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龍宮的蕭乾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在他們走後,經傳言開薛絲雨的美名。每每遇上龍族和人交流,必會將雨菩薩的名號掛在嘴上,言道龍族也有菩薩相助雲雲。屢屢讓那些聽眾們大惑不解,看著這些得意洋洋的吹牛的龍族朋友,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雨菩薩到底是何許人也。
不過,誰也不敢對這些強悍的人說雨菩薩的壞話,不管是知道他們龍族身份的人,還是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人。曾經有一個人隨口說了一句:“這俗世上哪來的菩薩?”隻是這麼一點帶有疑問語氣的話語,就讓他的龍族朋友當場翻臉。被揍的鼻青臉腫後,還大罵了一通。這下,所有人都知道,說誰的壞話,也不要在他們這些實力強悍的朋友們麵前說雨菩薩的壞話。
至於雨菩薩到底是什麼人,龍族的眾人誰也沒有細說,旁人也不敢問。看這些龍族成員的樣子,是真心實意的把薛絲雨當作菩薩來拜的。盡管龍族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也很不喜歡那些禿頭的家夥,但對薛絲雨還是十分的讚賞。至少,薛絲雨沒有那種動不動就假裝慈悲,普度四方的架勢。該殺的時候就殺,該救的時候就救,很是對龍族的胃口。
蕭乾和赤龍分別之時,就約好了時間,兩個月之後,在蕭乾的客棧碰頭,到時候,好好和老樹妖聊聊關於小羅天裏發生的一切。
這次蕭乾地主要目的,就是拜訪幾位道教高人。請教雙修之法。不過,這個目標也不見得就是非實現不可。有雙修之法固然開心。沒有蕭乾和薛絲雨也不會在意,蕭乾已經打定主意,回到客棧地時候,就正式的迎娶薛絲雨。
這個好日子可是和赤龍說好的,赤龍當即恭喜半天,隨後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要帶上龍宮最好的東西卻給蕭乾做賀禮。對於薛絲雨和蕭乾終於能走在一起,那些龍族看起來比薛絲雨還要高興。
幾位高僧指點的道門高人,居住在一個無名的山上。這一點,讓蕭乾很是詫異,這些出世地高人,不是喜歡在名山大川之中修建道觀,用以修行嗎,怎麼會選擇一個無名小山?
反倒是高僧們笑著指點迷津。這些出世的高人,就是因為害怕被俗人騷擾,這才隱居。看他們平常的模樣。甚至都不一定會想到他們是一些高手。
蕭乾和三女站在一片小山之中,忍不住感慨。如果不是高僧指點。誰會想到這裏會有一群隱士高人?
沿著一條並不是很明顯的崎嶇小徑,四人慢慢的向山裏走去。日頭還早,正好可以看看周圍的風光,能讓幾位高人在這裏隱居,怎麼也有些可看之處的。
好像這裏的幾位高人,完全舍棄了他們的一身修為。平日裏行動,都還是正常人的模式。這讓蕭乾在驚訝地同時,也在好奇是不是這是他們的修煉方式。
遠遠地已經看到了人跡,幾個茅舍,建在山腰的一片平地之上,肉眼就可以看到。和那些用陣法掩藏山門的截然不同,就是那麼真實的在那裏。屋子外麵還有幾個人,有男有女,茅屋後麵不遠的地方居然還有幾塊薄田,上麵還長著莊稼。看起來彷佛男耕女織的模樣。
走地近些,看的清楚一點。對方也看到了他們。很是奇怪的看著四人。蕭乾第一眼就發現,這幾個人,分明是三對夫妻的模樣,怪不得高僧們指點自己來這裏求雙修秘方,原來如此。
剛走近了幾步,猛然看到那邊幾個人的臉色有些變化,一股濃濃的敵意蔓延開來,轉瞬間,幾個人的手上都出現了兵器,指著過來的蕭乾四人。
“何方妖孽?”其中一人大喝一聲,迎上前來。
“妖孽?”蕭乾一怔,隨即釋然,估計是對方看出了薛絲雨的本體,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這種事情,隻要解釋清楚就好。
“前輩有禮!”蕭乾當先,衝著衝上來地人一拱手,正要說話,卻被對方十分野蠻的打斷。
“呸!”不管不顧,先啐了一口唾沫向著這邊:“誰是你地前輩,老夫可從來不和邪魔外道有什麼牽連,沒有你這樣的晚輩?”
