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馬,雖比不上,千裏卷雲駒和契裏瓦胯下的小紅。但也是當年契裏瓦在貝加爾湖一戰中帶回的駿馬。
隻是這馬已經8歲,比不得年輕時了。
那大青馬聽契裏瓦如此一說,長長的睫毛下馬眼閃動,兩滴眼淚從枯幹淚腺中流出,還沒有滴下,就被如火的驕陽烤幹。
大青馬拚命的想要從沙中爬起。前蹄踢的麵前的黃沙飛揚。但終究力不從心。又摔倒在黃沙中。
此時千裏卷雲駒和小紅馬,都看著昔日的夥伴,不住的哀鳴。即像在給大青馬鼓勁又像在哀求主人。
契裏瓦咬咬牙將手中的引雷槍放在千裏卷雲駒的槍掛上。
回轉來就將那大青馬從沙中舉起,放在自己的肩上。
那馬沒有千斤也有幾百斤,當契裏瓦將它扛在肩上,不禁腳下一晃,差點咣當一下摔在沙裏。
契裏瓦忙氣沉丹田。舌壓下頜,聲如春雷。幹裂的嘴中炸出一聲,“破!”
定住了將倒的身子。
原來這契裏瓦為逃避霍毒眾人的追逼。已經在大漠中和霍毒眾人打了不止一次遭遇戰了。
每每相逢,不是自己望風而逃,就是雙方見麵,霍毒那賊一言不發,就殺上前來。身邊的有全是朝夕相處的昔日下屬、朋友。
契裏瓦狠不得心腸,下不得重手。
好幾次全靠自己的馬快。逃出重圍。
本來自己帶的幹糧和人畜飲水也該夠了。
不想幾次交手,那霍毒全朝著大青馬身上的幹糧袋和水袋招呼。
自己逃出眾人包圍也不追擊。隻是將自己丟下的幹糧撿幹淨就作罷。
其實那霍毒先前對契裏瓦也是抱著貓撲耗子心情。
但隨著追擊的越來越久,離草原越來越遠。
自己手下的兄弟大都叫吃不消了。
先是一個掉隊,那霍毒還要叫伍長去找,後來那步行的伍長也不行了。
最後一次去找掉隊兄弟後,他就再沒有回來。
霍毒心中也暗暗著急。
現在驕陽似火,午後的風帶著大漠黃沙打在眾人的身上如針刺、如刀刮。
霍毒看著連自己在內的五個,全都是麵如土色,口幹唇裂。
他忙停下腳下的馬蹄,指著托幹糧的馬問:“還剩多少水和幹糧。”
其他兩人正像曬幹了的狗一樣,吐著舌頭,沒有作答。
就連負責追蹤任務的獵戶下屬,現在也有氣無力的捧著手中的寶貝小黑蟲,欲哭無淚。
隻有那半月前出發時,被霍毒暴揍一頓的圖巴甲還是有精神。
他忙想打馬上前,想要回答百夫長的問話。
卻不曾想,那胯下黑馬早就不滿這不是主人的大胖子了。
砰的一聲,圖巴甲被摔進了黃沙裏。
隻見那黑馬摔下圖巴甲,就向大漠深處跑去,再也不理霍毒眾人。
那餘下的8匹空馬也想要跟黑馬一道,全都奮起四蹄,就要跑掉。
圖巴甲等人隻聽耳邊嗖的一聲,一支白羽箭破空而去。
那箭追著黑馬身姿而去。
中箭黑馬,一聲哀鳴,去勢未停,又奔了幾步。倒在黃沙中。
餘下的8匹未托人的空馬,全都止住了嘶鳴,放棄了逃命的想法。老實的呆在原地不敢再動。
“你叫圖巴甲?”霍毒在馬上咬牙切齒的問到那惹禍胖子。
“千夫長大人,小人也是無心之過呀!”
圖巴甲知道這霍毒百夫長好這一口,忙有樣學樣,叫千夫長大人叫的比那獵戶同僚還要情真意切。
“不錯、不錯!”霍毒百夫長受用後,笑眯眯的對著眼前這個胖子說。
接著又問道:“那你說我們還剩多少幹糧和飲水呢?”
“千夫長大人,連你身上和小人那天接的馬尿一共我們還有5袋水,六袋幹糧。”
那胖子見霍毒在馬上聽者自己的彙報。
忙獻寶一樣就舉起了手中裝馬尿的袋子,示意自己沒有撒謊。
霍毒看也不看圖巴甲手中的水袋。
隻是淡淡的說:“你去把那死馬給我抬過來,我有好處給你!”
當胖子屁顛屁顛的向那死馬跑去時,霍毒才說:“牛紮的,你是死了變鬼也給要給自己抬棺材哦!”
其他三人聽霍毒此言,不禁全都一愣,獵戶下屬心中暗道:“胖子有難了!”
胖子確實是蠻力驚人,他怕用手拖馬屍,馬血粘滿黃沙。
於是背一沉,雙手一抬就將那千鈞黑馬舉到肩上。
四人等圖巴甲馱著馬屍來到麵前。全都不說話。
圖巴甲沒有聽到霍毒發話也不敢將那馬屍從肩上放下。