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為什麼要這樣啊……”
“姑娘,宮裏出來的人,哪裏有那麼多為什麼?”碧水答的悲涼、冷漠,眼神空蕩蕩看著上方……
一秒,兩秒,三秒……最終定格了!
“碧水?”溫珍珠慌了,看著碧水那一眨不眨的眼睛。害怕,但仍伸出手輕輕推了她幾下。
“碧水!”
任憑她怎麼推碧水都沒反應了。碧水死了,溫珍珠再也抑製不住,崩潰大哭。
曾經日夜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竟是潛伏的奸細,竟會有朝一日想取自己性命。這種背叛已讓她難過不已。按理說碧水死了她不是該高興嗎?不過是潛伏在身邊的奸細而已!為什麼她還會哭的那麼傷心?
溫珍珠哭的上次不接下氣,整個人軟趴趴地被方以安抱住,她幹脆整個人窩在他懷裏,放縱痛哭。
感受到壞中之人的悲慟,方以安想伸出手安撫,理智又告訴自己不可以,掙紮之間,手終於慢慢垂下,輕輕拍著懷中之人的後背。
“不哭了,不哭了。”方以安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安慰人,可看著懷中之人哭的那麼傷心,他忽然很後悔下手太重,殺了碧水。
嗬,他竟然會後悔殺了人?方以安覺得自己變得可笑起來。殺人如麻的他,竟然也會有感到後悔的時候?真是諷刺!
***
溫珍珠再次睜開眼,發現是個陌生的房間,碧月又紅又腫地看著自己。
想起昨夜,想起碧水……溫珍珠心一痛,也害怕,下意識往床裏縮。
碧水都是別人安排的奸細,那碧月呢?她會不會也是某個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
所幸此刻房間出了碧月一個下人外,還有幾個王府的丫鬟。
“方公公呢?”溫珍珠不記得昨夜她是怎麼睡著的,隻記得自己一直窩在方以安懷裏哭。哭啊哭,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方公公天亮的時候才回宮的。”碧月開口便哽咽,昨夜她熬好粥端回房間,卻發現碧水倒在血泊中,趙姑娘被方公公抱在懷裏。
她嚇的以為是遭遇了刺客,卻怎知被方公公告知,刺客就是碧水。
震驚、難過、悲痛,數不清的情緒一下子充斥了她整個人。渾渾噩噩之中,是方公公一個人在處理一切。
先是命王府的人重新安排了個住所,再安排了手下清理現場及……碧水的屍首。
想到碧水,碧月心中又一陣糾痛。至今她仍不敢相信,與她一起長大的碧水竟然會刺殺趙姑娘。
“碧月,你都知道了嗎?”溫珍珠問,
“嗯。”碧月點點頭,轉移話題說道:“方公公吩咐,待你醒了,要先讓你吃點東西。奴婢這就去廚房看看!”
說完,帶著眼紅紅轉身離開。
碧月離開沒多久,三王爺劉俊風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見到趙淮橘立刻說道,
“趙姑娘,你還好嗎?”
溫珍珠苦笑了下,道:“你看不還活著嘛。”
劉俊風滿臉愧疚,道:“對不起,昨夜我去了別的地方,沒能……”
沒能保護你,這是劉俊風想說完的話,可最後那幾個字卻怎麼多說不出口。
“你有什麼對不起?此事根本就與你無關,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碧水是你的人。”
劉俊風很激動,道:“是我的人,我又怎麼允許他們傷你?”
溫珍珠心一暖,說話語氣溫柔了不少,道:“淮橘說錯話了,王爺別生氣。”
劉俊風撇撇嘴,道:“我不會生你氣。”
“那就好。”溫珍珠示意一旁的丫鬟扶她坐起來,不想氣憤繼續那麼沉重,便轉而問道:“王爺為什麼一夜沒回王府?難道是……喝花酒了?”
“我才沒有!”劉俊風回答的很激動。
“那去哪裏了?怎麼好端端的一夜沒回?明明有陪我一起去秋雨的,中途卻落跑了。”
劉俊風抿著嘴,一副想解釋又不想說的模樣。他這模樣倒真挑起溫珍珠好奇心了。
“哦,不說。那肯定是去喝花酒了。”
“我沒有喝花酒。”劉俊風激動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解釋道:“我不過是……不過是看到皇上抱你上了馬車……想著反正他會護送你,便去了……去了……去拜祭母妃。”
溫珍珠不是傻子,劉俊風這神情,這反應,莫不是春心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