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茜和艾威爾詢問著老人一些小鎮上的事。
這裏是德威斯小鎮,再往前走不遠就是貧民聚居區,老人家的兩個孩子就在那裏工作。
“那裏啊,還有一群奇怪的人,”老頭兒慢慢地說道,“人家都是白天工作,晚上在睡覺,那些人啊,正好相反,晚上匆匆忙忙奔到城區裏,在酒館裏或者夜市上打工,白天倒睡得一踏糊塗,奇怪吧……”
阿卡茜和艾威爾一對視,交換了一下目光。“老人家,您說的那些人住在哪兒啊?”阿卡茜問。
“哦,他們啊。就在前麵有一個愛斯汀關照。挺年輕的人,為什麼住在關照所裏呢……”
“愛斯?!”兩個人一驚,忙問道,“那裏所長是誰?”
“不清楚,我一把年紀了,老糊塗記不清了。”
“來來來,飯好了。”老婦人端著碗過來了,“家裏也沒什麼好東西,最好的就是這些粥了,你們別嫌棄啊。”
艾威爾看著粥,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阿卡茜見狀,立馬往他腳上狠狠一踩。
“嗷……哈哈,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怎麼會嫌棄呢?是我們該不好意思啊,讓您費心了……”艾威爾慘叫一聲後立刻換了副表情。
不愧是親民執法。
“來,小夥子,”老婦人端著粥進來了,“吃點粥吧。”
“謝謝奶奶,我不餓。”
“哈哈,餓不餓你可瞞不了我,我可都是過來人了。”老婦人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吃了吧,味道不好,但能頂時候。”
“那……”歐陽接過了粥,“謝謝了奶奶。”歐陽喝了一口,稠稠的溫熱有一些甜味。
“我看你,”老婦人語氣平緩、和氣,“大約十七八歲吧,不是本國人吧,怎麼上這兒來了?”
“我們來拜訪親戚呢,不曾想出了點事……”
“哦,”老婦人點點頭,“你們今晚住下嗎?”
“不了老奶奶,不給您添麻煩了。我想帶她到診所去。”歐陽看了看莎,輕輕地說。
“那正好,”坐在外麵的老頭兒說,“不如去愛斯汀關照所吧,現在它正開門。”
“愛斯汀?”歐陽明顯一驚,“它在哪兒?”
“歐陽,老人家把地址告訴我們了,現在走嗎?”
“嗯!”歐陽微微有些激動。
“小夥子,喝完粥再走吧。”老婦人說。
“不了老奶奶……”歐陽剛想放下碗,卻被老婦人製止了。
“小夥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正在經曆什麼,但是我能感覺道,”老婦人頓了一下說,“你正在遭受苦難。聽我一句好嗎?要平心靜氣地。”
“平心……靜氣。”歐陽輕輕地重複。
“是啊,心平,氣和,才有更冷靜的思維去判斷是非啊!”
“判斷是非……”歐陽停住了,呆立在那裏,半響才說話,“是啊,要平心靜氣地,謝謝您老奶奶。”
歐陽又喝了一口粥,稠稠的溫溫的,滿滿一口現出時有時無的甜意,有些……溫馨。
淡淡的溫馨。
“好喝嗎?”
“嗯,好喝。”此時,歐陽的眼,如水一般地清澈,如水一般地平靜。
老婦人嘴上掛起了微笑。
月亮漸漸亮了,把前方的路也照明了。星星終於現身,緩緩地眨著眼睛。
“慢走啊!”老兩口在門口揮手告別。
“謝謝老人家!”歐陽他們說。
真的謝謝你們。歐陽想。
“哎!真是可憐了這麼善良的人了。”艾威爾歎道。
“艾威爾,貧窮不一定不快樂啊。”歐陽說。
“唉?”艾威爾愣住了。
“哈哈,這個白癡才不會明白呢。”阿卡茜敲了一下艾威爾說,“走吧,帶路。”
“唉?我?”
“難道是我?嗯?”
“好吧,嘖嘖嘖,大小姐真難伺候。”此時的他們完全不像貴族。
大概是因為環境吧,歐陽想,因為環境讓他們那顆高貴的心平靜了下來,在這個環境背景下,沒有人注意,他們可以不去在乎繁瑣的禮節,直接接觸真實的快樂。
誰讓我們是共同淪落天涯的人呢。
夜晚,真靜。
“到了!”艾威爾一攤手說,“愛斯汀關照所,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裏麵有吸血鬼?”阿卡茜問。
“是啊,不過不用擔心,這裏的應該都是在西庭無法繼續生活,偷偷逃出來的,也算是跟我們一樣呢!”
“唉!你怎麼會知道?”阿卡茜問。
“嘖嘖嘖,你忘了?我是‘親民’執法啊!”艾威爾甩了一下頭發。
阿卡茜愣了一下,鄙視地說道:“切,自戀狂。”
“自戀是一種風度……”
歐陽微笑地走在後麵,看著他們。
親民執法關心底層民眾的生活,可是……卻是在那個貴族世界。
“咚咚咚”阿卡茜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女孩來開門,看上去和歐陽差不多大。
“哦,果然是你啊。”歐陽說。
“是我,歐陽。”女孩說,“終於,又見麵了呢。隻是你有些變小了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