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你跟著大哥哥怎麼樣?”

丫丫沒有絲毫猶豫:“不要,我...我要跟著祖母”

曹德微微歎氣。

當曹德回到府中之時,天色漸黑。

再次見到曹昂之時,曹昂眼中仍然帶有興奮。

“來,放這邊”

曹昂正指揮了將士們擺放糧草。

曹德懷抱丫丫,幾步來到近前:“子修,可是文若送來的糧草”

“是啊”背對曹德的曹昂隨意回道,緊接著便反應過來,當即轉過身來:“叔父!”

當他看到曹德懷中的“小乞丐”之時,不免有些疑惑:“叔父,這是...?”

“亂世之中的可憐人”曹德情緒不高。

曹昂心中了然,安靜的點頭:“叔父,侄兒大概猜出了叔父的用意,隻是不知,對與不對”

“你且說說看”

曹昂與曹德一同來到府中大堂,隨意而坐:“叔父將計就計,用田氏騙呂布入城,但叔父擔心,呂布回到陳留之後,與張邈合兵一處,他日卷土重來,所以布置了甲士埋伏在呂布退軍途中,進行二次伏擊”

說完,曹昂有些疑惑:“隻是侄兒不知,濮陽兵馬盡在此處,那些埋伏於城外的兵馬,叔父是從何處找來”

曹德點點頭,曹昂所說大差不差。

呂布知道被埋伏之後,定然心慌。

此時呂布軍中隻有一人能夠喚醒呂布,那就是陳宮,陳宮一死,呂布驚慌失措,相當於沒了主心骨。

至於埋伏於城外二十裏處,是考慮到呂布心弦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出城之後,見無人追擊,便會放鬆警惕。

這二十裏,便是他為呂布留下的反應時間,若在他心神緊繃之時,再次出現伏兵,會讓呂布出現一種錯覺,那就是四麵楚歌,伏軍無處不在。

心情經過幾次大起大落,呂布如同驚弓之鳥,稍稍風聲便會讓他慌亂。

正是考慮到這點,城外埋伏的伏軍不多,隻有五百人。

在黑夜之中,五百人攜帶五百將旗,在山穀之中揮旗高喊,利用回音,營造出一個千軍萬馬的聲勢。

這五百兵馬將呂布南下陳留的路堵死,呂布隻能向東西而行,西邊乃是關中,他前不久才被屯兵關中的李榷、郭汜趕出關中。

那留給他的隻有一條路,那便是東逃。

將這些盡數告知曹昂,曹昂已經目瞪口呆。

“虛張聲勢”竟還能這樣用?

是啊,如若呂布發現,不過是損失數十位將士,若是不能發現,那叔父的計策可將呂布趕出兗州,解兗州之危。

曹德端著茶水,一口一口喂著懷中丫丫,留給曹昂反應的時間。

丫丫每喝一口,便抬頭看一眼曹昂,仿佛有些害怕這個哥哥。

一炷香後,曹昂回過神來,望向曹德的眼神之中滿是敬佩:“叔父,你真神了,幸虧叔父前來,不然濮陽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得安寧,甚至兗州都有可能落入呂布手中”

想到城破的場景,曹昂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曹德撇了曹昂一眼:“呂布久經戰場,隻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他平靜之後,便會知曉其中緣由”

“是啊,可到時也晚了”曹昂回過神來,感慨道。

“叔父大才,侄兒佩服,隻是為何要將呂布趕向東邊”

曹昂總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這兩日叔父的計策一環套一環,不僅將活用兵法,還將人心算得明明白白。

“哈哈”曹德聞言,詫異的看著曹昂,不愧是兄長曹操的長子,可造之材。

“方才已經說過了,西邊關中他去不得,南邊不能讓他去,隻有東邊”曹德將懷中睡著的丫丫抱緊一些,繼續說道:

“呂布向東隻有兩個方向,一是奔徐州,若我猜的不錯,徐州那邊想必兄長已經攻下彭城,而呂布呢,麾下萬餘鐵騎死傷慘重,無力攻城,隻能投奔陶謙”

曹昂聽的連連點頭:“是啊,若是真如叔父所言,陶謙敗退之後,麵對呂布這個強有力的援軍,定會接納”

“到時...”曹昂說著說著,眼睛猛然瞪大:“到時呂布進城之後,陶謙的援軍便不隻有劉備一人,日後劉備不一定能夠接下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