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我等是魔頭,那見麵就下手偷襲的你們,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裏去吧!”蕭乾是真的發火了,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給他扣上一個魔頭的帽子,亂人入罪。
外麵的人卻沒有了聲息,隨即,大五行衍天寂滅陣的剩行屬性,同時呈現出來,一半是木,一半是土。
之所以能分的這麼明白,因為整個大陣當中,就隻有兩種顏色,一種綠色,一種土黃色,涇渭分明,一邊一色,很是清楚。
不過,在陣中的眾人卻沒有那麼好受,雙管齊下,任憑薛絲雨的血紗張的多大,劍女的劍幕罩的多實,卻一時半會沒有消除這兩道力量的辦法。
如果老樹妖在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輕鬆的解決木之力,不過,土屬性的力量卻沒有誰可以消除。在場的眾人當中,估計也就隻有薛絲雨天生遁法,估計能夠逃出這五行大陣,其他人,卻沒有這等精深的遁法,可以無視這種大陣的約束。
這樣光挨打不能還手的滋味可不好受,雖然血紗和劍幕足夠支撐很久,但卻也會讓外麵的人小瞧。蕭乾看看左右都沒有辦法,忍不住把目光停在了許飛飛的身上。
“東家要我彈奏音殺之曲嗎?”許飛飛一看蕭乾的眼色就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兩人之間通過無聲心曲的雙修,雖然不敢說已經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但是,眉目傳情還是可以做到的。
“嗯,不過控製點火候,不要傷了人。”蕭乾點點頭,彷佛許飛飛彈奏音殺一定會傷到外麵的人一般,絲毫不因為他被那個風師兄一聲震傷而輕視。
許飛飛也不推讓,取下無聲琴。放在膝上。無聲琴經過這許多龍靈靈力的淬煉,此刻地品相更加的讓人著迷。光滑如玉地琴身之上,就是一堆弦柱,但琴弦卻幾乎透明一般看不清楚,隻有偶爾轉到某個角度,才能發現那細若遊絲的琴弦。
“叮”,一聲琴音突現。在血紗範圍之內,除了聽到這一聲,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但在血紗之外,黃綠各半的空間卻如同炸開一個驚雷,掀起一陣黃綠色的震波。
緊接著,許飛飛雙手連彈,外麵的空間就如同被一隻無形地大手不停的攪拌,黃色綠色已經不是剛剛那般涇渭分明,經過這一番震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亂不堪。
隨著許飛飛繼續的彈奏,蕭乾都可以感覺到外麵那兩種屬性的力量,正在以一種無法形容的方式在融合。隻是,五行之屬,土生木,卻是綠色的部分越來越多。黃色的部分越來越少。
驚呼聲隱約的傳來,但在許飛飛的琴音之下幾乎細不可聞。不過,在場的可都是耳聰目明之輩,當然能聽到這些。不過,盡管是驚呼,卻還沒有如何地慌亂,看來還是有控製的力量。
剛剛張思穎地乾坤劍匣用癸水之精煉化過的飛劍破了水力,薛絲雨又用庚金之氣的金屬性破了金力。而蕭乾也用火龍龍靈的屬性破了火力,隻有許飛飛還是寸功未立。剩下這木土兩個屬性。卻也激起了許飛飛的好勝之心。
琴聲更加的悠揚,但蕭乾卻能從中聽出一股含而未露地殺意,估計還是因為蕭乾說了要掌握分寸,所以才沒有用全力。不過,對付外麵的兩種屬性,卻是真正的音殺絕技,這麼一會功夫,外麵的眼色已經是滿眼的青綠,土黃色幾乎已經消失無蹤。
隻是憑著一曲之力,居然就讓外麵的五行之力產生如此之大的變化,而且,這還是在壓抑殺意的情況下,估計許飛飛的音殺之曲全力施展,外麵的幾人必不能幸免。這等依托無聲琴地法寶彈奏的音殺之道,比起許飛飛當年地修為,可不知道要高出幾裏許了。
琴音越發的高亢,眾人眼中,已經完全的充斥了綠色,而且,隨著琴音的繼續,這綠色居然越來越濃重,正在向深綠色轉變。琴身不停,這綠色的增加也絲毫不停頓。
蕭乾又驚又喜,本來隻是想靠著許飛飛的音殺之道,將外麵的布陣之人震傷,如此便可以輕鬆脫陣。不過,終究要傷人,即便是出去,誤會也會越來越深。
此刻許飛飛的一曲琴音,卻將五行之力完全轉化成一種,而且還在不停的增長,照這樣下去,外麵的人很快就會因為無法控製這五行之力的變化而自行的將陣法撤除,如此兵不血刃的解決,最好不過,大家都不傷和氣。
當然,這不傷和氣也是有些一廂情願,剛剛雙方都已經有人受傷,想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估計很難。但這種誤會,能少一點就是一點,總不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誤了本來的目的吧!
