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利用性知識狀態的普遍形態——三個層次與言行的“二元對立”

“娜拉走後怎樣”?經濟小康、富足了怎樣?自由、民主實現了怎樣?都仍擺脫不了利用性知識狀態的支配。在中國從來沒有建立過對知識本身的信仰與求索精神,儒學僅僅是保持短效穩定的工具。而“瞞和騙”就是這個社會人們謀取私利常用的手段,尤其對於統治者來說,“言行對立”是他們的基本特征。對於一個民族來說,不怕沒有知識真理,就怕人們什麼都不“信仰”,尤其對於一個想追求進步的民族,必須建立起對普遍知識真理的信仰與探索的精神、堅守與追求知識真理實現的勇氣。不然經濟、民主實現之後也仍實現不了真正的持續的進步,利用性知識狀態下的瞞騙的私利化主流形態仍該變不了,仍在不團結的私利爭奪上耗盡精氣神,仍避免不了曆史的“周期率”。

尤其是在沒有任何有效製度、監督下的中國大陸政府,瞞和騙盛行不衰,言行對立,專製獨裁,有百害而無一利。主要表現在口號宣傳與實際操作的背離、對立上,他們仍用著腐墮的模式發展著國家,不能按照知識真理的規律與指引行事的後果有曆史可鑒,富足不能持久,發展不能持久,都有“極限”,是利用性知識狀態的基本特征。他們用慣用的權力手段,去博取發展的虛名,知識真理在他們麵前就是“幹屍”。隻是利用,而從不運用。這裏先引兩段餘傑的評論,其一,《北大的名譽不及一家酒吧》:

(2007)今年4月,鞏俐要到北大免考讀研的消息一傳出,鬧出一場大論戰。論戰中“北大的傳統”一詞就滿天飛。

說到北大,很有些人喜歡張口閉口說什麼“民主、平等、自由”是北大的優良傳統。似乎這優良傳統就像“終身名譽”一樣不可剝奪。其實根本沒那回事。

傳統這東西有點像規矩。良好的規矩能為人帶來榮譽,哪怕是一家酒吧。我要說,今天這北大的名譽,不及一家酒吧。這家酒吧就在中東的耶路撒冷。

70年代,美國國務卿基辛格為“中東和平”事務,曾到宗教聖地耶路撒冷。在那他曾想造訪一家名聲很大的西餐酒吧——芬克斯。他親自打電話給芬克斯老板說:“我有十個隨從要來做客,屆時希望謝絕其他顧客。”

老板客氣地回複說:“您能光顧本店,我感到萬分榮幸,但是因此而謝絕其他客人是我不能做的,因為他們都是老顧客。”

這樣的事發生在中國會是什麼情景?立即照辦了不是?

第二天,基辛格又給酒吧打電話,說帶三個隨從,且隻訂一桌,也不必謝絕其他人。

不料基辛格又碰了釘子:“對不起,明天是星期六,本店的例休日。”

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我們這,是不是可以變通?

有一美國記者獲悉此事,便撰寫了《基辛格與芬克斯》,芬克斯這個普通酒吧在美國一時名聲大噪。

芬克斯的榮耀並在不在於它拒絕了基辛格,而在於芬克斯隻有曆來注重信譽、平等待客,它才可能做出拒絕基辛格的事。(這就是知識被嚴格運用,而非中國利用性下的“變通”了,什麼都可以變通,必然是走向腐化與混亂的)

鞏俐北大讀研風波有個“國情”問題。她如果去國外任何名校讀書,國人的反應都不會如此激烈;如果她上的是國內私立學校,國人的反應也不會如此激烈。但中國並無私立大學,北大則早就成了一所著名的“官校”,因此錄取辦法對國人來說確實存在公正公平問題。

鞏俐不經考試,就到北大讀研,對寒窗苦讀的學子是否公平?

看看北大校方那副受寵若驚、引為自豪的嘴臉,實在令人大跌眼鏡。在這點上北大顯然不如那間酒吧。

如果說學校與酒吧相比不夠直觀,就另舉一例。美國總統裏根在任期間曾想讓他中途輟學的大學頒發畢業證書,但遭到校方斷然拒絕,因為裏根在校期間並不是個好學生。

請北大(當然不隻是北大)捫心自問,做得到嗎?

最近有消息披露說,剛剛被槍斃的江西省副省長胡長清,還是北大的兼職教授,請問胡長清何德何能,可在北大任教?請北大校方回答!

