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壯漢費力的用幾根殘存的手指搬開一塊用地毯遮起來的木質地板,安祖隱約的聽到了從地下傳來的噪聲。
“就是這裏嗎?”安祖低頭朝黑黝黝的暗道裏看了一眼,掀起的地板之下是一條直通地底的階梯,勉強可以看見兩邊貼著的淺紅色瓷磚,而後沿著逐漸變淡的光線延伸,黑暗深處有點滴的光芒閃動,飄飄忽忽的,似乎是有人在持著燭火走路。
“是,就從這下去就行。”壯漢悶聲悶氣的答了一句,相比之前,整個人的精神都焉了下去,撇著臉不敢看他。
“你先走。”安祖從背後踹了他一腳,把壯漢踢了一個趔趄,差點就從上而下,滾落階梯。
壯漢敢怒不敢言,隻好一級級的踩著階梯而下,腳下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漸漸的,整個人就沒入了黑暗之中,隻能見到個大概的輪廓。
等到壯漢差不多已經走到陽光的盡頭的時候,安祖才沒有顧慮的邁步而下,他的速度很快,輕快的步伐在階梯上輕輕一點又離開,無聲無息的就趕上了壯漢,這時候再回頭一望身後,已經隻能看見一個略微刺眼的洞口了。
“我們到了。”
早已不知道走過多少遍的壯漢借著門前蠟燭微弱的燭光摸索著階梯盡頭鐵門的鎖環,隻聽哢嚓一聲,門就被他打開了一條縫隙,裏麵透出一道慘白色的燈光,還有其中夾雜著大笑和叫罵的嬉鬧聲。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安祖微笑著,直接伸手抓住了壯漢的後腦勺,把他摁在了鐵門之上,措手不及之下,他甚至來不及做出像樣的反抗,腦袋就和鐵門親切的碰撞在了一起,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整個人就像是灘沒了骨頭的軟泥似的,慢慢的滑倒在地,生死不知。
“是誰?是誰在外麵!”
緊接著,門內傳出了一陣慌亂的聲響,許多雜亂的腳步帶著桌椅被帶倒的聲音,還有人大喊大叫著要把門堵上,可惜,安祖注定不會讓他們如願。
他摸住了鎖環,輕輕一拉,門內的景象就淨收眼底。
真是一群,膽小的人類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本以為門外是如洪水猛獸般的突擊警察,但現在,那份恐懼統統化為了惱怒,方才的驚慌失措就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痛的發紅,痛的發火。
“瞧瞧是誰,瞧瞧是誰把你們嚇成這幅狗樣的,是一個還在吃奶的小子!”
人群中,一個眼神陰鷙的中年人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一下拍在了桌上,指著安祖叫道:“把他抓起來,我要砍掉他一隻手,讓他長長記性!”
“抓起來!抓起來!”眾人情緒激動的衝著門口的安祖湧了過來。
然後又爭先恐後的跑了回去。
原因是安祖手中亮起的火光。
當道義解決不了矛盾的時候,我會選擇刺穿它——懲戒之矛。
火焰褪去,純粹由金色的粒子組成的長矛長約一丈三尺,銳利的尖端旁開著鋒利的雙邊刃,用於手握的長柄上,純白色的符文閃著溫和的亮光,一顆顆炙熱的火星正從符文的表麵散開,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點,而後漸漸消隱無蹤。
“這是什麼,魔法嗎?還是騙小孩的玩意。”中年人緊張的盯著安祖手中的長矛,扯開臉上僵硬的肌肉,勉強的笑了兩聲,以緩解身邊眾人緊繃的神經。然後,他看見了安祖腳下,一動不動的壯漢,悄悄的吞了口嘴裏的唾沫後,他的一隻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凸起物,“嘿,小子,你幹掉了傑克,我承認你有能力加入我們的娛樂場,我想我們可以談談,隻要你不是為了那可笑的正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