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假兔子就倒了大黴,整日被墨斐想方設法以各種條件施放“風刃”,沒幾天就奄奄一息,偏偏墨斐還變著方兒考察施法方式的影響,估計要是能自殺,假兔子早就咬舌自盡了。
不過,假兔子的英勇獻身還是換來了可喜的收獲,墨斐發現,事實上,“風刃”在不同施放環境中,發動結果是不同的,在空氣中風刃效能顯著,而在水或者沙中,則基本難以成形,這與傳統幻想裏的說法明顯矛盾。
按照一般的幻想傳說,風刃是由被稱為“風元素”的魔法元素構成,因而無論是在空氣中還是在水或沙這樣的流體中,風刃隻會存在擊發上的阻滯,而不應存在形成上的困難。一種可能的原因,大概就是所謂水或者沙裏的“風元素”不足,那麼根據這一說法,一旦風刃業已形成,進入水中就應該出現一個耗散性的傳播過程。然而,在進一步的實驗中,墨斐證實,哪怕在空氣中施放風刃,一旦入水,風刃在氣水交界即會迅速潰散。
最終,墨斐認為,並非特定的“魔法元素”形成了風刃,而是“魔法能量”以特定的形式作用於氣體分子,以“風刃”的凝聚態發揮效果。進而,墨斐大膽推測,在這個世界,所有的魔法都是“魔法能量”以特定形式直接或間接作用於物質,以某種凝聚態發揮效果;盡管“魔法能量”的本質尚不清楚,但墨斐覺得很可能隻是遵循這個世界“魔法規律”的一般能量而已。
為了證明這一論斷,墨斐專門在附近找了一種能引起局部地麵振動的類熊生物(墨斐命名為“地熊”)和一種能噴火的類犬生物(墨斐命名為“火犬”)進行驗證,事實表明,魔法的本質的確可能如同墨斐的想法。實驗著實成功,過程卻異常驚險,尤其是對付火犬時,倘若不是長劍神奇的阻擋,墨斐的花容月貌絕對慘遭毀容。
對於自己這柄長劍的奇妙特性,墨斐接下來很是琢磨了一番。對戰假兔子那一次,墨斐本以為不過是氣勁的對衝,可這次居然連魔法能量形成的高溫氣團也能消弭,墨斐覺得這絕非簡單的衝擊。奇怪的是,長劍對於地熊的地震魔法並無效果。後來,墨斐又折騰了一下假兔子,發現即使給予相同的力道,樹枝石塊都擋不住風刃,而自己這柄長劍卻可以,於是墨斐估摸著,長劍應該是可以劈散魔法能量的直接作用,卻對魔法能量間接作用無效。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本來值得深究,可惜墨斐沒工夫搭理了,原因很簡單——墨斐發現自己不能施法。
剛證實猜測之初,墨斐信心爆棚,雖說“魔法規律”難以捉摸,但憑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施法入門什麼絕非難事。為此,飽經磨難的假兔子和它的難兄難弟火犬終於榮升極樂,被墨斐大卸八塊,用於魔法施放與肉體構造的研究。
結果不出墨斐所料,在假兔子體內發現了精妙勾連的脈絡紋路,大概就是所謂的“魔紋”,而在火犬身體上,不僅發現了類似的“魔紋”,還在胸腔頂部、紋絡的中心找到一塊小小的充溢著“魔法能量”的晶體,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魔晶”了。
根據以前的道聽途說和現在的觀察,墨斐斷定,魔紋應該就是一個天然的“魔法陣”,用於將一般能量轉化為魔法能量並適當釋放,而魔晶則相當於一個儲能中樞,是一定魔法能量的特殊凝聚,這樣顯然比純靠魔紋實時轉化要來得迅捷有效;魔紋宿主則通過神經活動,控製魔法的施放,這種操控能力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力”了。
既然已初步了解魔法的釋放方式——至少是魔獸們的自然方式,墨斐立即著手人為施放,簡單說就是“仿生”,模仿自然構造來催動魔法能量的使用。然而,問題出現了,不管墨斐如何費盡心思,用假兔子或者火犬的鮮血描摹魔紋,甚至在三維的木製模型上銘刻,都無法引發任何反應。令墨斐不得不懷疑,難道一定需要傳說中的精金秘銀來繪製,抑或必須強大的精神力催動?前者在這世界是否存在尚無定論,後者就更無從談起了,墨斐壓根兒不知道精神力實質,總不能盯著魔法陣不斷YY吧。
無頭蒼蠅般吃了幾次虧之後,墨斐從理性分析的成功中清醒,麵對這個世界“魔法規律”的玄妙深感渺小與任重道遠。想想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旦穿越,動輒就是什麼什麼親和、什麼什麼體,再次也有輔助的金手指工具,哪需要憂心衣食住行、技能學習?!
