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繼續慢慢往前開,丹增問我要不要試試,我接過了他的槍,雖然我在上次去聶榮的路上開過槍,但還是有點心慌意亂,槍在手上沉甸甸的,我瞄準了一隻在路邊草地上的野兔,屏住呼吸,扣動板機。槍響之後,耳朵和手震得厲害,那兔子一動不動,沒事一樣,那槍聲也沒嚇著它。次仁師傅掏出手槍,說看他的,那樣子很象一個西部牛仔,一槍,兔子跑了,沒打中。這樣開開停停,打打槍,戰利品卻還隻有一隻兔子。別的東西是不能打的,黃羊也是保護動物。那些棲息的各種大鳥也是受保護的。達娃說要是能遇到狼就好了,打個狼,剝個狼皮。我也有這個想法,打狼肯定很過癮,而且又不是保護動物,丹增就提醒次仁師傅留心觀察。
說到狼,次仁師傅來勁了。他說這狼是牧民最恨的,這家夥又狡猾又凶狠,有時單個來追殺羊群,有的成群來掠殺。狼闖入羊群,羊被吃掉的事常有發生。狼個子不大,隻有犛牛的十分之一,但犛牛也不是狼的對手,也被狼吃掉。吃牛的方法,有時是一群狼圍攻,撕咬,讓犛牛顧頭難顧尾,最後遍體傷口,體力不支倒地,被狼分食。如果是單隻狼,也可以殺死巨大的犛牛,先是咬牛的屁股*,靈活的身子,繞到犛牛的身後,一次次地撲上去,將*撕開大腸拖出,犛牛痛得拚命跑,最後腸子內髒全都拖出來,牛便倒斃了。狼便衝過去撕咬犛牛的脖頸,再撕吃身上的肉。真是又狡猾又凶殘。但如果犛牛圍成一團時,狼也鬥不過犛牛的。牛很聰明,也有對付狼的經驗,幾隻犛牛屁股對屁股,頭朝外,圍成一圈,不管狼從哪個方向進攻上來,犛牛就用那尖尖的大角挑剌狼,狼就無可奈何,無處下嘴,隻能圍著牛群打轉轉,時間一長,隻好灰溜溜地跑開。
正說著,次仁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用手指著前方說,看,那裏好象是一隻狼。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透過車窗看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黃色的動物站著,我估計有一公裏遠,看不清是狼還是狗還是黃羊,丹增也不同意是狼,他說哪裏怎麼容易看到狼的,如果是狼,早就跑了。次仁說,估計是狼,如果是黃羊,很少有單隻出現的,多是幾隻一起,狗也不象,狗一般會在有帳蓬的附近,這裏沒有人煙,隻可能是狼了。
將信將疑之下,我們悄悄地開車接近,想看個仔細,如果真的是狼,那就可以獵殺了,場麵太刺激了。車子不斷接近,那淺黃色的動物漸漸看得清了,狐狸形狀的腦袋,很象狗,次仁師傅說肯定是狼,它站在那裏,盯著我們的車子看,象一座雕塑,一動不動。丹增說再接近點,這樣的距離手槍命中率不高,打不中的。次仁說,如果再接近,那家災可機警呢,肯定就跑了。丹拉身子伏在車窗上,端著槍時刻準備著。
車子在無聲地滑進,忽然,那狼好象意識到了危險,掉轉了屁股,丹增的槍響了,可就象往湖裏扔了一粒石子,沒什麼大動靜,那狼回快了腳步,屁股朝著我們急速地離去了。
次仁師傅搖搖頭說,這家夥機警著呢,打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