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蹭他,麵不改色應對道,“誰讓雲兒本來就好呢?,朕又沒違心說謊。”

如此這般種種,總之我是卯足了心思和嶽飛的做派對著幹:他吝於誇獎這麼出色的兒子,我就偏偏要說得嶽雲耳朵裏都要甜出油來,這樣萬一哪天……我總有和嶽飛爭一爭嶽雲的底氣吧!

到了七月末,終於,算出了糧食數目結果被震得魂飛魄散的西夏皇帝李仁孝,終於派使節趕來興元府,叩見依舊駐留在此處置軍務的趙構。

我聽說使者此回還送上一千匹良馬作為禮物,笑得眼角彎彎,口裏道,“誒,咱們兩國友好,何須如此多禮呢?”

使者屈膝行禮,口稱鄙國君主前思後想,認為送陛下米糧有些菲薄失禮,特意再加上些馬匹,望陛下海涵體諒。

說著他又獻上李仁孝親筆所寫信函,嶽雲閃身擋在我跟前,從使者手中一把拿過匣子,打開謹慎驗看後,方捧到我麵前。

我打開信件,閱讀之下,得意非常:李仁孝願與我大宋在榷場每年交易兩萬匹馬----這還隻是官方台麵上認定的數據,私底下走私算上,一兩年之內我就能徹底改裝騎兵用馬。

使者見我神色愉悅,便見機提出廢棄棋盤送米一事----

我擺擺手,笑道,“小事一樁,朕既已得大夏陛下如此厚禮,怎還會惦記著這事?不過既然是兩國皇帝都用了印鑒的國書,朕閑來無事定會拿出來觀摩一番,感懷與大夏陛下的交情。貴使覺得如何?”

一句話,若是李仁孝遵守承諾賣馬給我大宋,本著公平交易的原則,我該出的錢一個字都不少,反正南宋此時日漸富有,不差錢。但是他要敢給我背棄約定,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把他幹的這事抖摟出來:身為一個君王,竟以國書的形式,答應送給鄰國本國一千年也出產不了的數目的糧食,不管是不是被蒙騙,他的口碑會變成怎樣?皇位還能坐得穩嗎?

使者不敢有任何異議地告辭了。我樂顛顛地拉著嶽雲,前去驗看白白到手的千匹良馬:果然都是膘肥體壯的上品。

為博嶽雲歡心,我當即下令這一千匹馬,悉數交由背嵬軍,按需更換坐騎。至於被淘汰下來的軍馬----宰殺太不人道,反正馬市開張在即,就先捧個場熱個市,以優惠的價格賣給農戶商賈們吧。

嶽雲眼見戰略馬匹的問題就這樣逐漸化解,心情好得如同天空中耀眼的太陽,他對我一些不正經私下的要求,竟大都順從----當然,在我厚著臉皮,搓著手,對他耳語出□□裏葡萄架下那一段經典的做派法子後,還是被嶽雲惱羞地斷然拒絕了。

我涎著臉,不氣餒,趕緊捧了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到他嘴邊,嶽雲不忿地一口吞下,還不客氣咬了咬我的指尖,以示對我荒淫的不滿。

為表示自己不是他說的那般“成日越發不正經”的人,我趕緊以國事來擺正一下自己的形象,思量一番就對嶽雲道:“雲兒,朕聽聞西夏甲胄鍛造極其精良,不知與你素日穿的鍛甲相較如何?雲兒,不若你比較一番?”

“若是更勝一籌,嘿嘿,朕也一定要想法子把他們的鐵匠鍛造師弄過來。”

果然嶽雲臉色霽和幾分,起身捧了那襲鐵甲,翻來覆去地看,不料一刻後,我見嶽雲伸手摸著了頭盔內,掏出一卷細細布帛來。

這是什麼?

好奇湊過去,嶽雲已經將其展開,我們四目一看:嚇!!李仁孝啊李仁孝,那個時候就竟敢妄圖挖我牆角!!

上麵所言,李仁孝斷定趙構是鳥盡弓藏之人,不比自己求賢若渴,更以降將任敬德如今為例,請嶽雲考慮三分----這樣一份東西,若換了不是我為君主又和嶽雲名為君臣實為眷侶,那就是一份大殺器啊大殺器!

縱然嶽雲對朝廷對皇帝忠心耿耿,一旦被人刻意告發此物……是什麼下場?這該死的李仁孝----

嶽雲氣得臉色發白,狠狠將頭盔一擲,一腳飛踢老遠。

完了他轉頭急急對我道,官家!我----

我顧不得狂罵李仁孝,趕緊環著嶽雲的肩,摟抱著他耳語道,“別犯傻,朕怎麼會疑你?朕一眼就能瞧出,這分明是西夏人的毒計。雲兒,都怪朕不好,當日令你收下此物。”

我亂七八糟地說著讓嶽雲釋懷,更捧著他的鬢發,用了無數個深吻淺親,讓他總算回吻我。漫天星光下,葡萄濃蔭內,就這般吻得神魂飄蕩,堅定不移----相愛如此,能無視世上一切陰謀算計,能戰勝所有艱難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