果然,隨著許飛飛的琴音持續之後,外麵的墨綠色就變成了濃重的黑色,緊接著,空間一陣顫抖,所有的顏色如同瞬間爆炸一般,發出一聲巨響,現出了原本的山頭茅舍。
五個人,分別坐在五個地方,此刻正一臉愕然的看著蕭乾四人,臉上充滿了無法置信的表情。這倒不怪他們,這大五行衍天寂滅陣乃是師門的不傳之密,雖說也是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布置,但是,即便隻剩其中任何一種力量,都可以繼續支撐陣法的功用。
最神奇的是,這大陣布置下來,陣中之人如果按照相克的屬性來克製的話,絕對會灰頭土臉,狼狽而歸。大五行衍天寂滅陣,奇中有正,正中有奇,變化多端,最是讓人防不勝防。就算是專修陣法之人,困在此陣當中,估計也最多就是個自保,想要出陣,難比登天。
就算有什麼防身法寶,卻也經不住這種陣法連綿不絕的消耗,一旦體內靈力耗盡,就是被陣勢所乘的時機。到時候,陣中之人的生死,就握在布陣之人的手上。就連他們師兄弟幾人,明知道這陣法的奧秘,卻也沒有破陣的方法,不用說其他的外人。
不料想,在他們看來修為平平的幾個人,居然就這麼以水破水,以火破火,以金破金,最後還來一個釜底抽薪,將土屬性全部轉化為木屬性,雖然陣法沒事,但是卻讓幾個布陣之人無法承受陣中力量的反噬,不得已放棄陣法。如果不是蕭乾他們熟知這陣法,而且還是有備而來,就是他們歪打正著,碰巧的事情。
可是,不管是那種情況,都實在讓人無法置信。師門的密傳大陣,就這樣被輕鬆的破去?委實是心中不甘。最讓人無法抑製忿怒的是,來人卻隻是一個修習控屍大法沒幾年的小輩,還有一個正一派的低輩弟子,一個天音門的小姑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除了受傷的風師兄,其他幾人都是互相對望一眼,目光中的堅定就讓蕭乾遠遠看去都有些暗稟。
“你等魔頭,冥頑不靈,看來,不用殺招,是絕不會回頭。”就在蕭乾打算上前的時候,原來扶著風師兄的女子卻大喝一聲:“陰陽玄天陣,啟陣!”
地麵上又是一陣閃爍,現在蕭乾已經徹底的明白,這些陣勢,早已在此地布置了多時,隻是沒有啟動而已。估計這也是人家的自保之道,遇上強敵,隻要有人啟動陣法,立時可以讓來犯之敵陷入陣中。一來阻敵,給自己爭取時間,二來也可以退敵,甚至可以殺敵,隻要用不同的陣法就行。
隻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攻擊的陣法,有失高人行事之道。本來蕭乾是打算求得合籍雙修的功法,此刻看起來,卻已經不那麼急切,遇上這等不通世事,自以為是,我行我素的高人,實在是沒有必要深交。
這次的陣法卻和上次不同,上來就感覺一陣殺氣騰騰。而且,這次可不是五行陣法,就算是眾人身具五行法寶,也無計可施。轉眼間,就被陣法籠罩。
血紗和劍幕依然張開,護住眾人。還沒等蕭乾有什麼反應,外麵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跳梁小醜,你等竟敢前來強奪我師門密法,此等行徑,天人共忿,今日就替天行道,將你等挫骨揚灰。兩個小女娃娃,不思勤修,卻和妖魔為伍,今日就替你師門執行門規!”
語氣之中,還是一副自以為是的高傲和憤恨,即便蕭乾的修養再好,再有求於人,也不由得大怒:“豈有此理,我等依禮前來拜訪,卻遭你等無端誣蔑,前輩高人,也不能如此的欺人太甚!”
話音未落,周圍的陣勢已經完全發動,白光大盛,血紗畢竟是原本陰毒之物,被白光照耀,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還好薛絲雨發覺不對,佛力將血紗護住,這才不至於折損法寶。
蕭乾卻反手將紫青雙劍全部擎在手中,低聲道:“兩位前輩,不是號稱雙劍合璧,天下無敵嗎?今日可否讓晚輩見識一下兩位前輩的無敵英姿?”
