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濃於水(1 / 3)

兒童醫院住院部,丁紅和啟剛來到病房

“麗容,你先回家歇會吧,這裏有我和蓮子就夠了,”說話的是劉蓮子的爺爺。他老人家和劉蓮子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丁老師,你來了!”她起身招呼著。礙於丁紅的麵,劉蓮子沒有發作。

“這是我表哥啟剛,順便和我一起來看看洋薑。”丁紅從容地介紹著啟剛。說話間,一群醫生走了進來,來到洋薑的床前,圍著洋薑會疹,洋薑早以失去了以前的活潑,瘦得皮包骨頭,他的手臂布滿針眼,股骨頭處開了一刀,他任由醫生擺弄著,大約已失去了痛覺,護士取出一個長長的針管,刺入他的脊骨,抽取脊髓,他咬緊牙關,不知道是在給自己鼓勁,還是在發抖,劉蓮子背過身去,不忍看,也不敢流淚。

啟剛想過去給她一些力量,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他不能。

醫生們檢查完畢,準備離開,向病房外走去。

“醫生,孩子他能治好嗎?”啟剛追上去問道。

“這很難說,說實話,這孩子耽擱得太久了,送來得太遲了,我們盡力而為吧,以前,你們和醫院配合得很好,今後還要多多地配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主治醫生耐心回答。

“會的,你放心,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啟剛懇求著。他又轉身向一旁的劉蓮子說:“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要不惜一切代價,盡可能地救治孩子,錢的事,你不要擔心。”

“多謝了,我沒有擔心費用,”劉蓮子說的是實話,剛開始,她不願意向李偉興開口,甚至都沒有向自己的父母求助,她還不想讓他們知道得更多。她將手頭的積蓄用完了,典當了首飾,又外借了一部分後,這幾天,李偉興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大把大把送錢來,對他們溫和多了。對年洋薑也好多了,正說著,李偉興提著兩隻保溫桶進來了,看見丁紅和啟剛,他馬上明白了來者是誰,這小子,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簡直是欠揍!丁紅不等他說話,連忙快步迎上去,

“興哥,這是我表哥啟剛,順路來看看洋薑,”李偉興鼻孔裏哼了一聲,不予理睬,卻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我想和你談談,”啟剛誠懇地邀請著他。

“你們,先進去照顧洋薑吧?”李偉興努力使自己冷靜,和啟剛向門外走去,他們來到一個安靜的茶樓,相對而坐,在尷尬的氣氛中,兩人沉默良久,還是李偉興打破了沉默,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就是-------”

“是的,我對你們,表示深深的歉意------”

“歉意?”李偉興象一頭發怒的獅子,“我們的生活,全讓你給毀了,你知道嗎?我冤不冤哪?什麼時候?給冒出一個私生子來。我辛辛苦苦養了三年,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飛了的兒子,居然不是我的,我他媽的恨,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裏,也炸了鍋,我成了千古罪人,”啟剛安撫著他的情緒,“你願意聽我講講我的故事嗎?”李偉興狂飲著啤酒,沒有回答他。

“我的初戀,是大學的同學,她個性鮮明,風華絕代,她冷靜而奔放,冷漠而熱烈,她才華橫溢,孤傲而善良,她有一個名如其人的名字------”

“嗬嗬------”李偉興終於將整個故事拚接完整,一仰脖子,更瘋狂地豪飲。

“感謝你對洋薑的愛,我會為我曾經犯下的錯誤贖罪,我想,你能否讓我對他盡一份父親的責任?————請讓我為他的治療花一些錢,盡一份力,或者,這個孩子已經讓你們的生活如此不堪,你們可以把孩子讓我帶走------”

“啟剛------同誌------”你聽著,李偉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勸你就別操這份閑心了,劉蓮子是我老婆,她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你以為洋薑就象你的一件物品?遺失的物品?現在找到了,認領回家那麼簡單嗎?蓮子,你放心,我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你們現在那麼需要我------”李偉興趴倒在桌子邊,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