羨慕嫉妒恨歸羨慕嫉妒恨,該做的還是要做,墨斐又不死心的做了幾次嚐試,但都以失敗告終,特別是最後一次的魔紋混雜結合魔晶輔助的實驗中,劇烈的迅爆一觸即發,結果就是實驗場所方圓百米內夷為平地,倘若不是長劍湮滅魔法能量的奇異特性,墨斐的異界之旅就可以畫上不圓滿的句號了。
穿越至今已四十天,魔法研究耗費了三十餘天,搞清楚了一些基礎原理之外,毫無實效。拓荒探索停滯,一個智慧生物都還沒有遭遇,除了鍛煉身體,搗騰“魔法”,可憐墨斐一無所獲,憋了一肚子氣。
情鬱於中而不能發之於外,沮喪的墨斐也隻有抱著相依的長劍盡訴衷腸了。
“兄弟啊兄弟,哥費盡千辛萬苦,到頭來卻不能放魔法,你說這是個什麼事兒哪?!”
“哥們兒,倒是你挺特別的,要是什麼魔法兵器的也好啊。說起來,咱倆也是同病相憐啊。”
…………
清碧的河水滾滾向前,一個孤寂的身影時常呆坐河岸,手撫長劍,神情木然,絮絮叨叨,如同老年癡呆症晚期。
好歹經曆了燭龍計劃的無數次失敗與摸索,墨斐很快就振作過來,這次穿越不就是自己最近一次大失敗的副產物麼?一邊思索接下來的行動,一邊憑借長劍免除魔法直接攻擊的優勢,墨斐以簡單粗暴的物理打擊,無賴的肆虐了附近的低等魔法生物,采集了不少獸血、魔晶。
當墨斐靈光乍現,試圖以長劍為施法媒介時,上天終於垂憐了他的堅持不懈——墨斐驚奇的發現,自己這柄長劍簡直化身為作弊神器,居然可以吸收魔晶,進而倚靠這個魔法能量終端,墨斐終於成功施放出魔法——說是魔法還是有些勉強,因為無論墨斐如何意念,釋放出的都是無特定形式的純能量彈。不過,雖說可控性不高,威力倒著實不小,而且因為脫離了具體形式的限製,適用範圍反而更廣;何況,施法的成功,總算使得墨斐擺脫了“廢材體質”的恐慌,盡管廢柴流小說裏,這種情況正是**絲逆襲、打臉稱霸的第一步,可真落在自己身上,實在難以接受。於是,鬆了一口氣的墨斐欣欣然一拍腦袋,無恥的將自己第一個法術、半成品的魔法彈命名為“奧法飛彈(ArcaneBlot)”。
融合魔晶之後的Calibun實體劍,微光閃耀,璀璨靈動,頗具傳說中王者聖劍的氣勢,讓墨斐越發愛不釋手。使用幾次後,墨斐發現,隨著能量彈的釋放,長劍的靈光逐漸暗淡,這時就需要融合魔晶充能,感覺就像一個電擊槍,奇特的是,長劍對魔晶的吸收似乎毫無止境,無論融合多少都不見上限。
靠,哥以為自己的變化夠狗血了,沒想到你更是深藏不露,又是幻想殺手,又是充能咖喱棒,究竟誰是主人啊——麵對展露金手指潛質的長劍,墨斐不止一次腹誹。
眼下研究初見成效,這段時間的鍛煉讓身體素質也增進不少,周邊環境業已熟悉,墨斐一時誌得意滿,心無旁騖,決定重啟暫停了五十來天的拓荒活動。
第四章驚魂
得益於自身的提高和認知的積澱,重新開始探索的墨斐進度加快不少,幾天裏沿河行進十幾千米。一路上披荊斬棘,高等物種漸漸豐富,出現了許多各異的魔獸,智力、技能都逐步提升,幸好墨斐一直低調小心,加上本身感知驚人,倒也沒有遇上危險,些許麻煩也都變成了長劍的魔晶能量。
今天,已是穿越以來第七十九天,從當初離開海岸算起來,已經縱深近百公裏,仍然不見森林盡頭,實在不知道腳下這片土地到底幅員幾何。
一旁洶湧的河流已稱得上大江,河岸平坦,行動便捷,然而墨斐心中卻隱隱焦躁。自從昨日進入這片區域,森林愈發蔥鬱,魔獸等生物卻驟然減少,林間靜寂無聲,唯有江風吹過樹木的輕嘯。
是有什麼危險的存在,還是即將行至森林盡頭?墨斐忽而不安,忽而竊喜,心情雖然不穩,四周詭異的情境卻令他如履薄冰。
忽然,江流一轉,眼前一片開闊——丘林環繞中,一個煙波浩淼的湖泊躍入墨斐的眼裏,湖水蕩漾,波光粼粼,藍天綠水、湖光山色,美不勝收。墨斐一時愣在當場,靜靜出神。
好幾條河流彙入湖中,難道這是中心湖泊?
