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天空驕陽似火,腳下的炙熱黃沙燙著他的腳,臉上的汗珠順嘴流下。鹹鹹的汗水流在嘴邊。他不禁用幹裂的舌頭去舔。雙腳卻不敢從黃沙中提起。
霍毒見立威有效,也不在難為這胖子。
口中隻說:“你飲了這馬血,我就既往不咎!”
圖巴甲聞此言後,心想:“這天殺的百夫,我正口渴,看我不飲飽此血,一點都不給你剩,嗬嗬!”
想到這裏不禁笑出聲來。
就要將嘴巴湊到肩上的死馬傷口處。
“不要喝!那血有毒。”
霍毒定睛一見,原來是那獵戶下屬在那裏叫嚷。
正想說:“你皮是不是又癢了!”
卻見餘下兩人也踏馬上前。對他怒目以對。
霍毒知道犯了眾怒,忙笑道:“你這漢子,我是和你開個玩笑,馬血如何能下咽,還是喝汝的涼水吧!”
說完就將腰間水袋拋給肩上還扛著馬屍的圖巴甲。
胖子忙用手去接,肩上的馬屍轟的一聲,濺起黃沙一片。
對、對!老圖,你快喝吧,先前千夫長叫你飲馬血是和你開玩笑的。
“那這水能喝嗎?”到了現在圖巴甲在憨,也知道了事情的緣由經過。
不禁也為自己一腳踏出了鬼門關而慶幸。
但還是拿著霍毒百夫長拋來的水壺,不敢打開。
“哼!”霍毒不再理那蠢笨胖子。
揚鞭就給了胯下瘦馬一下。口裏說道:“死畜牲,我想你還敢翻了天了。”那瘦馬被他打的一聲嘶鳴,卻不敢將霍毒扔下。
霍毒這才回頭對獵戶下屬說:“等死啊!還不跟上。”
獵戶下屬霍毒此言後,忙小心的說:“千夫長,你看我們居都人困馬煩,不如回去購足糧水,在來將那契丹狗千刀萬剮,以解你心頭之恨。”
霍毒回頭惡狠狠的說:“你們要回去也可以,但胯下的馬和身上的幹糧全都給我留下,要不也別怪我弓箭無情。
“橫豎是個死老子方正也死了一次了,兄弟們我先走一步,如那位哥哥不走,這挨千刀的百夫長,那天睡者了,請知照我老圖一聲,那時,我也看看死的慘象。”
於是也不上馬,放足就往草原方向奔去。
獵戶下屬見圖巴甲放足在黃沙中奔跑,忙叫道:“老圖,你跑錯了方向,還不等我們哥四一起,回到草原……。
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身後長弓響起,一支利箭就要射出。
獵戶下屬本想完了,我命休也!也不躲閃了,閉目就要等死。
這是卻聽見霍毒痛苦的呻吟聲,忙睜眼一看,那千夫長已墮下馬來,躺在了黃沙中。
這時獵戶下屬才看見,那隊伍中最好事的小子、拖迪,手持長弓,對著半掩在黃沙中的霍毒說:“隻有你會弓箭,當我們兄弟都是憨寶!”
說完話後,下馬將霍毒手中弓箭扯了過去,一腳蹬斷弓鉉,折斷箭杆,牽過霍毒的瘦馬。
對獵戶同僚說:“兄弟我們走。”
霍毒用左手緊緊握住被拖迪射穿的右手,雙眼如瀕死惡狼般看著絕塵而去圖巴甲四人。
“今天我流的每一滴血,都要你用千倍的血來償還。”
霍毒頭枕著黃沙,手指蒼天,雙目圓睜說。
寂靜的黃沙帶著風,將霍毒以克拉朔大神發的誓言傳遞的老遠老遠。
叮當、叮當。霍毒這次聽得明白那不是幻覺,那是沙漠中過往的商隊駱駝脖子上的鈴鐺聲。
此時穩住身子的契裏瓦,正雙手死死的掌住肩上的大黑馬。
他正想將腳步邁開,卻看見自己的愛馬、千裏卷雲駒不住的哀鳴,小紅馬也在身邊用口含著自己的衣角。
契裏瓦正覺得奇怪,肩上卻一陣濕潤。
接著那馬血如噴水一般從肩上直流而下,熱熱的血淋透了他的衣裳,也掩住了他雙肩。
契裏瓦無力的把那大青馬放下,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
口裏呐呐的說:“都怪我,都怪我害了你的性命!”
原來契裏瓦在逃亡途中,將幹糧全放在自己平時騎的大青馬上,畢竟千裏卷雲駒和小紅馬不是自己的坐騎。
但沒有想到這大青馬現有年老力衰,在契裏瓦和那些人遭遇戰中,這馬因為托物老邁跑得不快,受了霍毒手下等人的刀傷。一路上隻是勉勵跟隨主人。
雖然後來契裏瓦沒有再讓它馱物,但現在舊疾複發,剛才倒在沙中已是油幹燈枯。契裏瓦本是抱著救它之心,想把它負在肩上,尋一庇蔭處,再想辦法。卻不想契裏瓦舉馬在肩,引起了大青馬刀傷崩裂,斃命於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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