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郡主調皮的眨眨眼睛,笑著說:“延昭,你不願意是不是因為嫌棄蘭英姐姐相貌不美,倘如姐姐是一位二八麗人。。。”
六郎一下子急了,拉著郡主的手說到:“珺兒,你我成親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有的將軍流連構欄之中,身邊環繞著鶯鶯燕燕,我有何曾多看過其他女子一眼,我。。。”六郎越著急,越反而越解釋不出什麼。
郡主噗哧一聲笑了,寬慰六郎道:“延昭,我和你開玩笑呢,你急什麼?姐姐第一天來,好歹你應該去看看她。”
“我。。。”六郎有點老大不情願。
“去吧,去吧。”郡主拿起了蓑衣,重新替六郎披上,“去吧!”
六郎咬了咬牙,心中仿佛有千萬句話想對郡主說,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似不勝感慨地輕歎一聲,說道:“珺兒,你放心。這件事情虧你統籌得當,多謝你。況且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路陪我擔驚受怕,吃盡了苦頭,總之,皇天在上,我楊延昭絕不負你!”
就在六郎和郡主商議蘭英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昏暗的小房子裏,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真可惜呀,真可惜,本來可以借這件事情扳倒楊景,結果,唉,被柴郡主談笑之間風清雲淡的化解了。可惜呀!”
另一個聲音冷笑一聲回到:“大人不必惋惜,楊六郎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明日,最多後日,我想便是楊六郎的死期!”
“噢?”此人6分驚訝,4分不滿的說道:“真的?不過依然道長早有勝算,又何必讓我費事的打聽王蘭英的下落,又費盡周折的安排阿秀在王蘭英身邊呢?”
“大人何必生氣,”那人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嘛,哈哈!”
夜有些深了,帳外的細雨已經漸漸的停下,宋軍的營帳內的青燈紅燭大半已熄,此刻蘭英正在對著手中的菱花鏡仔細的端詳自己:滿頭的青絲已經被八娘細心的挽了一個低髻,髻尾處插著一朵金累絲頭花;原本又黑又粗的寬眉現在已經略加修正,本想拿著石黛再描一下,卻不知如何下手;郡主給的桃花粉敷在臉上好像也沒有什麼效果,該是黑黝黝的臉龐依然是黑黝黝的,蘭英不由的一陣沮喪,“唉怎麼郡主扮上就的那麼好看呢?”這個玫瑰花汁搗製而成的胭脂,英蘭也不想試了,心想:“算了,再怎麼打扮,還能比的過郡主?恐怕六郎眼裏心裏想的都是郡主。”
六郎?想起六郎,蘭英心裏又是一陣陣的酸痛。“20年了,在我心裏深處,一刻也沒有忘記你,你可有片刻的時候想起過我。今天拜見婆婆的時候,真是有一種醜媳婦拜見公婆的感覺。雖然太君拉著我的手不住的說,‘我的兒啊,這些年可苦著你了’;其它妯娌姐妹們,也七嘴八舌的說著姐姐早就該來了,既然來了就是一家人之類的話。自從母親離世後,讓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讓我的心裏一陣暖洋洋的,可是,可是,我心裏怎麼還是有些不安和局促呢?想我王蘭英作寨主也有些年頭了,怎麼今天想個小媳婦一般。唉,可能是因為看到楊家的其他少夫人們都各有風采,尤其是七娘,真是豔若桃李,快趕上郡主的美貌了,隻有自己。。。”
正當蘭英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的幾聲輕輕的咳嗽,“是他!”蘭英心裏象裝著一隻小鹿一樣怦怦直跳,雙頰也忽然紅的發燙。
“王姑娘在嗎?”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他還是喊自己王姑娘,蘭英心裏不由的涼了半截,當即轉過身去,背著門簾說道:,“是楊元帥麼?這麼晚了,元帥有何貴幹?”蘭英努力的平靜自己的情緒,冷冷地說到。
六郎並沒有進賬,站在簾外略有局促地說道:“我來看看姑娘是否一切安好,既然現在天色已晚,王姑娘要安歇了,那我改日再來。如果姑娘有什麼需要盡管向郡主和太君提。楊景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