本來蕭乾隻是禮貌的稱呼一聲,結果卻惹來這樣的對待,蕭乾登時有些臉上難看。不過,有求於人,還是不要翻臉,所以蕭乾依然保持著笑容,在此向那位如臨大敵一般的人說道:“前輩,晚輩此來,是為了拜訪幾位高人。不知道這裏是不是采風流雲幾位前輩的隱居之地?”
可能是采風和流雲的名號讓來人放鬆了一些警惕,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你找他們做什麼?”
“晚輩特來求取合籍雙修方麵的指點。”既然對方這麼問,估計也就是當事人或者是一起隱居的高人,蕭乾的語氣還是十分的客氣。
“呸,邪魔外道,居然敢來求我無上大道,白日做夢!”聽到蕭乾的說話,又看了看後麵的三女,忍不住對方又一次破口大罵。
這等平白無故的侮辱,而且還是麵對麵的指著鼻子大罵,就算是仙人也不見得就能夠接受,更何況,蕭乾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前輩口口聲聲邪魔外道,是不是有些偏頗了?”盡管生氣,但蕭乾還是忍住憤怒,平和的說出了質問的言語。這種高人,可能就是有些臭脾氣,為了薛絲雨,還是忍下來。
“你修的這等傷天害理的控屍大法,還敢說不是邪魔外道?”對方可以一眼就看穿了薛絲雨的本體,這等眼力,委實是驚人:“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這次我不為難你,你速速離去,不要在這裏礙眼。”說著一擺手,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憑心而論,人家沒有上來就除魔衛道,反而讓蕭乾離開,隻是這一點,就讓蕭乾覺得不愧是高人風範,比起那些動不動就口頭上和魔頭勢不兩立的那些人來說,可要高明上許多。不過,畢竟還是和佛門幾位大師胸襟不同,幾位大師可是絲毫不以為怪,反而很平和的攀談的。
但這並不足以要蕭乾離開,來這裏可是為了請教,怎能見了一麵還沒說幾句話就無功而返。蕭乾上前一步,在此拱手道:“前輩!”
“不要再說了,這裏不歡迎你。”對方一口將蕭乾還沒出口的要求回絕,轉而向三女:“正一派門下,還有一位意修之人,年紀輕輕,怎就和邪魔為伍?還不醒來!”最後一句,卻是猛然的一聲大喝,聲震四野。
張思穎和許飛飛猝不及防,被這聲音一震,如同被巨錘擊中胸口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許飛飛還好,本身就是音修,所以傷勢還輕,張思穎卻因為乾坤劍女一直在蕭乾身上,自己也沒有護身之寶,登時重傷。
那人也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清音居然沒有喚醒兩個被魔障所迷惑的女弟子,居然將她兩人震傷。正在詫異間,旁邊薛絲雨看著兩女吐血,加上剛剛聽到對方對待蕭乾的態度,早已惱怒,登時閃身在對方身前,一拳擊出。
“孽障,連菩薩你都敢冒充,還有什麼事情你不敢做?”清音震傷兩女,對手本以為誤會了好人,此刻薛絲雨出現,卻又引起了他的怒火。在他心中,一具僵屍,就算是再如何,也不可能變成一個蓮台菩薩,身上如此浩然的佛力,絕對是不知道搶奪了多少佛門高人的佛寶,才會有這樣的佛力。
剛開始見麵,就以為蕭乾是修行控屍大法的魔頭,不過,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之心,不和他一般見識,沒想到,蕭乾居然要求他們的雙修秘籍。這等師門寶物,就算是修真同道前來,也不見得能行那等技藝外傳,欺師滅祖之事,更何況一個邪魔外道。
那兩女,分明就是名門正派之人,想必是被蕭乾迷惑,所以才跟著來此。就算沒有師門技藝一說,他們也不可能將雙修之法傳授給蕭乾,讓他奸淫兩女。本打算喚醒被迷神智的兩女,卻引起這等的變故。
此刻,這僵屍女居然敢動手,本來還打算不理會眾人,轟他們離開的念頭,立時被憤怒所替代。一個假冒的佛門菩薩,不知道用這等佛力害了多少人,現在居然害冒犯到自己頭上,多年來不問世事,今日少不得也要行那一回除魔衛道之事了。
麵對薛絲雨的拳頭,對方冷笑一聲,彷佛根本就不和薛絲雨一般見識,也不願意用兵器占那個勝之不武的便宜,同樣的伸出拳頭,結結實實的和薛絲雨對了一拳。
“砰”,一聲巨響,周圍的地麵一陣震蕩,激起飛塵無數。煙塵當中,一個身影以一種迅捷無倫的身法,向著茅屋的方向竄去,在空中好像還呻吟一聲,遠遠地落到了茅屋邊其他五個人身邊。
