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風聲,一點一點的燒毀了所有的信念,摧毀了一切的不好,那樣強烈的火,風聲,再也聽不到了……
清晨,就是在這樣一個火光肆意燃燁的地方而起,滿目衰涼,風助長了火的蔓延,蕭瑟,極盡的蕭瑟,那血跡殷殷的白骨,是何人的生前……
天很藍,奪目的藍,那樣純淨的藍,風小了,卻有人泛著悲痛和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所發生的肆略……
“小將軍呢!我要你告訴我……小將軍呢!!”一身銀色染上了鮮血,很不幸,他們,中計了,風聲小了,火早已湮滅,可是留下的除了滿目悲涼,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帳營被燒的隻剩下灰燼點點的鐵架子,這片密林的古樹被燒盡了將近一半,血和沒有血的岩壁泛著可怖的黑色,明明白白便是火勢殘留下的慘狀!!
“告訴我!!小將軍呢?”站在原地的幾個將領,其中的白衫衣袂染著血色的男子有些發狂的抱著頭,一句話,說的在風中不停的回聲,風也在嘶喘……
發著赤一樣的墨黑色的眸子讓司澈安看起來更加可怕!那些將領,像是不敢回答他的話一樣,皆都是在揶揄著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最後,司澈安眸子似乎紅的快要浸出血,“回答我啊!!!該死……昨晚上……為什麼沒有人通知小將軍!!”
他的話讓其他人更不敢抬頭了,像是害怕的將頭低的更下,他們也並不是不想通知小將軍,昨晚所有人以為都部署好了,可誰知道,萬事總怕疏密中的百密一疏,敵軍奇襲,沒派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的大批人馬,而是以奇致勝!出乎意料的堵住了他們的出口。
所有的人,昨晚上,都經曆了生死的恐怖,幾乎在那一刻,這是他們在感受死亡,最近的一場戰役了!!這樣危急的情況,自然司澈安是派了人讓通知所有的還留在原帳營的所有將領和士兵離開,緊急撤離,可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去通知狐曉夭!
也許是傳誤了,以為小將軍早就離開了,或者是,小將軍已經通知過了,所有人,全都安全的撤離了,隻是不包括,小將軍,就連南璃霄他們,都早就離開了。
今天一大早,他們就收到情況,那邊戰時吃緊,該死的敵軍居然不忘再派些人手到了他們的帳營,放了火……這樣的卑鄙手段,他們本來是沒打算再回來細看被燒毀的營帳,但是,在清點人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小將軍不在其中……
司將軍十分心急,甚至臉色,當場變得青黑不少,帶著還殘存的幾個主要部下,他親自來了這路……隻為了證實一個,那就是……狐曉夭,到底在不在火中!
也許,他自己都忘記了跟狐曉夭的保證,他說了,要讓她等待他,可他失約了……火光便無情的吞噬了她……
真的是這樣嗎!可怎麼能……!
司澈安的眸子赤紅,見沒有部下敢回答他的問話,便自己站在那被燒灼的營子麵前,臉色蒼白之極……沒等他開口,他的目光就觸到了地上的一根紅絲。
順著那條細小的紅線,他看到了一小塊燒的慘烈的絲綢,白的,那是……之前他給狐曉夭披上的,他的披風……
心髒在一瞬間顫了顫,狐曉夭,你……到底是生是死!
覺得手心連著全身上下都好痛,司澈安跪下了雙膝,噗通一聲,那樣的響聲,在所有部下看來,都是不可思議與令人震撼的,司將軍,本來是從不會為那些在戰場上死亡的將領和士兵如此傷心的……可是,今天卻為狐曉夭而破例了,繞是男子鐵鋼卻也過不了柔情指……
部下們對於這樣的司將軍是陌生的,這樣為了一個小將軍而有些進入癲狂狀況的司將軍……他們,幾乎沒有見到過。
“司將軍……別跪了我們……找找小將軍的骸骨吧,說不定還能找到這樣大的火勢,就算小將軍有再大的神通廣大,這一回也一定是非死不可了……司將軍要節哀啊……”其中一個似乎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司將軍的將領這樣的勸解道。
卻不知道,這樣的勸解,是讓司澈安原本抽痛的心更撒上一層鹽,狐曉夭,居然就,真的這樣死了……
另外一個,也就是之前闖入帳營,打擾了狐曉夭和司澈安談話的將領,在此刻,絲毫沒注意到司將軍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道了一句:“司將軍之前有讓小將軍等待吧……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小將軍昨晚,才遲遲沒有走,而且……現在還……遭遇不幸……”
他的話讓司澈安的手握成了拳,手心一緊,他忽然狠狠的抽出了挎在自己腰間的刀……
眾將領都瞪大眼睛,震驚著模樣看著他,“司將軍……您……”話未說完,就見刀的利刃閃出了一道亮光,刺的所有人的眼眸都是一怔,還來不及阻攔,刀就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