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二、夜宿班戈(2 / 2)

當紮布知道我是從浙江來的後,說你們浙江人到處跑,在這裏做生意的浙江人不少,有鑲牙的,叫小黃,是溫州那邊的台州人,他的牙是在小黃這裏修補的,技術很好。還有照相的,有修理鍾表的,特別能吃苦,過年也不回去,一個勁地做生意賺錢。我聽著點點頭,確實浙江人能吃苦,到處跑,想方設法賺錢。紮布說,你們浙江人每戶人家大約有多少存款呀,是不是很多呀。這個問題難住了我,讓我怎麼回答呢。我以自己親戚朋友的大致存款情況作標準回答說,老百姓家中大約有萬元存款吧。每家每戶情況不同的,開廠做生意的富點,窮的老百姓也很多。紮布說,我們這裏人是不存錢的,沒有存錢的習慣,有了就化,沒了再掙,吃吃喝喝。反正家裏有牛羊,餓不著。

丹增一個勁地勸我酒,幹了一杯又一杯,非得一口喝完,我心裏慢慢有了提防和警覺,這家夥是不是存心想把我灌醉呢,是不是有什麼圖謀呢,我可得防著點。於是我就不再喝了,隻打哈哈不喝酒,光打雷不下雨,以防自己喝高了誤事。

喝完了酒,吃飽了菜,紮布建議去街上一家歌舞廳活動一下,大家都說累了,明天還要出發,還是早點休息吧。紮布說,到了這裏,由他作主,一定得去。我們幾個就走進了一家歌舞廳,場地不大,燈光暗淡,有人在跳,有人在邊上坐著喝酒。我們坐在那裏點了幾瓶啤酒。這裏跳舞的漢族的藏族的都有,女舞伴是漢族的多。還有不少的藏族同胞是男的與男的跳,兩個男的抱在一起,隨著音樂慢慢搖晃著,不知是膽小不敢邀女的跳,還是什麼原因。我正看著,紮布來邀請我跳舞了。我推辭,丹增推著我說去跳吧,我也沒有多想,再說身子被酒精燒著,就與紮布下場了,我走女步,紮布走男步。舞步簡單,跳得很合拍。但我心裏還是有一絲的擔慮,這紮布會不會是同性戀呀,怎麼邀請男的跳。好在邊上也有男的與男的在跳,讓我稍放心一些。說不定這男男跳是這裏的習慣呢。

因為第二天要繼續出發,不能玩得太遲,我們坐了一陣子後就回招待所休息了。由於酒精的作用,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就與達娃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聊達娃的家鄉,上學讀書的經曆,不知不覺慢慢地睡著了,丹增走過來對我說,我和格朵的事他全知道了,格朵全對他招了。我剛想解釋什麼,丹增手一伸,示意我閉嘴,並冷冷地說,解決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決鬥。我們倆出去站在草地上,月光照在背後,身影拖得很長。丹增說,他先向我開三槍,如果我不死,我可以向他開三槍。我背過身,向後走去,走了約十米遠,轉過身站住,心想這下完了,他的槍法很準,我是必死無疑,要永別這個世界了。丹增的槍響了。砰一聲,很響,把我驚醒了,身上一身冷汗,原來是個夢,好可怕,心還是別別地狂跳個不停,感覺自己是鬼門關裏走了一回,幸虧這隻是一個夢。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丹增進來招呼我們去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