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蘭沒明白裏麵的彎彎繞繞,還是覺得兒子心有些過於狠了:“老太太的話我沒明白,我雖然也生氣他們家能幹出這事,但是虎子,媽不求你有什麼成就,但人這一輩子,給別人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留一個餘地,什麼事情都不要做的太絕了。”
李滿倉看著有些陌生的兒子心底不踏實,但老太太讚同肯定有她的道理,隻能悶悶的抽了口煙。
“領袖都說了,對同誌要春風般溫暖,對敵人要。。虎子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閻解成這回得罪的人多,像許大茂,他肯定伺機報複,閻埠貴在學校還能不能再幹下去都是未知數。”
“加上胡同裏,街道辦往後都會特別針對他們閻家,虎子工作時幫助過的特別困難戶,烈屬和孤寡,再加上那些個通過學習班受益拿到工作的,他們能放過閻家嗎?到時閻家寸步難行,處處受叼難,還能住的下去嗎?”
孔秀蘭設身處地的想了下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但還是接著問道:“可是虎子不是說了不秋後算賬嗎,街道辦和街坊們為啥還要這樣?”
“這就是人心,虎子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幹事,但潛力好呀,有的是人想著為他出氣,有的人是為了感恩,虎子總不能攔著吧,他能攔一個還能攔所有人?街道辦是一個集體,有人針對虎子,就是針對他們集體!”
大嫂看到公公婆婆臉色轉好:“爸媽,您二位就甭操心了,咱們虎子是幹部,有時就得殺雞儆猴,否則光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了,老太太,我扶您歇息去吧,讓紅梅兩口子早點回去。”
等兒子兒媳走後,李滿倉兩口子躺在炕上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是聖母心作祟,而是李家本來就是普通人家,一向與人為善習慣了,見兒子使用權力威逼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當家的,我看過段時間還是讓兒子和紅梅回來住吧,這才住外麵多久,發起狠來我都有些認不出了。”
“算了,老大家說的有道理,當幹部和咱們普通人不一樣,要不古代都說慈不掌兵呢,我隻是有些後悔當初沒帶他去廠裏上班,也不知道這往後是福是禍。”
“別人都想著望子成龍,咱們倒好,總盼著他普通一些。”
李滿倉又點了根煙:“歎,本來虎子年紀輕輕就有這份成就,我做夢都該笑醒的,連我們廠領導問過李延勳是不是我兒子,還誇他來著,工友也打趣我父以子為榮,羨慕的很呢。”
“才隻一個小小的街道辦幹事就讓我這麼提心吊膽,聽說他過段時間還要進修去呢,玲玲說進修完就要提拔呢。”
“不說他了,咱們也給操不上心,明天我和烈兒休息了,你收拾些麵和菜,我和他回趟李家莊。”
“今兒我就收拾好了,布就先別往回帶了,我給爸媽把衣裳做好的,上回延孝送貨來家裏,說莊裏人都在蓋房子,不知道蓋的咋樣了?”
說到這個,李滿倉掛著笑意:“這是沾了咱兒子光了,他這事辦的我服氣,用竹編手工讓鄉親們存到餘錢蓋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