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說話時,略帶一絲焦急。
聽得出來,她知道現在斷電是短暫的,保不準待會兒就恢複了。
我連忙拍打了一下床沿,告訴小美,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張爺的失蹤,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懷疑跟兔子有點關係,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張爺失蹤前來看望過你,之後,他就失蹤了,張爺的行蹤向來神出鬼沒,不會那麼容易就出事的,所以,他出事,一定是有人出賣他了。”
我又敲了一下床沿。
“一會兒,兔子肯定會回來,峰哥,你想想辦法吧!”
小美的聲音變成了懇求。
我剛要敲床沿,突然,來電了。
屋子裏麵燈火通明,而小美顯然略有失望。
我們的對話,也隨著電的重新到來,啞然而止。
她歎了一口氣,便當著我的麵,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給兔子。
“他醒了!”
小美的聲音帶有一絲喘氣,雖然,她是裝出來的,但是,給人感覺十分逼真。
“我也不知道,來電之後,他就醒了,剛才一片漆黑,我什麼都沒有做!”
小美似乎是在跟兔子通話。
“我知道了!”
小美簡單又說了幾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走出了房間。
我知道,小美現在礙於監控所在,她不能跟我多說什麼。
而我在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等今晚龍哥回來,我不管怎麼說,也要他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我留在這裏,有很多事情將變得不可控。
至少,我的人身自由不能受到監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我首先等到的,不是龍哥,而是急匆匆趕回來的兔子。
他先是替我檢查了一番。
我的生命健康看來在兔子這裏是首要的。
檢查完畢後,兔子有些茫然,他上下打量著我。
似乎他想要看穿我,而我一副唏噓平常的模樣,愣是讓他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峰哥,你的身體沒大礙,今晚,我會留在這,你要是有聲不舒服,就立馬叫我,我就在外麵,待會兒,我給你用點藥,你好好休息,睡一晚。”
該死!
兔子是想給我用安眠藥。
我現在怎麼可能讓他對我使用安眠藥。
今晚,這麼重要的時間,我要是睡過去了。
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對得起誰?
我是一萬個不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又有什麼用?
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進病房。
房間的角落裏,待兔子走後,我一個人孤獨地坐在病床上,麵對著慘白的牆壁,牆邊的鏡子中,我的眼神深邃而又空洞。
雖然我暫時無法開口說話,但我的內心卻像被火焰煎熬,翻湧著無盡的痛苦和掙紮。
在兔子讓小美進來,給我的鹽水中,注入一針不知名的藥物後,小美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無奈與惋惜,而我的手緊握著床單。
我悄無聲息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希望以此來對抗藥物的作用。
病床旁的監護儀發出有節奏的嘀嗒聲,每次的響聲都像是在敲打我的心。
隨著困意的席卷而來,那種無力感讓我有些抓狂。
我想要呐喊,想要釋放這種無法言喻的痛苦,但我的喉嚨卻像是被緊緊地束縛,隻能任由聲音在體內不斷徘徊,卻發不出一丁點來!
不知過了多久。
身體的沉重與睡意,似乎略有減輕。
我不知道是藥效過了,還是我麻木了。
我開始感到孤獨,感到無助。
我的思緒紛飛,心中充滿了對親人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恐懼。
父母的仇沒報,七叔又不知所蹤。
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我不能就此放棄。
我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堅持住。
我絕對不能睡過去。
因為,我不信任兔子。
我更不能將自己滯留在這麼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