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我閉嘴。我閉嘴……”
金釵似笑非笑地拉著阿紅的胳膊，“紅啊，你以後要是能出去找人，就找陸軍長這種的。”
那阿紅隻是害羞地將頭埋進金釵的肩頭，小聲說了一句，“姐，你別取笑我。”
“我們紅可是大學生，剛回來就被陳大兵那個畜生瞧上了，不過啊，她命好，那陳大兵抽那東西不行了，阿紅也就平時被打罵一下，這身體絕對沒有染病。”說著金釵的眼眸有些濕潤，自顧自拍著阿紅的手背。
“我啊，就不行了……”
陸嘉霖很快意識到金釵話裏有話，“金釵同誌，你身體?”
“沒什麼大問題，死不了。反正我也有病，不過啊，我啊！”金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們可就不一定了。”
“他們?”
金釵忽然悲傷起來，掩麵哭泣，“我被陳大兵送到一個營地裏麵，那群畜生，完全不是人。”
“你記得路嗎?”
陸嘉霖顯然有些急切，金釵搖頭，“我不記得，我是蒙著臉進去的，不過他們活不久的。我有天花……”
“天花?”沈文裕臉色一變，“嘉霖，我們是不是要去申請試劑過來?這天花傳染性很強的。”
“你看她像是得天花的樣子嗎?”
沈文裕搖頭，得天花應該是大麵積的紅斑，而金釵更像是一個無事人。
“你應該不是得的天花。”
“那是什麼?”金釵露出自己內側的胳膊，上麵布滿了一些黑紅的丘疹瘡包。
“這是什麼東西?”
連沈文裕都被嚇了一跳，忙把陸嘉霖往後拉，“嘉霖，我看這個東西有點像長花啊。你說是不是?”
“不知道，還是要去醫院查一查，不過現在送醫院的話應該還來得及，你帶著她先去縣裏麵的醫院吧。”
沈文裕點頭，招呼著兩人帶金釵出城。
“我們先去醫院檢查吧。”
“我不去，我不去。”金釵一反常態，“我不要注射針管，你們跟他們一樣不是好人。”
“金釵，你冷靜一點，我們是帶你去檢查身體，不會給你注射什麼針劑。”
金釵拚命掙紮著，連帶著屋裏的阿紅跟寶珠都顯得格外異常，“金釵姐，金釵姐。不要，不要帶金釵姐，你們要抓抓我，金釵姐沒有做錯事，她沒有啊！嗚嗚嗚……”
阿紅一個勁哀嚎著，一把衝上前咬住了陸嘉霖的胳膊，“啊！”
陸嘉霖趕緊將人甩開，看到手腕上初磨出血的一排月牙引，眉毛緊緊縮到了一塊。
“你幹什麼?”沈文裕衝上去將阿紅推倒，阿紅一個趄趔撞到桌角，眼神濕漉漉地盯著沈文裕，仿佛做錯事的精靈一般。
沈文裕神情慌張，“嘉霖，你沒事吧?你瘋了嗎?”
阿紅被沈文裕教訓得縮回角落。
“我真的想揍你！”
“沈文裕，趕緊送金釵去醫院，阿紅，我們隻是帶她去做檢查而已，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是要傷害她。”阿紅若有所思，陸嘉霖繼續說著：“你既然是大學生，肯定能聽懂我在說什麼，你如果聽得懂就點點頭好嗎?”
阿紅點頭兩人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