嗷~~~~
一聲恐怖的長嘯將墨斐驚醒。
所謂“林幽生妖,水深騰蛟”,如此威壓,莫非幻想傳說中的頂級生物巨龍,終於要粉墨登場了?難怪這樣水草豐美的環境居然魔獸絕跡,敢情是它的勢力範圍?
還是太大意了!
想到此處,墨斐遍體冷汗,轉身就跑——傳說中巨龍力量強大,智力也不凡,有理智就有交流,真遇上巨龍,墨斐倒不排除談判請罪之類。問題是對麵究竟什麼存在,智力、個性如何,完全未知,墨斐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落入衝突。雖說他如今實力不弱,還隱隱有開掛的態勢,尤其手中長劍在魔幻世界優勢儼然。可惜,人力有時而窮,人家“幻想殺手”能夠滅天使、泡妹子,不光倚靠異能無效,還身具神淨討魔,更因為小強不死。墨斐有自知之明,橫看豎看,自己也不像能屠神滅魔的存在,別說巨龍了,就是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厲害魔獸,稍微來幾個自己就得飲恨當場。
然而怕什麼就來什麼,墨斐回頭沒幾步便覺脊梁上雞皮疙瘩炸起,不妙,被鎖定了!墨斐再不顧其他,足下猛地發力,身如離弦之箭,飛馳狂奔。
吼~~~吼~~~
衝天的怒嚎如焦雷炸響,墨斐雙耳轟鳴,身形一怔,剛回過神來,一個巨大的陰影已攜“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威勢飛至。
我靠,太TMD快了吧。
墨斐知道逃跑已然不能,急忙竄到一顆參天巨樹之後,緊握長劍,回身備戰。
體似巨蜥,頭如牛首,赤目幽幽,爪牙鋒利,鱗甲尖銳,骨尾猙獰,身形高達數十米,背後三對巨大的蝠翼掀起陣陣狂風。
仰視這個與巨龍不盡相同的可怖巨獸,墨斐渾身冰涼,一時失神。
呼——
巨獸毫不猶豫,粗長的骨尾一甩,呼嘯而至,一路樹倒石碎。
活下去!活下去!我怎麼能死在這裏!
電光火石間,墨斐驀地回過神來,就地一滾,翻入了不遠處的泥灘,險險逃過一劫。
一擊不中,巨獸血口一張,火光攜著熱浪噴湧而出。
吐息?!
墨斐不及細想,手中長劍一揮,擋住烈炎,扭身幾個翻滾,躲入方才骨尾掃出的壕溝石堆之後。
光焰躍動,河水蒸騰,樹木化為灰飛,土石盡作玻璃態,若非長劍消阻,身體又強健,墨斐早就斃命。饒是如此,也是遍體鱗傷、衣衫破碎。
才幾個回合啊,就要撐不住了,連反擊都沒有。墨斐麵色慘白,灼人的高溫中身形不穩。。
眼見爬蟲居然還沒死,巨獸憤怒異常,身形飛落,頓時樹木崩毀,大地震顫,墨斐一時站立不住。突然,前方石堆粉碎四濺,碩大的獸首探來,一口咬向墨斐。
MLB,有完沒完,拚啦!
墨斐窮極玩命,借助巨獸衝擊,雙足一點,飛速退後,千鈞一發之際躲過巨獸獠牙,隨即意念一動,憋足了勁兒,盡長劍之能,揮出一顆耀眼的奧法飛彈,閃電般射向巨獸左眼——轟!
嗷!!!
巨獸猝不及防,左眼爆裂,麵部一片焦黑。不輕的傷損讓巨獸愈發狂暴,慘叫中,利爪狠狠地拍向剛剛落地穩住身形的墨斐。
墨斐不及閃避,回劍一擋,砰一聲,長劍格飛——不愧是經過了時空強化,堅不可摧、毫無變形——然而,墨斐自己卻如沙袋般摔了出去,撞入斷木礫石之中,渾身血肉模糊,筋骨欲折。
此時,巨獸伸過頭來,再次張開大口,一股強勁的吐息朝墨斐迎麵撲來!
就這樣結束了?
墨斐閉上雙眼,心裏一陣懊喪、又一陣輕鬆。
話說,這巨獸什麼來路,狂拽酷炫**渣天不說,見麵就打,就算冒犯了領土也不能不分清紅皂白呀,有沒有智商啊?!我靠,不會是因為長劍融合了不少魔晶,散發出各色魔獸氣息,被這智障誤認為強行闖入的魔獸群,於是一陣窮追猛打吧,這算什麼事兒?!