在場眾人都是有神識之人,自然不會被那些許煙塵所迷那人,正是阻攔在薛絲雨麵前的對手。
僵屍的力量大,皮糙肉厚,這點所有人估計都有心理準備,所以,對拳對不過薛絲雨,沒有人會覺得意外。但是,一拳過後,那人居然在落地之後,狂噴鮮血,這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風師兄!”旁邊一個女子,立時閃身過去,扶起還在地上的風師兄,急切的呼叫著。不過,此時的風師兄,卻是一臉的金紙之色,狂噴鮮血之後,早已暈了過去。
“魔頭休走!”旁邊四人,兩男兩女,見此情形,立時大喝一聲,手中法寶祭出,人已經飛上了天空。
蕭乾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張思穎許飛飛受傷吐血,也讓蕭乾大驚。扶起兩人之時,薛絲雨也到了身邊,佛力源源度入兩女身軀。
佛力不敢說有多麼天下無敵,但是,在療傷方麵,卻是罕有匹敵。隻片刻的功夫,兩女的臉色就已經大好,呈現出紅潤的色澤。
之所以兩女會受傷,一來是不會相信這等前輩高人會一言不發的偷襲,二來,許飛飛本來就不是專修戰鬥之人,而張思穎乾坤劍衣卻穿在蕭乾的身上,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傷勢。
薛絲雨絲毫不為清音所動情有可原,蓮台菩薩的修為,加上堪比羅漢金身的身軀,足以抵抗一切攻擊。也許除了紫青雙劍應劫匕首這等神兵利器,天下幾乎已經無物可以傷到薛絲雨。
不過。好像那風師兄口中地清音,隻是如同天劫一般,是針對有靈力修行之人,對於蕭乾,卻也隻是一聲大喝而已,沒有絲毫作用。
對方法寶來襲。蕭乾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也不會讓人騷擾到薛絲雨給兩女療傷。心念到處,青索劍已然在手,磅礴的內力透入,青索劍光芒大盛。衝著來襲地法寶,重重的砍下。
雙劍合璧,天下無敵,這是紫青雙劍的寫照。不過,對付此刻的場麵,即便隻用青索。也顯得綽綽有餘。對方的法寶,並不是什麼絕世神兵。麵對青索劍的鋒芒,隻一個照麵,就變成了碎片。
法寶被毀,主人登時也有了感應,一口鮮血噴出。不過,這不是什麼要命地傷勢。對方隻是大吃一驚,卻沒有顯得多麼的害怕。
身形一換,幾個人卻分別占據了一個方位,每人手中都掐著一個印訣,沒等蕭乾繼續攻擊,地麵就閃爍起一陣白光,整個連同茅屋在內的山頭,盡數被籠罩其中。
蕭乾和三女當然也不例外,站在原地沒有動,眼前的景色卻是一換。好像突然身臨狂暴的大海,一望無際。周遭卻隻有滔天的巨浪,向著幾人所在的位置席卷而來。
換了其他人,或者會害怕,但是,蕭乾和三女卻是剛剛從龍宮之中出來,身上佩帶著避水珠,在海水中至少走了一個多月,誰會害怕些許的大浪?
巨浪席卷到幾人身邊,立時被他們身上的避水珠擋住,幾個人完全沒有受到攻擊。蕭乾也有些詫異,本以為這隻是一些幻境,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看來,以前還是小瞧了這些陣法高手。
“咦”,在陣法當中都能聽到這聲驚呼,看來外麵地人對於他們不被巨浪攻擊也是有些詫異,聲音居然穿透了重重的巨浪到了蕭乾地耳中。隨後,巨浪更加的狂放,幾乎直卷到天際,隨後重重的拍下來。
盡管有避水珠,但這巨浪還是讓蕭乾感覺到一陣壓力。兩女現在已經恢複了神智,但蕭乾卻不想讓她們辛苦,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前輩,癸水之精煉化過的飛劍,是否可以影響到這些?”動手之前,蕭乾先分心問了一句。他稱呼的是前輩,卻也沒有說是哪位前輩,反正誰回答了誰算。
“癸水之精?你居然有這等的好東西?”紫霞前輩開口,顯然是有些詫異。
“隻是癸水之精煉化過地飛劍。”蕭乾糾正了他的說法。
“這等大五行衍天寂滅陣,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既然有這等飛劍,可以使出,吸收這些水屬之力就是。”紫霞前輩盡管好奇,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指點了幾句。
看來之前的想法還是有用處,蕭乾心中暗喜,隨後吩咐一聲:“劍女,出劍!”
