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珍珠以為在進宮前她都沒什麼機會見上官博容的了,上次擅自請她去生日宴,害她差點被害事件,皇上明著雖沒怪罪他什麼(其實溫珍珠覺得,皇上是不敢怪罪他什麼),但鬧這麼大也足夠讓他消停的了。
可這上官博容的行事作風實屬正常人難以猜測,冷不丁的,他竟然又來王府了,這次是打著道歉之名。
這是溫珍珠第一次見到大興國的掌權高官,難免的會有點好奇。本想很有骨氣拒絕不見的,可細細想了下,人家好歹是朝中重臣,這麼不給麵子也不大好。她也著實好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囂張到不把皇上放在眼裏的上官丞相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在見到他之前,溫珍珠想象中的上官博容是長相女幹詐又凶神惡煞,有著濃密的眉毛跟絡腮胡。咳咳,不好意思,腦海裏浮現鼇拜了。
可在見到上官博容後,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人長得不僅正氣盎然,眉目之間還英氣十足,除了表情過於嚴肅外,還頗有廉官風範的。
人不可貌相,祖先果然智慧!溫珍珠邊走向上官博容,邊打量,邊在心裏感歎。
“上官丞相。”趙淮橘行了個禮,道:“淮橘真是慚愧,丞相壽誕之日,不僅沒能前去祝賀,還給您添麻煩了。”
上官博容瞧了她一會,說道:“見趙姑娘身體無恙,老夫總算放心了。姑娘要是有個好歹,老夫隻怕要成為大興國的罪人了。”
“丞相說這話真是折煞淮橘了,世上誰人不知上官丞相高風亮節,為國為民。”溫珍珠咬咬牙,決定捂住良心奉承到底。
他們談話之際,王府的丫鬟們已奉上兩杯清茶。
上官博容喝了口,立刻皺眉,不悅道:“王府的喝的茶葉竟然堪比宮中貢品。”
嚇?溫珍珠傻眼了,她其實不懂茶,不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反正隻要不是濃茶她都覺得好喝。可聽上官博容的語氣,貌似是覺得王府太奢侈了,連用的茶葉都跟皇宮不相上下。
幸好溫珍珠反應快,立馬回過神來,道:“感謝皇上厚愛,讓淮橘喝上如此好的茶。”
聽到趙淮橘這話,上官博容臉色緩和了不少,放下茶杯,道:“看來皇上確實厚愛趙姑娘。”
“哪裏,哪裏。”溫珍珠緊張感在加強,心裏暗道,這上官博容雖看著不凶,可氣場真嚇人。他說這話,自己到底會不會攤上魅惑亂主之罪?今天三王爺去哪了?平日裏神出鬼沒的方以安又去哪了?
“趙姑娘從小在道觀長大,不知道對‘與人為善’這幾個字有什麼看法?”上官博容突然問了個很深奧的話題。
溫珍珠緊張的掌心直冒汗,麵上強裝鎮定,心裏暗暗咆哮,這人是閑的欠抽,問這麼深奧的問題,讓她如何回答?答的太好,怕被當成軟柿子,答的太衰又怕被當成險惡之人。這,這,這上官博容能做到丞相之位,果然狡詐過人。
深吸口氣,溫珍珠緩緩說道:“淮橘從小在道觀長大,才疏學淺,很多東西都不懂。可是觀主時刻教導我們,世間行走,多屬不易,切記心存善念,得饒人處且饒人。”
上官博容問的抽象,溫珍珠也答的含糊。上官博容似乎不大滿意她這答案,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好,沉思片刻,便又道,
“趙姑娘從小在道觀長大,耳濡目染,不知在道家眼裏,如何看待百姓之幸福?”
衰,這人有完沒完?溫珍珠很想翻白眼,但忍住了。百姓之幸福?她自己也是個渺小的百姓,她如何能回答得了這麼偉大的問題?作為一個渺小的,需要十分努力才能在這個世上存活的人,何為幸福?
“天上的神仙若犯錯了,玉帝會貶他們下凡曆練。我想,可能玉帝也知道,人在凡間活著的時候,是免不了要受苦的。所謂幸福,可能就是無數苦楚中的那一點甜吧。”
溫珍珠答的悲涼,上官博容聽後也沉默了半響。
在後麵的聊天中,溫珍珠好其次想打哈欠,硬逼自己忍住了。怎麼說都到了午睡時間了,盡管不是十分困,但也想休息。在溫珍珠因為忍哈欠嘴角都微微抽搐時,上官博容終於起身告別了。溫珍珠激動的差點痛哭流涕,嗚嗚,瘟神,走好。瘟神,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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