陸部長,張書記是很看重你的,多次提到說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陵水縣需要你這樣的新生力量。”他說著,眼睛裏露出一種期望的神色。
我有些惶然,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試探我嗎?書記和縣長鬥,我們這些一邊看熱鬧的都是他們爭取的對象,但這種事在沒有摸清底細、明白雙方力量懸殊的情況下,是不好貿然下場參與的。
我在口頭上表示了感激之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很感激張書記這樣的評價,陵水縣我情況不熟,還希望老朋友大力支持啊。”至始至終我沒有表達自己誓死效忠的決心。
對於申外財,我感覺他的邪氣越來越重,對參與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之間的矛盾糾葛有一種狂熱的情緒,也許是以前被單位領導壓抑過甚,一旦掌權就加倍的爆發吧。
經過這件事,我說話辦事更加謹慎,輕易不表達自己的觀點,沒事就下鄉鎮或者呆在辦公室看報紙文件。
每到禮拜五,如果沒特別的事我都趕回先鋒縣,歡歡半歲了,長得越來越可愛,一雙骨碌碌、水靈靈的大眼睛很認生,我抱得太少,一接到手上就哇哇哇的大哭,搞得我很尷尬,不得不放回劉姨或郎燕手裏,雖然心裏一萬個舍不得。
郎燕又回到了父母家住,隻有我回來時才一同回到新房子住,自然是為了解決個人生理需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