乾坤劍女早已聽到剛剛的話語,蕭乾一開口,眾人眼前就出現一片劍幕。乾坤劍衣從蕭乾身上自如的退出,隨後化作一片劍雲,向著那些滔天巨浪飛卷而去。
這些飛劍全部都被癸水之精煉化過,此番一進入水中,自然是如魚得水。癸水之精,本就是水中至尊,入到水中,如同突然多了一個頂頭上司,陣法中催動五行水之力立時被截斷,隨後被那些飛劍迅速的吸收。
片刻間,滔天的水浪就好像沒有了肆虐的力量,變得平緩起來,水量也越來越小,一望無際的水麵緩緩地變成了一個湖泊,隨後變成一片池塘,最後,連點水都不見,隻剩下一片空白。身在陣中,還是看不到其他的景色。
“魔頭休得猖狂!”陣外傳來又一聲斷喝,隨後,周遭地天空好像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火的世界。烈焰焚天,各種顏色的火焰,向著中心的四人漫卷而至。
薛絲雨嬌叱一聲,身上的血紗飛漲,將四人籠罩其中。乾坤劍女也幻化成一個巨大的罩子,將眾人罩住。所有的飛劍都經過癸水之精煉化,尋常的火焰,根本無法傷及。雙重防護之下,甚至連外麵的熱浪都沒有讓中間的人感覺到。
似乎對四人的防護十分的驚訝,外麵的火勢越來越大,不知道他們是逐漸的在加深功力,還是使用了什麼激發功力的藥物或者其他手段,隻是一會的功夫,火焰又漲了幾分。
這次蕭乾卻不慌不忙,將龍族贈送的火龍棲身的法寶拿了出來:“老龍,有補品給你吃了。”
本身蕭乾就一直將內力注入,此刻老龍卻沒有說什麼,好像聽懂了蕭乾的話,一道虛影破開劍罩和血紗,化為一條龍形,隨後在火焰當中遊走起來。
不知道這是火龍龍靈本體還是他控製的一個分身,但既然叫火龍,馭火之術卻是爐火純青,火龍虛影隻是遊走了片刻,外麵的火焰就減少了許多,而虛影卻有些凝實。
對火龍來說,這些火焰的確是可以稱得上他的補品,不知道是不是虛影吸收夠了足夠的火力,大嘴一張,就可以看到周圍的火焰化作一條火線,向著火龍的大嘴直撲而去。
盞茶的時分,周圍就再也沒有了火的蹤影,所有的火焰都被火龍那巨口一吸而收了進去。直到在此變成一片空地,火龍虛影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咂吧咂吧嘴,飛回了法寶當中。
水火之力,被連續的破除,外麵的人也一陣驚慌。不過,很快,陣勢就又出現了變化。空地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鋒芒,夾雜著一股銳金之氣,向著蕭乾四人衝來。
如果說開始用水的話,還有擒下四人的想法,用火,估計是想傷到他們,現在用金,可就是有點想要四人命的感覺了。
乾坤劍女化身一片劍幕,將外麵襲來的鋒銳一一擋住。也虧的劍匣當中飛劍甚多,這才能盡數擋下。隻是,這種隻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感覺,卻很是讓人有些不舒服。
“絲雨,庚金之氣你都能吸收,這點銳金之氣應該不在話下吧!”那邊薛絲雨已經放開了兩女。兩女也差不多恢複,這讓蕭乾放心不小。恰好這個時候,敵人使用了銳金之氣,正中薛絲雨下懷。
衝著蕭乾甜甜的一笑,薛絲雨的身形就出現在血紗之外。那些鋒芒,落在薛絲雨身上,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就算沒有吸收之力,這些也無法傷到薛絲雨一根毫毛。
不知道薛絲雨使用了什麼手法,但在眾人眼中,卻驚訝的看到薛絲雨彷佛一團能夠隨時變形的液體一般,將自己化作一個巨大的空心球,包裹蕭乾和兩女的同時,迎上了所有襲來的鋒芒。
隻聽到外麵呼呼的如同風聲,隨後就看到一片金屬光芒向著一個方向集中。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薛絲雨的身形在越來越多的鋒芒集中之後,慢慢的顯現出來,驚訝之餘,誰都不知道,薛絲雨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怎的羅漢金身卻變成了如此的柔軟分散?
“兩個魔頭,今日我等定要替天行道,將你二人打入阿鼻地獄!”外麵出來盛怒的聲音,顯然,蕭乾他們連破五行之力,已經讓他們覺得出離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