這個要求對北大(不隻是北大)顯然難於上青天,那就說比爾·蓋茲。這位哈佛大學中途逃學者如今名冠全球,哈佛是否應該給他發張畢業證哪怕是肆業證?如果哈佛為難,蓋茲給哈佛捐上個幾億,換張文憑,這交易是否可行。

可悲的是,在賣官鬻爵層出不窮的中國,花錢買文憑已經是小菜一碟。

可憐的北大,念念有詞“民主、平等、自由”的北大,今日竟有校長方*為一演員要來讀研激動得淚花閃爍。

下麵再看看諸多當事人的自辯。

鞏俐小姐說:“想讀書有什麼錯”?

瞧瞧,這算哪門子邏輯,誰也沒說想讀書有什麼錯。人們說的是,你鞏俐不經考試就能讀研讀博,對他人是否也可行?一個認知基礎如此淺薄的藝人要讀的還是社會學係,未免困難點了吧?

北大學生說:收鞏俐為學生有損北大百年清譽,北大墮落了。

這個說法也不對,因為這把事件的因果關係顛倒了。不考試就讀研它隻是北大墮落後才會有的果實。

關於北大的墮落,說來又話長了。

北大的季羨林先生幾年前撰文怒斥學術腐敗,都是有事實可考的,如頻出教授博導剽竊的醜聞!官商用金錢換文憑。

北大副院長周其風回應公眾質問竟這樣說:“鞏俐什麼事得罪了閣下,讓你發如此大的火氣。即使得罪了你,也要肚量大一點,才算文化人。”

這邏輯簡直就是狗屁至登峰造極了。看來北大真的徹底墮落和腐敗了!

什麼叫“鞏俐得罪了閣下”?

什麼叫“肚量大才叫文化人”?

難道鞏俐得罪了中國人,才可以反應激烈?

希特勒、皮諾切特、馬科斯之流倒是沒有侵略到中國頭上,沒有貪汙過人民幣,中國人就不能憤慨?

周其鳳你有什麼根據把中國人的激烈反應說成是針對鞏俐個人?把針對教育製度的駁難往個人恩怨上扯,這就是以你這樣的人為代表的北大水平?

事關教育製度的爭議是激烈是溫和,與“肚量”有什麼關係?

要說“肚量”,你們倒真該說說,今天的北大究竟有什麼肚量?

北大社會學係主任(黨委書記)的解釋更加混帳不堪:“鞏俐主動申請到北大深造,這是件好事。通過學習,她可以提高自身綜合素質,豐富其內涵;另一方麵,鞏俐作為國際知名的公眾人物,來北大學習自然能為北大增加榮譽”。

誰也沒說想讀書是壞事,也沒人否認讀書可以提高素質。社會學係的主任居然重複鞏俐水平的廢話。至於鞏俐小姐作為“國際知名的公眾人物,自然能為北大增加榮譽”就可笑了。北大何不把馬拉多納、羅德曼、麥當娜這些國際知名人物都招來,他們比鞏小姐名氣大多了,北大把他們也拉來吧,這“自然”也能增加北大的榮譽哩。

說起中國的教育製度,倒也曾有過一個理想境界--孔夫子當年的“有教無類”。可歎今天的中國,連九年製“義務教育”都保證不,還要靠“希望工程”來添光遮羞,更不用說大學了。

當然,即使主張“有教無類”的孔子,當年也要收“十束幹肉”作學費的。所以在辦學上,我們不能求最好,隻能求更好——尋求相對公平的方案——讓所有有心求學的人,要麼在考場上真刀槍搏殺贏得入學讀書的資格;要麼花相對昂貴的學費,以彌補因資質不足在競爭中落選的遺憾。

一所學校,無論大中小,唯一屬於它的“自然的榮譽”就是公正地對待每個求學者,就是能多培養造就人才。如果北大(不隻是北大)有實力能為更多有資質的通過高考拚殺上來的窮孩子減免學費,那倒可能稱得上是“自然的榮譽”。

平心而論,北大有過一些光榮史,有過蔡元培先生這樣胸襟真正博大的校長。有過馬寅初這樣的學者,有過林昭這樣的學子。說到林昭,這位女子被殺害前曾痛徹肺腑懷念過蔡元培校長。今天的北大人還有多少人記得此事?

什麼叫“傳統”?