要揮動手中的雙劍,卻陡然聽到青雲老前輩的聲音:大陣,還不需要我等雙劍合璧。也罷,就讓你這小子,好好的見識一下紫青雙劍的威風。不過,還是讓紫霞休息吧,隻老頭子我一個,也就夠了!”語氣蕭瑟,一股濃濃的滄桑的味道,但是,其中透露出來的那種安如泰山,穩如磐石,巋然不動的自信,卻是表露無疑。
這一瞬間,盡管還沒有看到青雲老前輩的模樣,但是,一個無限自信,但又有些悲天憫人的老前輩形象已經躍然眼前。
蕭乾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伸手就將紫郢劍放回了肩頭。殺雞焉用牛刀,青雲老前輩這麼說,就照他說的做就是,永不著猶豫不決。
雙手拿著劍柄,蕭乾將青索劍舉過頭頂,內力瘋狂的湧到了手上,然後又進入了劍中,一時之間,青索劍上光芒大盛,幾乎讓周圍的人都睜不開眼。
但這種時刻,卻沒有一個人躲避,都是運足了目力,聚精會神的看著蕭乾即將要劈出的一劍。紫青雙劍之一的青索劍之威,不是在天下生死存亡之際,等閑人等都無法得見。眼下可是第一次在沒有什麼天災人禍的時候見到青索劍全力出劍,這樣的機會,誰都不會也不想錯過。
估計陣外的人也看到了蕭乾的動作,對於他拿著一柄可以閃出劍光唬人的寶劍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甚至還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揶揄幾人道:“好厲害地劍光,看著都讓人有些害怕了!”說著。就是一陣放肆到極點的狂笑聲,隱約地,也聽到了另外幾人的笑聲。
隨著幾人的笑聲,外麵陣勢的壓力越發的變大,薛絲雨的血紗和乾坤劍女地劍幕也被迫縮小了很多,還好空間依然足夠。但形勢卻已經岌岌可危。
“絲雨,劍女,撤開血紗和劍幕!”蕭乾低聲的吩咐了一句。聽到他說話的兩女,毫不猶豫的將防護四人的血紗和劍幕撤了回來,將眾人暴露在陣勢之中。不過,誰都知道,撤開這些防護,隻是為了不讓青索劍誤傷而已,誰都不會驚慌。
三女期盼的目光當中,蕭乾高高舉起的青索劍狠狠的斬下。帶起一道華麗的劍光。劍光如同刺破黑暗的陽光,即便在原本四下光明地陣中都顯得極為耀眼。
奪目的劍光劃過一道優美地弧線。穩健的停在蕭乾身前。這一劍,從三女的角度看來,卻隻是一劍虛劈在空中,好像完全沒有著力一般。
隻不過,在外麵的布陣之人眼中,一柄巨劍直通天地。攜帶者一股無可匹敵的浩然正氣,從天而降。陰陽玄天大陣,竟然在這一劍之下,被齊齊整整的劈成了兩半。陰陽二氣,也在一劍之下,楚河漢界,分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這還不算,大陣分陰陽,突然之間二氣被隔斷。登時引起一陣天崩地裂一般的震動。也不知道是陣法被破導致的陰陽二氣之力爆炸,還是劍光當中攜帶者的恐怖力量造成的後果。轟隆巨響之聲不斷,天空好像也須臾間電閃雷鳴,宛如天打雷劈。
整座山,好像從山頭到山腳,都埋了數以萬斤計的強力炸藥,轟然巨震當中,掀起無數的爆炸之聲。地上揚起的灰塵遮天蔽日,直衝天際,紅色的火焰也陡然間憑空出現,席卷起半天高。烏黑的濃煙隨著火焰地出現,也同時冒出,將所有的人都籠罩在其中。
火焰和濃煙夾雜著煙塵,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地蘑菇雲團,紅色的火焰如同紅色的花瓣,黑色的濃煙也猶如黑色的花蕊,分外的妖豔。
隨後,幾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從蕭乾腳下開始出現,堅硬的地麵在瞬間變成了柔軟的水麵一般,波紋產生出一個個的漣漪,如同在水中蕩漾。三女猝不及防,都被這猛然間的劇烈震動差點掀翻。還好三女都是高手,及時騰空,這才免去嘴啃泥的下場。還好知道是蕭乾手中青索劍一劍之威,許飛飛才忍住沒有喊出“地龍翻身”這等言語。
天空中遮天蔽日的煙塵慢慢的散去,在眾人周圍落下厚厚的一層。天空也重見光明,隻是,就這一劍,原本腳下的一座山,此刻已經好像突然蒸發一般,憑空消失。隻留下一個彷佛被劇烈的火焰灼燒過的平整的如同琉璃一樣的地麵。周圍的山峰,也個個看起來就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樣,黑乎乎一片。
什麼山頭,茅舍,布陣的幾個人,此刻全部都不見了蹤影。此時此刻,眾人早已忘記了敵人,全部都沉浸在青索劍一劍的威力當中。
還好都是站在圈中,而且青雲老前輩還認人,否則的話,這一劍下去,估計在場不會留下一個活人。隻是青索劍一柄劍發威就已經如此,那紫青雙劍合璧,天下無敵的場麵,到底應該有多麼讓人震撼?
