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接下來的路我們一起走吧。”
歐陽緩緩降到一片樹林裏,輕輕地走出來。樹林前麵是一條街道。
“這是哪兒?”艾威爾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是……”阿卡茜說到一半突然頓住,艾威爾目不轉睛地瞅著她。“看什麼看啊,這裏什麼標誌都沒有,我怎麼知道是哪兒?”
“那你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幹嗎?”
“脫口誤,不行啊!”
“別鬧了,”歐陽說,“小點聲,這裏是意大利居民區。”
“意大利?!”兩人一驚,“西庭的結界,是在意大利上方?”意大利可是血獵的聚集地啊。
“看樣子是了,”歐陽說,“先找戶人家問問吧。”
“好啊。嘖嘖嘖,剛好我有些餓了呢。”
“咚咚咚”歐陽敲了一下門。這家是簡陋的平房,和城裏的混凝土磚瓦房不相稱,這是一個小木屋。
或者說,這裏除了莊稼地其他的都是小木屋。
“來了,誰啊?三更半夜的。”果然是意大利。裏麵一個老婦人操著帶濃重鄉音的意大利語問道。
“吱嘎”開門的響聲非常大,整個房子好像都跟著打顫。“您有什麼事嗎?”老婦人問道。
“老人家,我朋友受傷了,我們已經迷路一天了,能在您家休息一下嗎?”歐陽恭敬地用意大利語答道。
老婦人頭發半白,麵容憔悴,但見客人來了,仍然笑著。身上穿著粗布衣服,已有好多補丁。
“好的,沒問題。同樣是受苦受難的人啊!請進吧,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謝謝您。”
“貧民?”艾威爾剛露出不屑的眼神,就被阿卡茜掐了一下,立刻恢複原來的樣子。向老婦人行了個禮,進了屋。
屋裏隻有兩間。裏間的老頭剛穿完衣服,顫顫巍巍地走下來迎接:“來,把這孩子放裏麵吧。”
“謝謝老爺爺。”
歐陽把莎放到床上——床隻是用木頭疊成的——歐陽放好她,為她理了理頭發,在冰冷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
阿卡茜走到牆邊的小方桌旁,把手提包放下,快步走去攙扶老爺爺,老頭兒忙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來,坐下吧。”老婦人搬來木凳放在桌旁對艾威爾說。
“哎,謝謝老人家。”艾威爾行了個禮說。
“你也去坐吧小姑娘,走了一天一定餓了吧,”老頭兒說,“我去給你們到點水,老婆子快去做飯!”老頭兒的聲音微微有些虛弱,但也透出一絲喜悅。
老頭兒用他幹枯的手推著阿卡茜到桌旁,自己忙走到灶台旁拿水壺,老婦人已經在灶邊忙了起來,灶台裏的火映得屋裏通紅。
“沒想到你也能這麼謙卑啊。”阿卡茜坐下說。
“嘖嘖嘖,你以為我這個‘最親民’是撿來的。”
“嗬嗬,”阿卡茜笑笑,“還真是和你的形象掛不起勾呢。”
“來來來,喝點水吧,我去看看那女孩。”老頭兒慈祥地說,端起一碗水走進了屋裏。
“還沒醒呢?”他問。
歐陽見他進來,趕忙起身攙扶。
“沒事沒事,讓小姑娘喝口水吧。”
“謝謝老爺爺。”
“不用謝,不用謝。一會兒飯就熟了,一會兒出來吃啊。”
“嗯,謝謝爺爺。”
老頭兒點著頭出去了。裏外間並沒有門隔著,隻有大致門框的一個形狀。
借著昏暗的燭光歐陽慢慢扶起莎,小心地把碗放到她嘴邊,水卻不聽話,偏偏要流回來。“唉——”歐陽歎口氣,又放好了莎,擦了擦她的嘴角。歐陽眼睛裏是什麼?不知道,光太暗了,隻看到時不時有些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