能保持的才叫傳統。不能保持的就不叫傳統。

那個“自然榮譽說”,見證的不隻是北大校方的可憐見識,也是北大校方的可恥。當然,這種可憐可恥,在今天的中國,也不限於北大。

北大的未來就這樣被北大的無恥“文人”糟蹋!北大更不用說了,早已被這些無恥之徒糟蹋得體無完膚了!!!

可見在名利麵前,任何規章製度,知識理論,都無濟於事了,讓中國人去學會“運用知識”比登天還難。對於上層社會來說,他們是傳統官場文化“精髓”的直接繼承人,為什麼他們這一階層的腐墮速率一點都不遜色於封建時代?真正的是:經濟與腐墮就是社會發展的兩個翅膀,比翼齊飛,誰離開誰都無法發展,隻要能“發展”,什麼都可以,這正是利用性的本質。任何知識都僅是工具或幹屍,當“名利”這一發展的終極目標一達到,什麼都不講了,一切都為之讓路。官腔官調之間看似是“文化人”,實質上他們什麼知識真理都不會信仰與堅守。他們不可能考慮捍衛、堅守考試製度的尊嚴與人人在考試麵前平等等的知識真理的層麵的理念,當然他們也不會捍衛世界上任何知識真理,他們隻是在利用,以達到私利化目的。在“人事關係”的基本發展模式所最終追求的“名、利”目的麵前,任何知識真理都是可以拋棄的,因為本來就是“敲門磚”嗎!用了就用,不用就丟嗎!這種發展理念與層次是不可能促進社會進步的,永遠不可能。原來,公平、平等、民主都是欺人的幌子,也必然性地會淪為幌子,在“虛名”與“私利”麵前也就完全失去了它應有的意義。什麼是“二元對立”?誰能為“我”謀獲私利,就用誰;用不著了就丟棄、打倒,這才是真正的“二元對立”。嘴中掛的知識真理與實際行動在“名利”麵前的嚴重分裂,就是“言行分裂”產生的本源;也是中國人“靈活、變通”的心裏思維本源;說得好聽一點,也是“實用理性”的本源。也是“浮躁”的本源。當然也是利用性的核心內容。在生存利益——“名利”麵前,什麼都可以不堅守,就會產生曆史性的混亂、無序。即使有少部分人出來捍衛考試製度的尊嚴,也會被“官人”振振有詞地責問:“什麼事得罪了閣下?”這種責問不但不會讓誌同道合者羞愧,還會認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或讓別人少管閑事,在知識狀態發達的西方,這本來涉及重大的公共利益的事務,在中國一定被斥責為:多管閑事。捍衛知識真理就是多管閑事,怪不得,一百多年來在民族抗擊外辱的時候,清政府至民國的官僚及民眾四散奔逃,投降賣國者之眾,難以計數,因為捍衛國家的獨立,民族的尊嚴,等,都是多管閑事,都不關個人的生死。同樣,“什麼事得罪了閣下?”的類似責問,也更加暴露了當下中國知識狀態的傳統本質。不能不讓人汗顏!連堅守、維護法律、法規在每個人麵前的平等性,都被既得利益者看作是人們在故意找茬,實在是要求“現代性”的國人的悲哀!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的“教導”:幹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少管閑事。要穩定,不要瞎折騰!也不知道誰在瞎折騰!?怪不得人們那麼地習慣於冷漠、麻木!人們都蒙起眼來,對一切都很漠然,然後政府、官僚們可以輕鬆地為所欲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任何監督、指責,哪怕是道路以目,這不正是他們想要的嗎?!一個把社會責任等知識真理層麵的理念當做“閑事”看待的民族,真的會有希望嗎?

知識真理是不分國界的,不分意識形態歸屬的,甚至與文化特征無關。你若把“關係”當成一種文化而沾沾自喜,那麼知識真理就不會在這個國度真正發揮出它的力量。名、利在中國人的求知觀念中,它就是終極真理。在中國沽名釣譽的大學中,尤其明顯。他們要的都是“世界一流大學”這個“虛名”,知識真理都是為達到這一目的的利用工具,他們不會通過自己對知識真理的真信仰、真追求,去奠定一流大學的基礎,他們隻喜歡權力框架下的“人事關係”發展模式中的虛名與私利,此本質早已昭然!一個真正強國的崛起,是用虛名粉飾支撐的,還是用知識真理支撐的?在此已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