許飛飛一向喜歡這等好玩之事,此刻卻也噤若寒蟬,隻說了一句感歎:“好厲害的一劍。”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張思穎則穿著乾坤劍衣,撫摸著自己胸前的飛劍,若有所思。薛絲雨卻好像絲毫沒有看到這些,隻是在蕭乾身邊,很是親密的為蕭乾撣掉一些落下來的灰塵,順便看了看蕭乾有沒有在剛剛撤開血紗和劍幕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怪不得青雲老前輩說一個人足夠,看起來,好像他老人家一個人也多了一些,也許,最多半個人就綽綽有餘。隻是這麼一劍,不管那些高人們在原來的山頭上布置下多少陣法,連帶著已經啟動的陰陽玄天大陣,就被這一劍,硬生生的毫無保留的盡數摧毀。
什麼陣法,什麼圍攻,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蕭乾被這一劍之威震了一下,隨後就有些納悶,按道理,青雲前輩不會殺了那幾個人,隻是這樣的結果,好像是有點出乎蕭乾的意料。難道是青雲前輩也沒有控製好輕重,失手了?
正在懷疑的時候,不知道哪裏輕輕的傳出幾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蕭乾目光一動,沒等他行動,薛絲雨已經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個全身黑乎乎的人體。那人一看就還活著,被薛絲雨安頓在地上,隨即又是閃身消失,出現的時候又多了一個。
連續幾趟,六個黑乎乎的人影全部出現在蕭乾麵前,全部都活著,但全部都是隻能出聲呻吟,卻無法動彈一下。青雲老前輩雖說不出手已經很多年,但是把握力道方麵,還是如此的精準異常。
長長的歎了口氣,蕭乾道:“何苦來哉?”示意了一下薛絲雨,絲雨會意,開始為幾個人療傷。
蓮台菩薩修為的薛絲雨,此時出手,就算是六人的傷勢再嚴重一倍,也不過就是多耗費點時間的問題。不一會,六人就盡數轉醒,而且在薛絲雨刻意為之之下,全身被燒的烏黑的部分,好像也恢複了原來的色澤。
“幾位前輩,一時失手,還請見諒!”盡管這幾位前輩高人動不動就和那些偽君子們表現的一樣,但蕭乾還是不想傷了和氣。剛剛雖然十分的惱怒,不過看到他們幾個的下場,好像什麼怨氣也都散盡了一般,這些估計都是青雲前輩的刻意為之。青雲前輩畢竟是前輩高人,這等揣摩人心的手段,十分值得蕭乾學習。
經過了這一遭,死裏逃生的六人終於明白,眼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邪魔。就連最可能的薛絲雨,陰屍之身,但不用任何佛寶,在療傷的時候全身發出的佛力,足以讓隻要不是瞎子的任何一個人看出來她的菩薩本質,根本就不是冒充的。
“罷了,是我等有眼無珠,咎由自取!”看起來,的確是因為他們先入為主,咄咄逼人,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結果。至少,說話的這人比起那個風師兄來說,要溫和許多。此刻風師兄已經被薛絲雨救治的差不多,卻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道是因為不想承蕭乾他們這個情,還是因為實在不好意思。
“你等年紀輕輕,修為卻如此高深,前途不可限量,怎麼會看上我等這點粗末伎倆?”蕭乾一來就表明了態度是來請教合籍雙修的功法,此刻卻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先問問他們的詳細來意。
得知蕭乾居然要和薛絲雨這個千年陰屍加上蓮台菩薩合籍雙修,對麵的六人全部都目瞪口呆。就算他們有師門的不傳之密,但也沒有聽說過這般懸殊的一對。一個是習武之人,一個卻是陰屍菩薩。
“也罷,我等死裏逃生,這雙修秘籍算是我等報答你們手下留情。能參悟多少,看你們的造化吧!”說話的這人從袖裏乾坤中拿出一本書冊,遞給了蕭乾:“不過,你們這情況特殊,卻不敢保證能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