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安的袍子被劃破了一個角,腿上毫不留情的被刀刃尖銳的刺破了一個不小的傷口,那浸出的鮮血,這些經常征戰在外的將軍將領是沒什麼感觸,可是,司將軍的這一刀,挑的確是一個令人傻眼的位置,腿上的動脈……動脈……
“司將軍!您瘋了嗎!!”身邊的一個離司澈安較近的將領一把上去止住司澈安接下來還要進行的動作,臉上的不可置信已經到了極點……
“該死……來人,快派人給司將軍止血,快!!”身邊的將領也是著急的不行,看著那洄洄流出的鮮血,心裏的焦急不比其他人少半分半毫,這武將,戰場之人,最怕的不是那些傷口,而是致命的傷,隻要是有點常識的將領都知道,這動脈,就算隻有一點小劃傷,從這兒流出的血液,也足以讓人能夠流血不止,最後大出血而亡。
司澈安看著其他將領焦急的模樣,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好像那腿上的傷不是他的一樣,腿上的血流的嚇人,動脈管也許給司澈安粗魯的刀割給割破了,血液恐怖的噴湧而出,這樣的血直流……對一個人的生命是何其大的威脅!
而將領們也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忙傳來了軍醫,司澈安隻是坐在那裏,平時光鮮亮麗的白袍被血有些濺的麵目全非……
他的神色頹廢的讓所有在場的都通通在懷疑,這還是當初在戰場上廝殺拚戰的將軍嗎!“司將軍……雖然……小將軍的事……我們也都很難過,但是,但是,司將軍也沒必要為了小將軍做到這樣一步啊……”開導的話不對傷口,徒勞隻是在往傷口上拚命撒鹽,俗話說的好,什麼事都得有一個治標治本……可這個連治標都算不上……
司澈安扯了扯嘴角,心裏此刻深到極致的疼痛和愧疚想必在場的所有將領都不能體會吧……
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裏,狐曉夭就隻是一個小將軍……隻是一個小將軍而已,可是,在他眼裏,狐曉夭是他已經記在心裏的人,還是一個柔弱無比的女子,這樣的實情,他怎麼開口說出來……更何況,這一次,明明就是因為他的疏忽!
他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曉夭……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等我,我不應該讓你等我……曉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曉夭,求你回來……
他的滿目有些彷徨的朝四處望去,入眼盡是蕭條蒼涼的意境,周遭都是一副被火燒蝕過的沒模樣……這樣的淒清寒冷,那麼,他的曉夭是不是也在其中!
軍醫抹著汗,終於將司澈安腿上的傷給包紮好了,好不容易的止了血,軍醫看著司將軍眸底一片黯淡的模樣,知道現在跟司將軍說什麼都是聽不進去的,索性也就跟司將軍身邊的將領好好囑咐了一頓,“司將軍現在的情況,傷口不能進水,也切記,接下裏的二十四小時內,絕不能有什麼大幅度的動作!!負責那些剛剛止住了的血又會噴湧而出,到時候的場麵……可能會無法控製……”
那些將領趕忙將這些話都記下,而後目送軍醫抬著藥包,搖搖頭,一臉無奈的離去,他們隻能是歎氣,誰知道,這小將軍在司將軍的心裏是這麼重要的……沒有了小將軍,這司將軍也……
唉……當初評論司將軍和小將軍之間發事情時,他們還隻是說說,現在,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小將軍和司將軍絕對有什麼關係,否則,這司將軍絕對不會這麼傷心……
正打算繼續好好看著司將軍的情緒,就怕他一個情緒不穩定,又給一刀抹身上了!
就在此時,一個小夥子長相的士兵匆匆忙忙的趕了上來,“司將軍……司將軍……不好了,蕭大人他們,消失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驚得他們又是渾身一震,小將軍不幸徇身,而這蕭大人,被蔣老將軍最最看重的蕭大人……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看司澈安的模樣還是很頹廢,聽這消息更是頭也沒抬一下,更認真的看著地上狐曉夭曾經裹過的披風殘角,這樣的司將軍……他們到底應該怎麼辦!現在他們的士兵受過大傷,一個個都被消磨了士氣,這再加上自己的將軍都成了這樣……不可以,群龍都不能沒首,更何況,還是剛剛元氣大傷的他們!
無論如何,都得讓司將軍恢複心力,想到司將軍這次是因為小將軍的死,所以造成這樣如此大的衝擊……離司澈安較近的將領眸子一轉,有了主意,趁司將軍不注意的時候,他湊到那送信的士兵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話,神神秘秘的模樣,讓其他將領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