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溫珍珠回王府後,劉俊風來她這走動的頻密多了,經常是閑來沒事就來陪她下棋。以前不會下圍棋的時候,溫珍珠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玩,可是當學會後倒也發現,這東西還挺磨時間的,有時候一盤下來,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就過去了。但讓溫珍珠漸漸喜歡上這玩意的,還是她在下棋這方麵也許真有天賦。作為初學者,竟也偶爾能贏已下了十多年棋齡的劉俊風。
這日,他們又在院子那棵老槐樹下下棋,在連輸三盤後,第四盤溫珍珠終於占據了有利地位,勝利近在眼前。
她笑眯眯看著劉俊風,道:“王爺一定覺得很驕傲吧,教出了我這麼個厲害的徒弟。”
劉俊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棋盤,右手食指與拇指把一黑子捏的緊緊的,眉頭微皺,努力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棋盤上的走勢,白子是殺氣騰騰,黑子大有全軍覆沒之勢。
溫珍珠十分享受這即將摘取勝利果實、敵人垂死掙紮的感覺,滿臉笑容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優雅喝了口茶。這碧螺春,果然人間極品,好喝。
“王爺莫急,慢慢思考,看看能不能想出一條絕處逢生之路。”哈哈,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溫珍珠心情好極了。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劉俊風終於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緊捏著的那枚黑子,道:“我輸了。”
這盤棋趙淮橘下的非常謹密,待他發現已經著了她道,後麵再怎麼努力挽救都無力挽回敗局,不過是拖延了認輸的時間。他六歲學會下棋,不敢說天資聰慧,但也常受太傅的讚譽。可趙淮橘學下棋不過半月,若說以前她的贏,自己有故意讓她,那麼這一次,確實是自己拚勁全力仍輸了。一開始小看了對手,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看到劉俊風如此垂頭喪氣,溫珍珠雖然心裏暗得意,但表麵上還是很有風度的安慰道:“下棋嘛,不是輸就是贏。今早我都輸了三盤了,你不過小輸一盤,看開點哈。”
劉俊風緊抿著嘴,作為教會她下圍棋的師父,輸的如此不堪,真讓他一下子難以接受。難堪,太難堪了!
他臉越黑,溫珍珠就覺得越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變態心理?
“王爺下棋都有輸過給誰?”
劉俊風像個慪氣的孩子,別過臉,帶了點悶悶不樂,道:“輸給皇兄較多。”
“當今的皇上?”
“嗯。”
原來當今皇上也是個下棋高手,如此說來,她學會了下圍棋,他日進宮後,指不定還能憑此才能,一躍成為寵妃。呃,怎麼這想法讓人如此興奮不起來?
“較於你,皇上棋藝如何?”溫珍珠問。
“自然是皇上要好!”
“是真好還是客套?”溫珍珠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白眼。相處久了,兩人之間已沒了最初的那些忌諱。
見她不信,劉俊風語氣認真的,一字一字說道:“皇上棋下的真的非常好。”
“王爺上次跟皇上下棋是什麼時候?”
“這……”劉俊風努力回想了下,自皇上登基後,日理萬機,連睡覺都是隻能睡幾個時辰,又怎麼會抽的時間來與他下棋?他上次與皇上下棋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他上一次跟皇上下棋竟然是八年前。
他們竟然有八年沒一起下過棋了!!!劉俊風震驚了。時間過的真快,都去哪兒了?
見他想了這麼久,溫珍珠有點詫異,道:“別告訴我久到你都記不起來了。”
劉俊風點點頭。
“噗呲,既然相隔如此之久,你怎麼知道皇上下棋的水平還一如當年?也許他早已經不愛下棋了。”
劉俊風搖搖頭,道:“皇上他極好下棋,曾經被太傅取笑是棋癡。”
喔,她總算知道了點當今皇上的情況---曾是個棋癡。看樣子她得更加好好學習下棋才行,正當溫珍珠準備開口再來一盤的時候,王府一家丁匆忙跑了過來。
“王爺,紀姑娘來了,正在前廳鬧。”
“哎呀,她怎麼突然跑來了?”劉俊風聽到這消息,立刻站了起來,表情有點慌張,“趙姑娘,我先去前廳看一下情況。”
“紀姑娘是誰?哎……等我!”見劉俊風沒聽完她的話就跑了,好奇心一上來,她也緊隨著追了上去。
前廳。四五個丫鬟正在安撫一妙齡少女。
“為什麼不讓我去?以前我來王府,可不曾被這樣限製過。”少女似乎很不滿,兩手亂揮。丫鬟們也怕弄傷她,隻能低著頭一直道歉。
“對不起紀姑娘,現在趙姑娘在王府住著,任何人沒有王爺的批準都不能隨意進入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