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延勳休假,本打算睡個懶覺。
可一大早還是習慣性的醒了,躺在床上也沒手機給自己玩,隻好起床了。
隨便吃了口早飯走到西角小院,鐵將軍把門。
馮老爺子最近往小石橋胡同跑的勤,變著花樣給果果買吃的穿的。
小果兒有時放學了也會讓桃花姐姐帶著她去找馮老爺子,老爺子故事多,果果最喜歡聽了。
此時院門口的李豔玲正抱著小六斤指揮自己男人停車:“停旁邊一點兒,別堵著人家院門口。”
小六斤也不知道是出來玩高興還是遇到別的開心事了,在媽媽懷裏咧著個嘴笑的兩顆小乳牙都露出來了。
母親孔秀蘭還有大哥跟二哥兩口子也一路過來了,正幫忙把車裏東西往下卸。
大紅被子,鴛鴦枕頭,窗簾,剪紙窗花,鑽石牌可以調檔的電風扇,紅燈牌的收音機,李母還特意捎了好幾個花盆過來打算給兒子種點花放窗台上裝扮,這把剛出門上完廁所的閻埠貴看了個呆。
他是認識孔秀蘭的,指著這堆東西結巴道:“李家嫂子,你們這是給李幹事置辦的?”
“您是閻老師吧?這是虎子他哥哥和姐姐給置辦的,這孩子,要結婚了一點都不著急,我今兒抽空過來給布置布置。”
閻埠貴恨不得自己是李家人,這小兒子結婚前麵才有一幫子弟弟妹妹抬著縫紉機過來,今兒自己家哥哥姐姐也給添置了,這些東西可不便宜,而且也能看出來李家的家風,兄弟齊心,家庭和睦,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這可真不得了,三轉一響這是齊活啦。”
“嗐,按我說都不用浪費這錢,以後有條件了他自己再去添置,我們老兩口都沒給置辦啥呢,但兩個兒媳都商量的給買回來了,我想著買都買啦,就便宜這臭小子吧。”
二嫂是第一次過來虎子這邊院兒,幫著拿起東西問:“閻老師,我們家虎子在家吧,聽說他今天休假。”
“在呢,沒見他出門。”
孔秀蘭拍掉外孫要搶東西的手:“這臭小子別這會兒還沒起吧?”
小六斤這會正是啥都想往自己嘴裏扒拉的年紀,放到炕上,看到啥東西就爬過去拿起來往嘴裏塞。
今早在那邊屋裏的炕上,油布上掉的饃渣兒都讓小家夥用舌頭給舔完了。
“起了,昨晚在我們後院跟許大茂喝酒了,剛那會兒我還見他做早飯呢,這虎子呀,勤快著呢,平時從沒見過他睡懶覺,不像我們家幾個小子,能在床上懶著,絕不起來。”
孔秀蘭聽到閻埠貴的恭維話,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閻老師,您先忙,閑了過來家裏坐啊。”
“沒問題,要我搭把手不,這門對門的,平時經常去東廂房坐呢,咱就甭客氣了。”
李延勳從西角小院出來,就聽到院門口說話聲,聽著像是母親和閻埠貴的。
“呦,我就說這一大清早的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呢,原來是咱們小六斤來看舅舅啦,你們這是搬家啊?這準是我大嫂和二嫂的主意,我可說好了,屋裏實在沒地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