生死之際,墨斐頭腦反而清明,萬千念頭走馬燈般閃過——嗯?怎麼沒事兒?
隻覺四周滾燙,但自身似乎並無大礙,墨斐睜眼一看,魔法光焰在身側燃燒,熱力逼人,然而,自己和身下地麵並無半點兒問題。
我去,暴種開掛了?!——不對,莫非是跟長劍一樣,其實都不受魔法能量的直接作用?靠,虧我一直那麼小心!
墨斐靈光一閃,大抵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此刻,周邊已然熔融,自己雖不懼吐息,但這樣下去照樣烤作焦炭,左右是一死,既然魔法攻擊無效,那又何必躲避!
從巨獸噴吐到墨斐醒悟,其實不過眨眼工夫,然而,死中得活、放下驚懼的墨斐氣勢陡變,猛地一躍,跳上了近在咫尺的獸首,牢牢抓住一支獸角。
吼~~~
巨獸暴怒,猛地甩頭,誓要將這膽大妄為的爬蟲掀下來。
墨斐左手死死抱住龍角,手指都扣出血來,右手試圖攻擊獸首,然而即使擊打得滿手是血,也毫無攻擊效果。
怎麼辦?怎麼辦?墨斐渾身血汗淋漓,漸漸堅持不住——我的Calibun,你在哪兒啊,這時要有劍在手,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銀光一閃,一柄藍柄金紋的長劍突然出現在墨斐的手中!
我去,大召喚?通靈了?!
接連幾個跌宕,衝擊得墨斐暈頭轉向,不容多想,右手持劍拚力砍下——火熱的血泉噴湧而出,濺了墨斐一身。
墨斐這一劍在巨獸額頭開了一條大口,連帶右眼一齊砍廢。巨獸雙目失明,劇痛難當,瘋狂的晃頭,墨斐精疲力竭,哪還抓得穩,頓時如斷線風箏般拋飛百米,悠悠的墜下。
巨獸豈肯幹休,衝著血腥氣息,淩空咬向墨斐。
墨斐身在半空,無從借力,頭暈目眩之際,已被巨獸腥臭的大口包住——幾次生死交鋒,墨斐這一瞬間反而冷靜異常,獸口內組織柔軟,若有長槍之類銳器,定能夠貫穿獸腦,一擊必殺!
刹那間,以前幻想傳說講述的北歐主神奧丁的神槍形象浮現腦海,雷霆出擊,槍出必中!
長劍殘餘的魔法能量在墨斐緊握的右手中激蕩,迅速包覆劍體,轉化為一柄金光絢爛的長槍。
這一刻,無數穿越的主人公靈魂附體,墨斐驚詫莫名卻不及細想,右手揮持金槍,奮力擲出——Gungnir!
投擲瞬間,墨斐隻覺體力隨之而空,一絲奇妙的感覺在空蕩蕩的身體內一閃而過。
投擲瞬間,天地彷佛在這一刻停止,一股燦爛金光從巨獸後腦破顱而出,須臾消逝。
巨獸瞬間斃命,甚至來不及吼叫!
嘭——
巨獸沉重的身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整個湖畔似乎都在**。
鮮血混合腦漿,裹著墨斐,如同激流,衝出獸口。
終於,逃出生天啦~~~
第五章進擊的墨斐
墨斐醒來時,已是星光滿布的夜晚。
幸好,巨獸積威尚在,加上白日的激戰嚇得獸群紛紛遠遁,此刻四下寧靜,並無異常。
不知巨獸是不是巨龍的同類,墨斐白天明明傷得不成人形,一頓獸血淋浴下來,這時候已經痊愈,除了身體略有些酸軟,根本看不出受過傷,似乎還顯得更加秀麗健美了。墨斐也感到肌膚緊湊,筋骨堅實,勁力大增,果真有著龍血般神效。
此外,頭腦異常清明,反應、協調、感知、眼力也更進一步,墨斐極度懷疑就是那幾口鮮血腦漿雞尾酒的效果,一想起來便是一陣反胃。
忍住惡心,墨斐四下打量:巨獸山一樣的屍體躺在遠處的地上,鮮血已經幹涸,一側,長劍如傳說中的石中劍一般靜靜插在地上,在星光下閃爍點點餘輝。
墨斐趕緊過去拔起長劍,滿眼珍愛,反複拂拭——老兄弟,多虧你啊,哥才撿回命來。
抱起長劍,墨斐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精赤。
沒辦法,一場激戰,人都成血葫蘆了,何況幾根布條,連原本貼身的Zippo也不知去向。
算了,死亡邊緣幾度遊走,這些事兒都不事兒了。
墨斐心下釋然,開始打起巨獸屍體的主意。既然被這家夥搞成裸奔,不如就試試用獸皮做身皮甲,順便剔骨抽筋、奪寶挖晶,連本帶利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