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不大,約有百戶人家。房屋均為巨木建構,高大而寬闊,形式或方或圓,沿著中間的街道向兩邊散開。房子周圍都疏密有致地長著參天大樹,樹幹極高,幾近百米,為所有的屋頂上方留下巨大空間。
走上綠草茵茵的街道,心中有些忐忑,從老頭處知道魔法世界的高級生物種類很多,不知這小鎮的人的模樣究是如何,自己又能否在此暫且安身。
遠遠的見一人走來,遠看應是人樣。再近些,看得分明:身體與人類一般無二,穿著與我一般式樣的藍衣,手背長著細毛,麵部到也光潔,尖耳、猴臉,身量僅至一米八六的我的胸部。那人極是有禮,遠遠便已站定,雙手一抱,道聲:“你好”,我急忙還禮,連聲“你好”。禮畢,方各自走路。後又遇二人類,除膚、眼、發之顏色與我有異,其餘均是相同,依舊相見有禮。看來,這“魔法世界”亦是個禮儀之邦。
正走間,忽聽身後傳來“蹬蹬…”之聲,頻率極快,待要回頭,卻已從身邊過去,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孩童剛剛跑過,他雙腳如飛,幾成虛影,其速之快,令人瞠目。
魔日剛落,街上行人不多,家家都關了門吃飯。小鎮隻在街中央有一家兼飯館兼百貨店的客棧,我身無長物,自是不能進去落腳,又不便主動與生人套近,隻好一直慢慢前行。
已經走出村子,來到村邊,隻剩一棟離村較遠臨近河邊的圓形物舍,那是我最後的希望,我決定主動敲門。
房前圍了一圈高及腰身的植物,並沒有入口。隨著我的走近,正前方處竟緩緩地向兩邊退開,待我走過,重又合攏。
走到門前,舉起的手正要落下,房門已自打開,屋裏傳來一位老人的聲音:“請進”。
房內稍暗,我仍看的清楚:前廳很大,約有30平方,廳中間設一木幾,四麵放了數個布墩,順牆擺列著簡單木製家具及一盆植物,三道圓形門洞通往裏間。
正室內走出一位老人——一位人類,他須發皆白,黃中透黑的臉龐布滿皺紋,腰已略彎,但行止從容,隱現大家風範。黑色的眼睛流露出和善與慈祥,又隱透著堅定與智慧。
他舉手一揮,廳內登時大亮。我稍一抬頭,見是屋頂一顆碗大的珠子發出明亮光芒。
老人一邊拱手,一邊打量著我,一邊說:“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趕忙還禮,並一躬到底,“老爺爺,打擾您了”
他延手相請:“坐下再說吧”
“您先坐”
待老人慢慢坐好,我亦在側位坐下。正在考慮如何說法,他已先行問起:“年輕人,從哪裏來啊?”
迎著他的目光,我心中電念疾閃:他定非普通之人,原在心中編好的那套說詞恐難使他相信,若他心中存疑,我便不能在此地踏實地暫居。若告他實情,則問題的關鍵有兩個,一是他知否或能否理解另一個世界的存在,二是他知後於我會有何影響。現時之勢已是箭在弦上,我又不願再托詞周旋,萬事總要有個開頭,便迅速得出判斷:一、在真正的智者麵前是不存在不可思意之事的;二、他非陰險之人。
於是,擁有樂觀、自信的生命印記的我,終決定毫無保留地坦誠相告。便先引個話題:“老爺爺,您聽說過‘另一個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