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溫珍珠是被臉上的刺痛感弄醒的,微睜開眼,發現頭還是很暈,渾身仍燙燙的,虛弱無力。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發燒了,因為發燒總讓人沒胃口且四肢無力,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溫珍珠眯著眼,口幹舌燥,想喝水又覺得渾身無勁,便喚道:“碧水。”

“姑娘,奴婢在。”碧水手持匕首,慢慢走向趙淮橘,冷冷回答道。

眯著眼睛的溫珍珠不知道碧水正想取她性命,隻是覺得為何今日她的語氣這麼冰冷。想想,也許是今日自己把她們嚇到了。

“我想喝水。”

“好,奴婢端給你喝。”碧水想了想,人上斷頭台之前都尚可吃上頓豐盛的,讓她喝口水又何妨?便倒了杯水喂她。

“唔,咳咳。”因為躺著喝水,而碧水動作又不似往日細心,溫珍珠嗆的猛咳起來。

“碧水,你……”溫珍珠睜開眼,掙紮著坐起來,卻瞧見碧水那冷若冰霜的表情,愣住了。

碧水怎麼了?為什麼眼神那麼可怕?

“姑娘喝夠了?”碧水冷冷開口問道。

溫珍珠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串到頭頂,冷的她直打顫,身上的寒毛全豎起來了,身子下意識往後靠。

碧水冷笑了聲,把杯子扔地上。啪一聲,珍貴的陶瓷杯立刻碎成幾塊。

看到那從碧水衣袖裏掏出來的,閃閃發亮的匕首,溫珍珠恐懼地大叫。

“你要幹什麼?”

碧水哪還會回答她,咬咬牙,猛地朝她刺去。溫珍珠嚇得用盡全力,整個人往床下滾,撲通一聲砸在地上,愣是給她滾了半丈遠。

“救命啊!”溫珍珠拚盡全力大叫。

“去死吧!”碧水第一次刺殺撲空,殺紅了眼,整個人再次向趙淮橘撲去。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溫珍珠虛弱的身體根本就不如碧水靈活,這下怎麼可能躲的過?

跌跌撞撞之中,溫珍珠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而前方的碧水,被莫名而來的暗器正中胸口。

血一噴而出,落下滿地鮮紅。

方以安本已走出王府,可這腳卻似幫了千斤重的鐵砂般,重的讓他怎麼都邁不開腳步。滿腦還都是趙淮橘病懨懨躺在床上的情景。搖擺之間,他最終還是折回了王府。

原本他隻是想回來靜靜守著的,奈何遠遠的就聽到溫珍珠虛弱的呼救聲。半刻不敢耽擱,方以安立刻施展輕功衝了進來。瞧見的卻是碧水正拿著匕首要刺殺趙淮橘。

右手的暗器甩出,正中碧水胸口,左手穩穩把趙淮橘抱住。

“碧水!”溫珍珠看到碧水倒在血泊中,難過的哭喊出聲,已忘了前一刻她要殺自己的事。怎麼說她跟碧月都是這段日子以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此刻她快要死了,心還是很難過很難過。

“碧水,為什麼,為什麼啊?”溫珍珠跌跌撞撞撲倒在碧水旁邊,伸出手想按住她的傷口,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

雖然在二十一世紀長大,可她從未學過急救。很怕按下去了,會讓碧水的血流的更猛。

碧水苦笑了聲,虛弱說道:“姑娘無需難過,碧水本就是被安排在姑娘身邊的奸細,不值得你難過。”

“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啊?”溫珍珠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此刻她也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碧水,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為什麼?這些日子你待我的好,難道都是假的嗎?是誰命你這樣做的?你還是個孩子,才十來歲,為什麼要幹這麼蠢的事?

溫珍珠難過的不行,淚啪啦啪啦直往下掉。

“是誰讓你這麼幹的?”方以安知道自己下手很重,碧水肯定是撐不下去的了,在她咽氣之前想要問出點情況。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碧水冷眼看向方以安,雖然虛弱,仍一字一字說道。

“說不說?”方以安怒地掐住她下巴。

“別,碧水還傷著。”溫珍珠怕方以安亂動碧水,讓她傷勢加重。

“她都想殺你了,你還關心她?”方以安眉頭微皺,不滿趙淮橘自己都病的半死,還哭的那麼淒慘,此刻還阻止他動碧水。

“她……”溫珍珠張著嘴,卻說不出其他話。雖然在道觀呆了七年,但自己確實不是那種會以德報怨的人。待她好的,她願意加倍回報。待她不好的,她也不會去委屈自己討好。

隻是碧水……她們畢竟朝夕相處了那麼久,這下見碧水這樣,她的心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好傷心好傷心。即使,她方才差點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