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海眉頭猛然皺起,“你在胡說什麼,渺渺怎麼……”
“祁叔,”杜之晏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打斷祁朝海的話:“您應該比我還清楚祁渺現在的身體狀況,您從國外請來的那幾位醫生怎麼診斷祁渺的,您應該很明白。”
祁朝海愣住了。
確實,他的確比杜之晏清楚得多,那些醫生雖然說得很隱晦可也說得很清楚了,他們這樣的世界名醫都對祁渺現在的狀況束手無策,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祁朝海想到這裏,錯愕地看向祁渺身邊床頭櫃上還沒有收走的湯碗,怔忪:“那,這是什麼?”
杜之晏又陷入沉默,他不敢去看那個被祁渺喝個幹淨的碗,助理小姐站在門口也不敢再開口,隻能難過地低下了頭。
祁朝海看出杜之晏的不對勁,他意識到這個湯碗裏的東西非比尋常,祁朝海朝杜之晏怒吼道:“這到底是什麼?!之晏你給我說清楚!”
“是,是祁嬸嬸腹中孩子的血肉。”杜之晏薄唇輕啟,說出這麼個血肉模糊的答案。
祁朝海不敢置信,他突然意識到站在他麵前的杜之晏就如同一隻惡鬼,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已經完全不像一個人。
“你,你怎麼……”祁朝海太過震驚,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已經沒辦法了,”杜之晏有些崩潰,他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祁渺,生怕這些話被沉睡的祁渺全聽了去,“所有的辦法我都已經試過了,對現在的祁渺都沒有效。”
“祁叔,您不是也見到了嗎?祁渺喝下那東西恢複了,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祁渺就會好起來的,”杜之晏突然變得有些興奮,眼睛裏閃過瘋狂的神色,“隻要,隻要您讓祁嬸嬸再堅持一段時間,我敢保證,祁渺和祁嬸嬸都不會有事的。”
“隻要祁渺能夠好起來,到時候您讓我離祁渺遠遠的,我也願意,我什麼都聽您和祁渺的,我……”
杜之晏快要陷入瘋狂,祁朝海伸出手狠狠給了杜之晏一個耳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我看你是病得不輕了!渺渺現在的病怎麼可以用這麼草率的方法!你知不知道你會害了渺渺和你祁嬸嬸?!”祁朝海怒吼著。
杜之晏壓根不在意祁朝海打了自己,他緊緊盯著祁朝海:“可是您不也看見了嗎?祁渺恢複了,所有醫生都對祁渺束手無策,可祁渺喝了那東西之後就恢複了,您也看見了不是嗎?”
看著這樣的杜之晏,祁朝海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他雖然被杜之晏氣得滿是怒火,可不可避免的,他真的把杜之晏這些話聽到心裏去了。
他下意識看了眼祁渺。
渺渺不可以再這麼睡下去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能再做下去了!”祁朝海朝杜之晏低吼一聲,“渺渺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我會讓她好起來的!”
可祁朝海也不敢再聽杜之晏多說一句話,推開門便匆匆離去。
杜之晏盯著祁朝海離開的方向,突然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助理小姐害怕地走到杜之晏身邊,看著杜之晏臉頰上的痕跡,憂心忡忡:“杜總,你沒事吧?”
杜之晏迅速收起笑意,輕輕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