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謂是暢快淋漓無比盡興。完事後我依舊不舍地擁吻著嶽雲,更撐著胳膊支起身體,居高臨下瞧著他赤紅麵龐,一雙眸子因情動極致而濕色濃重,唇色更是鮮豔欲滴----忍不住又湊上去親一親。
嶽雲喘息好半天才均。轉頭大睜著眼,瞅著一地狼籍衣衫。他立時擋臂推開我,一個翻身就坐起抬手去拾衣褲。
我摸摸唇回味餘韻,又見嶽雲穿好褲子,肩上搭了袍子就直衝到瀑布下站著,任憑流水飛瀉從頭淋下,好半天才走出來,濕淋淋一抹臉瞪著我。
我不怕,還厚著臉皮走上前又想吻他,嶽雲忍無可忍道,“官家收斂些吧,時辰不早了,再不回營,唯恐親兵們尋來!”
我嬉笑著唯唯諾諾道,在理!在理!朕就和雲兒雙雙對對把營還----這才如他一般,借著瀑布水略清洗了一番身體,穿著濕淋淋的衣物,互相扶持著往回走。
外表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心裏卻是極暢快喜悅,走了不遠,就見到一對親兵正沿著山路上來尋我們,我心情大好地衝他們說此地風景引人入勝,飛瀑清潭,疊翠深幽,朕一時流連忘返了。
說著我又對嶽雲笑道,“今日天色不早了,還是改日駐營時,朕再向你學遊水之技吧?”
嶽雲抿抿唇,簡單應了一個“是”字。
輕描淡寫就把這樁風流纏綿掩飾過去。趕回營地後,我立即讓人燒熱水洗澡,又不忘叮囑隨軍太醫熬了薑湯一人一碗燙燙地喝下。
種種都安排妥當後,天色已經墨黑,駐地帳篷外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吸引得夜間出行的蛾子義無反顧團團轉轉蹈火而來。我含笑走到帳門口,瞅一眼坐在火堆前的嶽雲,燃燒的火苗將他側臉映得分外輪廓分明,黑眸中流光躍動,正在想什麼。
我打量他已經換了新衣,整整齊齊束好了發,足蹬我送他的那雙軟氈靴,顯然已經收拾整齊,便自己也款款走過去,在嶽雲身邊不遠處舒坦地盤膝坐下。
他瞧我一眼,或許是顧忌四周巡邏守衛,當即衝我淺淺一施禮,官家。
我隨意將幾根枯枝投入熊熊烈火中,再拈起一根長枝,在地上劃出一片雲朵,又寫道:心之所係,惟此一人。山無棱,天地合,乃敢絕。邊寫邊小心偷瞄嶽雲。
他笑了笑,神色變爽朗,也拿起枝條在我的字旁小心寫道:下不為例。
什麼下不為例,難道他呆坐著就是在糾結自己竟然越來越“墮落”,和我在白天野戰肆意無比了嗎?
好吧好吧,嶽雲麵皮薄,又有那樣的爹爹,今天的事他隱隱是有些生氣,氣自己把持不住也氣我勾搭----現在這麼便宜就算了,我該借機順著他才是。
我嗯了聲,微微點頭,迅速用樹枝將一切字跡統統擦得幹淨。
待到睡覺時辰,我獨自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陣,才聽得嶽雲掀簾入內,步步走來的動靜。站在我塌前猶豫了一刻,終於如常坐下,吹滅蠟燭,脫衣挨著我躺好。
我一個翻身就迅速摟抱住嶽雲,親熱不放,聽得黑暗裏他無奈道,“官家今日還不夠嗎?”
我蜻蜓點水般觸了觸他的唇,低聲道,“朕對你,吃夠了也要摟著想著占著,一刻也不舍得分開。雲兒,你呢?”
嶽雲又是一笑,幹脆將頭埋在了我的胳膊彎內,悶聲打了個哈欠----他以這般姿態舉止表示心意。
我的手指輕輕愛撫過他鬢角,與他低低念叨幾句,心滿意足地用彼此體溫心跳營造出最舒適的安樂窩----不一會,就聽得嶽雲發出輕微鼾聲,倚著我滿足地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