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們才開始進入向社會主義過渡的時期,我們還沒有達到社會主義。但如果你們說我們的國家是社會主義的蘇維埃共和國;你們卻是說得對的。”
在這一階段中,新國家所要做的首要的事情就是剝奪者,建立社會主義經濟製度。而這不能不遇到資產階級和其他剝削階級的垂死掙紮和拚拚反抗。因此,階級鬥爭仍是這一時期社會的主要矛盾,而鎮壓敵對階級的反抗也就成了無產階級專政的新國家的主要任務。就是說,階級統治和階級鎮壓這些政治職能仍然是新國家的主要職能。正是就此而言,我們說這一時期的國家仍然是完全的“政治國家”。當然,階級統治與階級鎮壓的實施者和承受者完全翻轉過來了。
Ⅱ、半政治國家階段。這一階段大致相當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即從建立社會主義經濟製度到進入社會主義高級階段之前的階段。
這一階段社會的性質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隨著剝削製度的消滅,剝削階級作為一個階級也隨之消滅,階級矛盾、階級鬥爭下降到全部社會生活的次要地位,社會的主要矛盾成為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後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這標誌著社會主義社會的實現。社會性質的變化導致了國家性質發生的某些深刻變化,即使得新國家與舊國家相比來了一個階級性與社會性地位的顛倒。這時期的新國家,仍然具有階級統治和階級鎮壓的職能,但卻不是它的首要職能了。它的首要職能是組織社會的經濟文化建設。列寧預示過這種國家職能上的變化,他說:
“當無產階級奪取政權的任務解決以後,隨著剝奪剝奪者及鎮壓他們反抗的任務大體上和基本上解決,必然要把創造高於資本主義社會的社會經濟製度的根本任務,提到首要地位;這個根本任務就是提高勞動生產率;”
新國家一方麵仍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盡管不是主要的),就是說,它既負有反擊外來侵略,保衛無產階級專政的使命,同時,即使對於國內而言,它也仍然具有政治屬性,並不是什麼“全民國家”;但是另一方麵,這種政治屬性比起舊國家來的確又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它已被淡化了。相反,國家的社會屬性上升了,成為主要的東西。正是有鑒於國家的這種情形,我們不妨稱之為“半政治國家”。列寧在講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曾使用過“半國家”這樣一個概念,我們上麵所說,似乎正是對這個概念的一種詮釋.
Ⅲ、非政治國家階段。這一階段大致相當於社會主義的高級階段,即從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結束到國家完全消亡,共產主義實現之前的階段。
這一階段隨著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高度發展,階級矛盾基本消滅,由往日的三大差別所帶來的一係列帶有階級性的矛盾也基本消滅,就是說,國家在對內職能上,階級統治和階級鎮壓的政治職能也已基本解除。對此,馬克思和恩格斯說過:
“在發展進程中,當階級差別已經消失而全部生產集中在聯合起來的個人的手裏的時候,公眾的權力就失去政治性質”,“對人的統治將由對物的管理和對生產過程的領導所代替”。
據此,我們可以把這一階段的國家稱為“非政治國家”。這裏的“非政治”是指國家對內基本上失去了階級統治和階級鎮壓的職能。當然國家還負有對外的政治職能,還要在必要的時候保衛自己的社會免遭它國的侵犯。這也是國家尚不能消亡以把社會職能移交給其它社會組織形式的重要原因。
就目前而論,現實中的社會主義國家還都是處於第二階段即“半政治國家”階段之中的。新國家的實踐表明,由新國家的第一階段過渡到第二階段並不需要很長時間,而實現由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的過渡卻是需要相當長的一個曆史時期的。這主要是由於在這個階段中所要解決的任務的艱巨性所決定的。如果說建立社會主義經濟製度、消滅作為階級的剝削階級尚比較容易的話,那麼,建設發達的經濟生活,消滅階級的殘餘就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了。在這個問題上,曆來有一種急於求成的“左”傾幼稚病。我們自己不就鬧過“跑步進入共產主義”之類的笑話嗎?
笑話終不能當真。我們需要的是清醒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