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嗯？”曹德瞪眼望去。
不知為何，麵對昔日這個“玩伴”叔父，曹昂有麵對父親時的忐忑，當下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用完膳後，夏侯惇尚未歸來，曹德行走在戰後的濮陽城內，不少地方能夠清楚看到結嘎的血漬。
街邊商鋪兩邊，每隔幾米便會出現數名乞丐，與街邊小店相隔數米。
他們皆是伏在地上，有的還在乞討，有的已經沒有了動靜。
曹德眉頭緊皺。
並非他心軟，而是他剛剛穿越，短時間內見到如此場景，心生不忍。
正在曹德愁緒萬千之時，一名幼女，丘在一名乞丐懷中，捂著肚子，看向街邊叫賣的小吃，時不時的吞咽一口唾沫。
曹德緩步來到近前，柔聲道：“老人家，老人家”
他呼喚兩聲，卻不見那名乞丐有所動作，伸手摸了摸乞丐脖頸，已經失去了呼吸。
“哎”曹德不由得歎息，將目光投向幼女。
幼女衣衫破爛不堪，隻能勉強遮擋身體的部分部位。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擊穿了曹德的心靈，水靈靈的大眼仿佛會說話。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與這位老人家是何關係”
小女孩想要起身，經過兩次嚐試，卻無法起身。
隻能倒在乞丐懷中，小聲說道：“我沒有名字，祖母喚我丫丫”
聲若蚊蠅，小到讓曹德一時間沒有聽清。
他上前兩步，蹲下身來：“小姑娘，大哥哥沒有聽清，能再說一遍嗎”
“我叫丫丫”
曹德這次聽清了，心中有些發酸。
“咕嚕、咕嚕”
就在這時，小女孩肚子再次響起。
曹德來到街邊，隨手買了兩個蒸餅，重新返回此地。
“丫丫，吃吧”
丫丫怯怯的看了一眼曹德，或許是曹德和善的笑容打動了她。
她慢慢拿過蒸餅，將一個蒸餅放在乞丐手中：“祖母，吃..吃..”
說完，也顧不了那麼多，便狼吞虎咽起來。
曹德見狀，心中一陣發賭。
多好的孩子啊，這個時候還想著祖母。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祖母已經死去多時。
“你可還有別的親屬？”
丫丫聽到曹德的話，仿佛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眼睛中瞬間泛起淚花，豆大的眼淚隨著眼角滑落：“沒.....沒有了”
曹德心生不忍，連忙扶起丫丫，一把一把擦著丫丫的眼淚：“好了，丫丫，不哭了”
“嗚嗚....嗚”聽聞此言，丫丫哭的更凶了，胸口不斷起伏：
“父...父親要....要與老伯伯家把...把丫丫換走，祖...祖母不願意，帶著丫丫...嗝....逃出來了”
曹德聞言，心中猛然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心跳猛然一滯。
自穿越而來，流民之中很少看到小孩子，尤其是女孩。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恰逢亂世，生活不下去時，這些女孩很有可能變成“口糧”。
易子而食，說的便是如此。
曹德強忍住心酸，擦擦丫丫的眼淚，丫丫醃臢的臉上混合著淚水，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