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中,傳來布匹的獵獵響聲,雖然已經被撕扯得沒了邊角依然能看出來這是一麵國旗。烈日被風沙遮蔽了大半,貼著地麵翻滾的土龍,隨風飄飛的雜物,讓能見度進一步降低。
四個包裹的很嚴實的身影頂著風沙向前急行,即便是逆風而行也沒能讓他們速度稍緩,從一片土丘上衝下來,四人很快就衝進殺下的樹林中。有了樹木的遮蔽,風沙立時就小了很多,太陽也不再那樣的刺眼了。
戰後,各國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恢複生態平衡,種植植物是重中之重,由於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大多數植物都失去了存活的可能性,除了幾片在戰爭中幸免於難的森林以外,地球上能看到的大片的綠色植物都是人工種植的,種植植物的工作依然在進行中,估計這件艱苦的工作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四個趕路的人進到樹林中以後就分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了幾分鍾,然後才又聚集起來,打頭的人身材高大魁梧,隔離麵罩下的臉也是方方正正的。他伸手將背上的箱子拿下來,箱子裏裝著一套十分精密的儀器,大個子十分專注的盯著顯示器操縱著儀器,十幾分鍾以後才抬起頭。
“隻有幾套老式監視設備,已經控製了。”說著他將箱子重新背回到身上,拿出三條項鏈形式的東西遞給身後的人。
“小心一些小手段,這些設備都是大和軍用的。”想了想,大個子又囑咐兩句,這三個人身手極好,其中一個明顯沒有當過兵,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來看,這個家夥極有可能是殺手之類的。大個子這次出來任務比較簡單,當了十幾年的偵查兵,還第一次接到這麼簡單的任務,不過上邊下的可是死命令,如果有差錯可是要他提頭來見的。
“謝謝。”穿著緊身黑衣的人站起身來,將項鏈掛在脖子上,從項鏈墜上拿下一個耳塞放進耳朵裏。套在頭上的帽子有些不方麵被他隨手拿了下來,一張俊俏的臉上帶著寒霜,雙眼裏都布滿了血絲,正是已經熬了一天的薑黎。
身後的兩個人依葫蘆畫瓢將項鏈掛在脖子上,然後試驗了一下一切都正常分別點了點頭。薑黎當先壓低身形繞過一顆樹往樹林深處摸去,後邊的兩個人也一起跟了上去,隻留下大個子一個人做臨時的信息中轉站。
“還是小心點好。”大個子被最後離開的那個人瞄了一眼,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野獸給盯上了,體溫都降低了不少,看來如果自己出了錯,不用回去接受處罰了,想活著離開這片樹林都辦不到。
人工林種植的還是很規律的,由於是用科技手段催熟的樹木,所以總是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看上去很是高大茂盛,卻總是讓人覺得不是那麼的結實。
在林地深處,一個傾斜的土坡頂端蓋著兩間公棚,林區中這樣的房子很多見,都是種樹的工人的臨時住所,由於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居住的關係,房子堆放的由於生長過快而生病,就被砍伐下來當柴火的樹木上開始生長一些菌類。兩個人依偎在木頭堆後邊,低聲說著話,可能是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兩個人都有點累,精神頭都不是很足了。
“這些混蛋今天能有個準信不能?我這兩天總是感覺心驚肉跳的。”說話的人很粗魯,用的是大和語,薑黎前世為了方便起見專門學過大和語,不過即便是聽不懂也不要緊,通過通信器各種語言都能及時的翻譯過來。
“有什麼信,別想了,昨天大哥跟上邊聯係的時候被臭罵了一頓,上邊的意思就是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帶人回去。”接話的人聲音很低沉,卻能聽出來是個女人。
“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我們往西走,繞地球一圈,否則別想穿過國境線,華夏這段時間發展的越來越快,好多企業都開始運轉起來,等一切都走上正軌,西邊的漏洞也會被賭上的。”
“你說的都對,可我們有的選麼?到嘴裏的肉,上邊是不會吐出去的,反正冒險的也不是他們,他們不會在乎的。”女人忽然向薑黎這邊看了一眼,觀察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異常才又縮了回去。
“這麼多年,我還沒見你失手過呢,這女人有多特殊,竟然讓你都沒有辦法。”
“明知故問,那些個蠢貨沒把我的工具包帶過來,上邊又怕把她弄成精神病,現在這種辦法能不能見效誰也說不準的。”女人很是抑鬱的說著。
“說也真是奇怪,她應該很是看重她的舅舅才對,怎麼現在就六親不認了呢,好像我們殺了她的親人她都不在乎似的。”粗魯的聲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顫抖。
“因為上邊要的東西對她來說更重要,換成是你,還會看重出賣你的人麼。這顆藥丸你拿著,如果這次沒完成任務,也許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