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勳沒有對閻埠貴一家追究下去,反而指了明路,還特意給了幾張滿天飛糧票。
“花盆我全收下了,這是給您折算的錢,閻叔,去了三線有什麼困難可以來信。”
閻埠貴示意老伴收下錢票,從櫃子裏拿了半瓶酒。
“不嫌棄的話咱爺倆喝點?別怕,這瓶沒摻水。”
說著又從拿了個紙包打開是油渣花生米,李延勳都有些擔心這小老頭在裏麵下藥。
不會一換一吧?
看到小解娣偷摸著拿了粒李延勳心底嘲笑自己膽小。
“今兒我去看過解成了。”
“哦?倒底是您親兒子,斷了親不等於斷了情,能理解。”
“我就當沒這個兒子了,勸過了,等他出來願意去三線找我,我就再養他幾年,要是不聽勸,要留在城裏.......唉,我希望他是把我話聽進去了的。”
李延勳端起酒盅:“您放心,這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也受到了懲罰,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呢,您這房子是交了的?”
“交了。”
“唔,那他沒地方可去,到時隻能投奔您嘍,所以也甭擔心以後再惹什麼亂子,最後一杯,祝您在新的地方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閻埠貴喝下酒,看到李延勳要走,忍不住問:“李幹事,您說我還有機會回來嗎?”
“您隻是去支援三線建設,跟劉光齊一樣,能回來的,到時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來封信。”
“謝謝。”
“您不恨我就成。”
“開始恨,現在一丁點都恨不起來,反而真心實意謝謝你。”
中午。
閻埠貴顫抖著手,小心的摸著門窗,怔怔的站在家門口,看著靜悄悄的院子苦笑一聲。
閻家走了,院裏人就跟不知道似的躲在自己家窗後看著閻埠貴奢侈的叫了輛板車大包小包的走了。
胡同口傻柱蹲在路邊很久了,看到閻家人出來才站起身來。
眼神複雜的看著閻埠貴:“三大爺,保重。”
“傻柱,沒想到院裏來送我的人是你,謝了,我還是習慣你叫我閻老摳。”
“這是我親手做的菜,帶著路上吃吧,心裏沒記恨吧?我說句公道話,確實不怪人家。”
“明白,你還是怕我想不開回頭再給自己找麻煩?”
“您能理解就成,我傻柱說話直,聽廠裏人說過,我們廠領導都給你學校打過電話,也就是您要走了,人家虎子勸了的,這份情你不知道,但要記著。”
閻埠貴了然的點點頭打算出發了。
傻柱攔了下,低聲問:“當初我爸的事情您參與沒?”
閻埠貴愣了下,哈哈大笑的指著傻柱:“你早就明白了是吧,難怪你偷摸著結了婚。你在我這想聽什麼答案?有些事情,隻要看誰受益就知道答案,傻柱子,往後再長點心吧。”
“我明白了。”
“也別恨人家,要是你跟二丫沒孩子,你到了年齡也發愁。”
“嗯,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想確認下,一路順風。”
.......
許大茂放完電影回來,哼著歌推著自行車回到院子。
突然停了下來,又把自行車撐起來,跑到院門口再看了眼,喃喃道:“沒走錯呀,是我們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